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刀疤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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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晨光,从窗外透射而进,直刺我沉睡的眼皮,被迫无奈,我缓缓睁开眼睫,这才发现,一夜时间在睡梦中过去了,起身着装梳洗,也不过用去半柱香时间,顷刻便全身新衣,裙裾飘飘。

满意转了个圈,我才欢悦拉开房门。

当房门完全拉开那刻,我被一名站在门外修长的身影惊吓了一个猛跳。

“你在这里站了多久了?”天啊,他的发丝凝聚了几滴露水,在晨光的折射下,更令他添上一份神秘。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中一丝惊艳闪过,显然是因为我此时的着装,令他震憾不小。他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昨夜和他分手后便见他回房了,我则在凉亭里再停留片刻,不多久,也跟着回房歇息了,那他?天未亮就站在这?不然头上的露水?还是在这里站了一夜?他眼中的黑眼圈像是一夜无眠?

后知后觉,他才回神,避开我探究的视线,神色复杂答道“飞儿,我来……向你道别。”

我一愣,之后僵硬颔首“一路顺风……”

换他一愣,猛然抬头,那幽深眼眸闪着复杂的情绪,我读不懂,探不清,差点陷入那深如水潭的黑眸无法抽身。昨夜展转反侧思考了一夜,脑中竟全是他的脸孔,怎么也挥不去,直到最后,我被逼数羊才强迫自己入眠。

对于死鱼眼,似乎不只是朋友的关系了,竟然还会有些许不舍,仿佛原本平淡的生活突然一下精彩,后又由精彩一下变回平淡,这转化的过程不知用何言语来表示其中的滋味。

蓦然,他猛地一扯……

我未来得及惊呼,身子便生生地撞上他僵硬的胸膛。鼻子一阵疼痛,眼冒金星,头脑根本无法思考,我只知道闷哼一声。

疼痛还未散去,嘴唇一热……

猛然抬头,当视线逐渐清晰、渐渐看清眼前这张零距离的脸孔时,头脑轰隆一声……

天啊天啊!这这这?

他闭着眼眸,竟再次四片唇瓣交叠。

“放……”我一惊,欲要开口抗议,但那灵舌却借机长驱直入,直捣我的丁香小舌。

一道熟悉的电流从脚底漫延直袭头脑,我的双腿一软,心惊胆颤对他拳打脚踢,他显然早有防备,及时地抓住我的手,迅捷地扣住我的两只手腕,反剪在后背上。任我如何挣扎,终是抵不过他磅礴的手劲。

我的胸口紧贴着他的身躯,千般羞愤从四肢百骸涌上心头,万簇火苗燎烤着脖颈与脸腮。他的吻,突然变成疯狂的掠夺,碾转吸吮,他的呼吸随着变得浊重,誓不罢休。

我又急又气,眼眶一阵酸涨,竟不知拿他如何是好,愣愣地任由他蹂蹫自己的唇瓣。

许久许久,脑袋才一阵激灵,我狠心一咬。

“呃……”他闷哼一声,眼睛倏地睁开,极其狼狈逃离。

血渍,从他唇角溢出,触目惊心,他眉心紧涩擦拭,闷闷一声苦笑“你果真是凶悍!”

身子得以自由,我惊魂未定死瞪着他,但眼角余光,不远处似乎传来一道视线。心口一紧,连忙顺着那道视线迎去,却看见一身白衣的纪飒言脸色黯沉,如磐石突然定在走廊尽头。

死鱼眼也发现了他的存在,嘴角擒一抹邪笑,如果不是我的错觉,似乎是胜利的笑容。

他们该不会……

这一想,我惊得身子颤抖,绵绵颤栗。

“纪兄!我正要向你道别呢!还没答谢你的款待呢!”死鱼眼转过身子,竟豪气若无其事转身向纪飒言走去,仿佛之前强吻那幕未曾发生过一般。

纪飒言也迎了上来,他脸上的笑容有些许牵强,死鱼眼的脸色我无法得知,只知那豪气的笑容很是做作。二人终于只有二步之遥才停下身子,他们似乎暗藏汹涌盯着对方,连我这个旁观者都能觉察。

“慕容兄太过客套了,与在下还生疏做甚?一旦分道扬镳不知何时才能相聚了,今日上路还望一路保重,在下会让冰冰等人在身后保护你的安全,飞儿便由在下护送她上京罢。”纪飒言客套的热呼。

“那甚是好!如此!我就不多逗留了,告辞!”死鱼眼一抱拳,突然又转过身子向我走来。他紧紧锁定我的视线,冒出一句惊人之语“飞儿!输给你的三件事!还有玲珑珏希望你别忘记!保重!”

说完,他再深深看我一眼,而后转身大步流星离去,那蓝色的背影涌泄着我不知名的情绪,一直忧乱我的心思,久久不散。

不知何时,纪飒言来到我身边,幽幽唤道“飞儿,我们也该上路了……”

我一惊,如梦初醒“哦,好!我拿包袱!”

怯于被他发现我的僵硬脸色,有些狼狈慌乱逃入房中。包袱就放在桌上,只是,原本三人的东西此时只留下我与小小的几套衣服,另外有的是金银珠宝。

鬼使神差,我从襟口掏出这失而复得的玲珑珏,望着这玲珑剔透的玉佩,心口涌泄着莫名的纷绪,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很压抑。

再次出房门,是半柱香的时间了,纪飒言仍在外面等待,见我出来,他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抢去我手中的包袱“走罢!小小早早就在正厅等候了!”

