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刀疤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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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小回来,看到的便是我和死鱼眼抱在一块睡过去的一幕,而这时,天外已呈鱼肚白,天色转眼便要明亮,被小小摇醒,我才知道自已抱着死鱼眼睡了一晚上,甚至连他昏睡平稳都不知情。

“姐姐,大夫……找来了!”小小一脸笑意。

我慌忙放开死鱼眼,心乱如麻站起,开口急于掩饰“昨晚见他快要冷死,我才好心抱他的……”

怎么感觉愈解释愈遭糕?呃……

“姑娘做得好!”

这一声是小小身后的大夫,这名大夫留着羊胡子,约莫五十岁,脸上添了不少皱纹,他远远瞅着死鱼眼一眼凝重。

“大夫……请你救哥哥!”小小摇了摇大夫的衣袖。

大夫颔首,提着药箱子蹲在死鱼眼身边,后宁神闭目替他把脉,再翻动他的眼皮,接而强迫掐开他的嘴巴朝内探望。蓦地,他幽幽叹气,一脸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大夫,他还有救吗?”瞅他沉重的脸色,死鱼眼定是没救了吧?

“唉,这名公子身中绝世剧毒,此毒叫做“魂殇”,此毒连下毒者也没有解药,对方显然要置他于死地,毒素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取出胸口这支箭也无济于补,老夫实在无力回天!”他站起身子,把药箱子的带子往肩上一挂,捏了捏羊胡子,摇头叹息。

不会吧?死鱼眼真要死翘翘了?那昨晚我的免费怀抱岂不白白浪费了?唉,罢了,跟死人计较个什么劲?抱他一晚自已也没缺斤少两,算不上损失……

突然,小小突然跪在大夫的跟前,泪水潸潸滚落“大夫!求你……一定救他!”

我连忙拉起他,责怪道“小小,你没听大夫说吗?死鱼眼没救了,你别再为难大夫……”

“小兄弟,你能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公子如此侠义心肠让老夫打心底佩服,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夫并不是不救,而是无能为力!”大夫柔声安慰。

我连忙翻开包裹,拿了一片金叶子递给大夫,答谢道“谢谢大夫不远千里赶来这,这金叶子您收下!”

小小却突然抱住大夫的双腿,苦苦哀求“不……求你们救他……他这么可怜!”

可怜?因他这句心口突然揪紧,我情不自禁移动眼眸,视线落于死鱼眼身上。小小一名十二岁的孩子,都懂同情他,难道我就真的如此铁石心肠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吗?

大夫一脸为难,唉声叹气“小兄弟,老夫实在无能为力啊,取出他胸口的箭也是徒劳无益。”

小小闻言改抱我的双腿,眼眸闪着乞求“姐姐……我相信……你能救他……对不对?”

我无语。要救死鱼眼也不是没有方法,可以以毒攻毒,可是那种邪门方法是在连续剧看到的,怎可尝试?

“姐姐……你能救对不对!”

视线矛盾地在他与死鱼眼身上来回穿梭,最后,我咬唇朝他颔首“我知道一个解救方法,但不知可否行得通……”

大夫眼眸顷刻炯炯有神,急促问道“姑娘但说无妨!”

“我们唯有死马当活马医了,首先必须开刀,把他胸口的箭取出,这件事由我和大夫联手,另外,要解他身上的毒素,必须由小小去最高的山峰寻找毒蜂,这种毒蜂一般出现于断崖的奇花异草身上,毒蜂极为稀少,有时你爬遍整座山也未必能找到,还有一个方法,寻找金链七寸蛇,此蛇双边呈金线,身长七寸,想要找到此蛇更是难上加难,它一般出没于崖底,去崖底处境更是危险,只怕还未找到它,就被其他毒蛇咬死了,我不建议用第二种方法。”

大夫眼眸一亮,忍不住称赞“姑娘这方法可且一试,老夫自叹不如啊!”

一阵汗颜,我还不知行不行得通呢,万一医死人呢?

“姐姐……我去!我去找毒蜂,爬山小小……会!”小小也一阵欢悦。

晕!我还对小黑发誓要保护好小小,此刻无疑是叫他去冒险,这不是让我两头为难吗?可是,眼前实在找不到比小小更适合的人选,大夫这么老了怎么也不可能去爬山,而我,很不幸,有恐高症,只怕还没上山,就先昏迷不醒人事,另外,开刀还要缝针,古代没有缝针,这事大夫也不会。

叹了口气,我千叮万嘱“小小,找不到不要免强,千万保证自已的性命,另外,收集毒蜂要带上香囊,还要记住,要友好的请它进入囊中,切莫强求,要是万一被它蛰到,姐姐要救的就不只死鱼眼一人了!”

“嗯!小小……记住了!”小小慎重的颔首,递给我一个‘放心’眼神。

话音刚落,大夫说道“姑娘要的用具老夫箱子正有!”,他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绳索,还有爬山锏,另有香囊。他交给小小,也是一脸凝重“小兄弟,这位姑娘交待的正是老夫心理话,老夫爬的山不少,没少被折了骨头,所幸老夫也许命不该绝,几次大难不死,但还是要叮嘱小兄弟万事小心!”

小小的泪水再次如断线的珍珠掉了出来,也许从来没有这么多人真心关怀过他吧?他用衣袖一抹泪痕,接过工具,把绳索往肩上一挂,再把香囊往腰上一绑,双手拿着爬山锏毅然离去了。他那弱小的背影愈走愈远,却涌现坚决与顽强,一副视死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