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门前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在了原地。
作为九隆县的大人物,连县长面子都不给的马三彪,别说给人跪下认错,就算是道歉,也未曾见过。
可眼下,马三彪竟给当场下跪告罪。
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
身后那些男子早已大汗淋漓,也不等马三彪吩咐,连忙识趣地收起手上的家伙。
毕竟,能让马三彪带在身旁的手下,眼光还是有的。
连自家老大都下跪了,他们要是还继续用家伙指着,岂不是找死。
陈洛神色淡然,将马三彪递上来的那枚金玉戒指收起。
霸王,是师哥夏流十年前在国内扬名立万时的名号,人称“夏霸王”。
而这枚龙头戒,也叫“霸王令”。
见令者,如见霸王。
如今川南地区,是师哥夏流当年的手下,掌道一方。
别说区区一个九隆县,放眼整个川南道上,无人不知霸王令。
毕竟,陈洛的身份特殊,不到万不得已,西境战神这个身份不会公开。
师哥送给他的这枚霸王令,可以解决不少事。
“陈先生,石某来迟,还望恕罪!”
这时,一道带着惊慌的嗓音,从村口那边传来。
只见一位五十来岁,身穿灰色中山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惶惶恐恐地从停靠在村口外的奥迪车那边跑了过来。
陈洛看向跑到面前,神态惶恐的中年男子,语气平静道:“哦,原来石大师也在九隆县?”
“陈先生,我可受不起大师这个称号,实不敢瞒,是秦先生特意派我来九隆县,交代这边兄弟,欲为陈先生接风洗尘!”中年男子垂首躬腰,诚惶诚恐地向陈洛,回答道。
“秦南豪那家伙,倒有心了!”
闻言,陈洛的眉头微微舒展,点点头。
今天在回到梅岭村前,陈洛已经在禹州见了秦南豪,吩咐他一些事。
秦南豪,自然是师哥夏流当年的手下,如今掌道川南地区。
此刻。
跪在面前的马三彪,听闻陈洛竟称呼秦南豪为‘那家伙’,身体莫名颤栗,恐惧又多了一层。
秦南豪这个名字,也许,很多普通人不知道。
可说到‘川南侯’这个名号,几乎无人不知,是川南地区威名赫赫的大哥级人物,甚至大人都用来吓三岁顽童。
就连他马三彪,也都是‘川南侯’手底下的一名小卒罢了。
而‘川南侯’的真名,便是秦南豪。
不过,那名中年男子听了陈洛这么说,却丝毫不敢有任何怠慢,反而脑袋垂得更低。
“陈先生,言重了,能为您效劳,简直是侯爷他天大的福气!”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马三彪。
想了想,又对陈洛解释道:“陈先生,今晚我刚到九隆县,还未来得及对马三彪言明你的事,所以他才不认识您,在这事上是石某的错!”
“既是如此,不知者无罪,这事我可以不怪你们!”
陈洛听后,面色不变,淡漠道。
旋即,伸手一指旁边的李坤:“但此人欺压我父母,扬言烧我家宅的事情,你马三彪怎么看?”
本来听了陈洛前半句话,心下松了一口气的马三彪,面色再次大骇。
因为,马三彪知道陈洛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过李坤。
既然,双臂被打断都不行,那下一步便是性命了。
“陈……陈先生……我……我……”
马三彪话语吞吐起来,有些拿不定主意,怎么说李坤可是他的小舅子。
“我什么我,难道你没听到陈先生的话,你下不去手,我石观海替你来!”
旁边的中年男子见状,不满地道,觉得马三彪现在还在犹豫,简直是找死。
说着,只见石观海上前从一名男子手上夺过一把家伙,砰地一声,打在李坤的额头上,直接结果了还在昏迷中的李坤。
看到眼前场面,四周众人都惊住了。
特别是,李坤刚才那几个手下浑身发抖,瘫软在地,有一人竟吓得口吐白沫。
而马三彪双目赤突,盯着旁边脑门开洞的李坤,大脑在嗡嗡作响,一时失去了反应。
“让陈先生在川南地区受到此等羞辱,是我们之过,石某代表侯爷秦,愿以弥补所造成的一切损失,让陈先生满意为止!”
石观海丢掉手里的那把家伙,深深地躬腰拱手,给陈洛赔罪道。
听到石观海的声音传来,马三彪才回过神,面色煞白地吞了吞口水,彻底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连作为川南侯秦南豪最信任的石观海,都如此敬畏如神,亲手解决了李坤。
可想而知这个陈先生的来头,比传言中更恐怖。
说不定,若陈先生还不满意,那石观海下一个杀的人,便是他马三彪。
人性有时是自私的,自己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当下,马三彪没理李坤的死,几乎匍匐在地,求饶道:“陈先生,我知错了,是我用人不当,让李坤伤了老人家,李坤他实在该死,死不足惜!”
“我愿意奉上最好的药材,赔偿县上最好的一栋别墅,另外,还为老人家在梅岭村修建一栋最豪华的别墅,以示我最诚意的道歉,还望陈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
马三彪不住地磕头,连鼻涕和眼泪都出来了。
躲在远处偷偷观望的村民们,看到陈家门前的场面后,全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这到底怎么回事?
堂堂九隆县上只手遮天的人物,竟无比恐惧地跪地跟陈家小子求饶?
我……我不会看花眼了吧?
不过,慑于一直对马三彪敬畏,无一个村民敢出门过来看。
“既首恶已除,你也不知情,那且饶了你,起来吧!”
面对惊恐至极的马三彪,陈洛倒是语气如常,声音依旧淡漠。
他当然清楚马三彪对李坤在梅岭村的事情并不知情,毕竟那是李坤对他借机报复,那陈洛何须对李坤仁慈。
听到陈洛的话,马三彪如释重负,但依旧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冷汗早已湿透了后背。
陈洛转头,看向石观海,“接风洗尘就不必了,天色不早了,你们都离开吧,别在这里叨扰到村民休息!”
石观海和马三彪听后,不敢二话,连忙拱手告辞,心怀敬畏地匆匆离开。
很快,石观海和马三彪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远方夜幕里。
陈洛转身,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出来吧!”
在烟雾飘袅中,陈洛的声音淡淡响起。
话语落下片刻,从对面一处拐角里,走出来了一道身穿职业装,高挑曼妙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