玄念儿伸手在半空中一捏,抽出来一个精致小巧的竹筒,递给东方茗。
东方茗心里翻江倒海,脑袋却乱哄哄的,无措伸手,却不知该怎么接过。
玄念儿见她脸色苍白,似乎很不好,不敢再说什么,将竹筒一把塞进她的手心。
“茗儿,你还是看看吧。”
东方茗捏着那有些凉意的竹筒,看着那上头的熟悉字迹。
“盼兮翘首兮,倩影何在。吾心所系,唯尔一人。”
她慢慢摩挲着每一个字,每一道刻画,就那么默默看着,一直没说话。
东方皓忙着捡起地上的金黄色油纸,乐呵呵笑着,一副很有兴致的样子。
大厅里静悄悄,除了孩子天真烂漫的笑声,洋溢在四周。
玄石睨了自家小女儿一眼,问:“你刚才说什么这些信纸都是顺着河流冲进魔界的?那……那……孩子他爹又去了魔界外头的‘无月湖’,他现在还留在哪儿吗?”
玄念儿摇头答:“我飞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人在那边了。大姐夫将我喊了去,说无月湖的水流里满满都是这些竹筒,问是不是跟我有关。他说,有一群人马,人数不少,一直徘徊在湖外,好几个月也没有离开。大姐夫说这些竹筒都是那些人放的。”
玄石跟师父对视一眼,示意要怎么办。
玄上仙微微颔首,让她过去安抚东方茗。
玄石凑了上前,手一张,所有的油性纸成了一团,慢慢变小,装进一个小储物袋中。
东方皓嘻嘻笑了,将手中拿着的那几张油纸塞进储物袋中,嚷嚷:“给我拿!给我拿!”
玄石揉了揉他可爱的发丝,笑道:“这可是你娘亲的信哦!要不,就由你拿去给娘亲吧!”
“好!”东方皓蹬蹬跑了过去,塞到东方茗的手中,糯糯问:“娘亲,是谁写的信啊?怎么一下子给你写这么多啊?”
东方茗动了动唇,颤抖般动了动,许久后才轻轻憋出一句话。
“是……是你们的……爹爹。”
东方皓眨巴眨巴大眼睛,又眨巴眨巴,突然“哇!”了一声,一溜烟儿跑出大门去了。
玄石听她这么开口,心里明白她的心松动了。
她缓步上前,心疼捏住东方茗的手,紧紧握住,柔声:“我这一辈子很长,长得我都忘了我多少岁了。我上辈子是一个孩子,两辈子加起来只谈过一场恋爱。”
“我的恋爱经历少,可我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我和师父两人经历了很多的磨难和艰辛,相爱相伴彼此大半辈子。我觉得,爱偶尔会轰轰烈烈,可大多数时候都是细水长流般的平静和平淡。”
“茗儿,这个男子能为了见你,连自家性命也可以不要,这算轰轰烈烈。他几年坚持如一日,天天写心声给你知晓,可见他对你是何其细心和怜惜。若非心之所系,肯定做不到如此。”
东方茗跌坐在凳子上,神色僵硬,脑袋仍是空白一片。
他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王后和孩子了吗?那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她的心好乱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