修长的身影在前面带路,伟岸的身形一直挡住我的视线,唯有默默地跟着他。我终于与死鱼眼分别了!也终于与小小、纪飒言一并上了马车上路了,马车所到之处,再次尘土飞扬,只不过,换了一个人,马车显得很压抑,连小小都不言语,视线一直在我和纪飒言身上穿梭。

蓦地,小小似乎奈不住这寂寞,乞求道“姐姐……唱《原点》这首……曲子吧!好闷!”

我与纪飒言闻言相视一笑,许久后,我才开口唱歌,只是为了化解这郁闷的气氛。纪飒言真的不善言语,与死鱼眼简直是天差之别,这近半个月赶路,死鱼眼可是高谈阔论,知天文地理,又幽默情趣,小小可是常被他逗笑得前俯后仰,而我也常被他的笑话逗得闷笑得肚子痛,如今,与纪飒言在一起,却像是在喝茶,情愿沉默也不愿说话。但不说话,三张脸孔大眼瞪小眼就觉很怪了,唯有吃亏一点,高歌一曲……

一天,又在赶路中度过……

终于!终于!终于!

直到黄昏,我们终于到达了逍遥城,难以言喻那种激动的心情。逍遥城北濒江河,南拥群山,景色壮丽秀美,山城林相映成趣的逍遥城,春可游牛首烟岚,夏可赏锺阜晴云,秋可登栖霞胜景,冬可观石城霁雪,可见逍遥城美景胜境之一般!

不远处是皇宫,我们轻而易举通过城门,许是因为纪飒言亮出一块令牌,看守城门的士兵不再像景阳镇那般刁难,而是毕恭毕敬让开道路,让我们的马车经过。

繁华的街坊令我大开眼界,一个国家的重点当真非同凡晌,不是盖的,此时已入傍晚时分,这里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举目望去,整条街,至到其他街坊都是人海茫茫、人挤人好不热闹,有蒙面纱的少女在河边放灯,也有女人在求签,更有高官子弟在这舞文弄墨,比诗作画,还有甩杂技的艺人,老老少少都好奇围观。

“哇!!姐姐……”还未下马车,小小拉开车帘大声惊呼。

我也同样激动“小小,我们终于到了,不玩遍逍遥城誓不罢休!”

纪飒言闻言啼笑皆非“呵呵,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愿意舍身相陪。”

“好啊好啊!我们这就下去!”我未给他考虑的机会,拉着小小迫不及待跳下马车。

太高兴了!此次穿越不枉一生了!虽说北京我有逛过,不过真要深入古代代表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何为不同?只因为这里的人真的是古人,活生生的,而不是戏中里演的。

刚跳下马车,我们没等纪飒言跟上,便手拉着手朝最近的舞文弄墨、比诗作画、对对子的滩子走去。我拉着小小死命挤入人群,因为身子娇小,所以很容易挤入最里围。

放眼望去,上面挂满了对子,都是上联。

有一道上联最眼熟了,我立即眉开眼笑,未转头便拉了旁边一名男子的问道“公子,对出对子有何好处?”问我为何认为是他年轻人?只因为那好闻的簏香,凭直觉便知这是一名公子哥。

但是,等了半天没见他答话,我眉头一皱诧异转头“喂,你怎么不答我……”

话未说完,我突地噤若寒蝉,只因为……

旁边的男子不是普通人物,身后跟了四名男子,他们全都对我虎视眈眈,一个劲瞪着我的手指,打了个冷颤,我连忙傻笑两声放开那不能碰触的衣袖“嘿嘿!抱歉!”

我根本不敢看这名男子的长相,因为我担心被这四名男子瞪得千疮百孔。好在这时,纪飒言也挤了进来替我解围,他有些责怪的语气“飞儿,以后不许跑这么快了!”

话一出,我转头对他灿烂一笑“纪哥哥,我来对对子!将奖品都给抱回去!”

“可以,但要注意安全!下次一定要与我随行!”他摇头苦笑,一脸宠溺竟然无比温柔替我抚平凌乱的发尾。

似乎是因为纪飒言过于出色的外表,终于震惊了旁边的五人,他们的视线纷纷落于我们身上。于此,我终于毫无顾忌大着胆子看向那位曾被我捉住衣袖的男子。

此人一身白色绣着花纹的锦服配着雕刻玲珑剔透的玉佩,腰围玉带,头束白色的汉玉,脸型修俊,线条冷硬如斧砍,眉峰若刀削,鼻子挺拔微勾,双唇微嘲地抿成一个漂亮的弧度,神情冷漠贵气,抬起头目光锐利夺人,威严四溢。风吹动着他的锦袍显的飘逸潇洒,一股骄傲不逊的东西在他身上流动。

咦!怎么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呢?啊?不对不对!是与死鱼眼长有七分相似。天!

见我打量他,他竟然绅士一笑,转而打量纪飒言。突地,他的脸色难掩震惊,显然受惊不小。也能怪,纪飒言声名远播,估计只要与他站在一起都会沾光。

纪飒言只是淡淡地扫视他一眼,抱了一下拳,算是客气替我刚才的无礼道歉“方才飞儿无意冒犯慕容兄,还望海函!”

陌生男子更吃惊了,似乎没料到纪飒言竟认出他的身份,僵硬打着哈哈,笑道“好说好说!纪兄竟然有这个雅致来比划对对,实在令人震惊!”

他摆明话中有话,纪飒言面无表情答道“在下无意参与,只是随同飞儿而已。”

话一出,五人的视线全都纷纷移向我的身子,显然,他们误会了,一定是猜测是什么人物能请动纪飒言保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