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到了县城又辗转坐上了火车,找到我的位置坐了下来,与我坐在一起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穿着一身七彩民族服饰的一个妹子,看年龄也与我相仿,与她相视一笑之后我便尴尬地把头转向窗外,不过我隐隐约约地瞄到她,发现她正瞪着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在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接着她就对我说起了话:“那个…你不介意我在你旁边吃鸡蛋吧…”我惊了一下,听她说着一口云南话问着我,我转过头尴尬地笑道:“没事没事的、你吃吧”。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临走时阿娘塞给我的鸡蛋,我索性犹豫着反问她:“那你不介意我也在你旁边吃鸡蛋吧?”她愣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这鸡蛋除了在路上吃以外,在不舒服的时候还能有所帮助!蛊经后面的巫傩篇写道:“鸡蛋可用于占卜、喊魂、看蛊、解蛊、不可小觑。”就这样,一路上的火车上弥漫着一股鸡蛋味......
我两吃着鸡蛋聊起了天,仔细打量一番这个穿得花花绿绿民族服装的妹子,见她头上戴着特色的黑帽、穿着七彩裙子,皮肤黝黑,眼睛大又明亮、脸庞圆圆的十分可爱。我不禁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民族的呀?”她也没有介意,告诉我,她是云南的彝族人,然后她又问了问我,知道我是苗族人以后、她微笑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们那边也有很多苗族人呢。”聊天的过程中得知我跟这个姑娘竟在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她名叫阿木花果。
火车开了不知道多久、我俩也疲惫到开始睡去;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然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不知道是天太黑还是进了隧道,外面漆黑一片,阿木花果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突然叫起来:“啊!我的包去哪里了!?”我瞬间清醒了起来,然后不可思议的望着她,看她不知所措地找她口中的包,我下意识也摸了摸我包包里面的“蛊经”,由于我坐在靠里的位置,所以我的东西都还在,随后我开始帮她找包,桌子上、座位上、座位下面全都找了但就是找不到,看这情形、估计是被人偷走了!这时候,火车开始缓缓停止前进.....
“火车到站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十分慌张的看着我;周边的行人陆陆续续的开始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眼看人都要走了,我马上跑去叫来工作人员,可当工作人员到车厢的时候,人几乎全都下车了,阿木花果哭着拉着一个中年女子的衣服问她,女人摇了摇头说:“当时车上的人都睡着了,谁会看见小偷啊。”然后叹了一口气安慰安慰了她就走了。阿木花果瘫坐在地上大哭,我走过去扶起她说道:“走,咱们去找警察帮忙!”
走出车厢之后,她还是魂不守舍的,哽咽地说:“包里装了家里辛辛苦苦存给我上学的钱!这下好了!我不如去死了算了!”说完她又嚎啕大哭起来,我便在一旁安抚她,然后告诉她一起再想想办法,报警记录了情况之后,我们便找了一家旅馆开了一间房,她依然魂不守舍地惦念着她的包。
“你别慌,一定能找回来的!”我尽力安抚她,然后开始坐在她旁边帮她想办法,茫茫人海无异于大海捞针,想到大海捞针又想到接下来要去找蛊经中下卷,我一时也情绪低落下来,脑海一片空白。
阿木花果哽咽说道:“子秧、要是找不回来了怎么办,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里等呀...要不我回去算了,顶多被我爹妈骂死、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家种田找个人嫁了好了!这学没法上了!”说完她又开始哭起来。我们两个就坐在床上沉默,不知道坐了多久,或许是坐了一天的车太过疲惫,我俩竟睡着了。
凌晨、就当我们正要进入梦乡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撞门声,我们两个女生突然撑起身来你看我我看你,向门口喊了喊是谁也没人回答!她害怕地望着我,而我想着我身上带了痒蛊、索性就大着胆子去开门。
门开了,只见一个猥琐的男子狗爬一样匍匐在门口,他嘴里叼着民族风的包,见到我之后便哈着气开始围着我打转,我被吓傻了,连连尖叫后退,阿木花果倒是直冲冲地冲了过来大喊道:“包!我的包!”说完、阿木花果一把把男人嘴里的包抢了过去,她打开布包仔细清点一番后才放下心。奇怪的是那个男的不知道是被我们打昏了还是怎么样,突然身体一偏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一阵风忽然拂过我的身旁、我转头往风驶去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朦胧的白烟钻入了我的行李箱。我好奇地走过去拉开我的行李箱,衣物一件件被我扔开,只见一个土陶罐摆放在衣服堆下,罐子底下还压着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照片上、外婆抱着襁褓里的我,阿黑吐着舌头望着外婆手里的我;而我拿起了照片抱在怀里开始泪如泉涌。
“外婆......你把阿黑给我了、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