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来在了半空里,明媚的阳光撒满了大地,朵朵白云如同小岛一般漂浮在蔚蓝的天空上。一只黑色的大鸟,好似一朵乌云一样朝着东方的大地飞去,巨大的翅膀拍散了路过的白云,又像一艘大船在海中行驶翻起滚滚浪花,白云在它身后翻滚,所过之处阳光被遮住。奇异的景象惊的地上的鸟兽在一阵阵的惊叫声中仓皇奔逃,山上的樵夫,河里的渔夫还有那田地里的农夫,一边喊着妖怪来了一遍滚得滚爬的爬往家里跑去。轻云和大猫趴在老雕的背上看着下方他们作业引起的慌乱,开心大笑起来。在他们身后也有剑光冲起想要追上来看个究竟但都被老雕甩在身后的滚滚云浪里。老雕摇摇头,对下面的一切既不屑也很满意,他在妖门山从来都没有制造出这么大的慌乱,连个猪都吓不跑,何曾像现在这么威风吓得人畜鱼虾螃蟹们像蚂蚁一样乱跑乱窜。眼看着下方的风土人情越来越与中原相近,轻云知道快要到目的地了,他紧张,兴奋,激动又愤怒。想起被霸占的洞府不由他不义愤填膺,咬着牙发誓要把谷中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正想着呢从对面飞来一道剑光,剑光中人被大鸟吸引飞到它的上面,那人发现了轻云同时轻云也认出了他。
“罗汉?“轻云惊呼。
那人把轻云仔细看了又看终于认出他来,“是你!“。
剑光中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蝴蝶谷中见过的金罗汉。金罗汉被黄山人生擒后带去太乙山兴师问罪,又被大鼠二鼠救下,后来回到青城山,被青城山掌门狠狠教训一顿罚他闭关三个月,一年之中不准下山,从那以后这家伙便天天在山上修行法术。这一天正在比武崖上练习剑术,突然见天边一朵乌云正朝着青城山方向飞来,他见那乌云与平日所见不同,认定其有妖异,因此驾剑光飞起空中将其拦住。他被罚一年之内不准下山,此刻判罚未满,罗汉自言自语道,“只要俺还在这青城山范围,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下都是我们青城山所辖,所以俺就不算违背门规,没有下山“。因此他就飞起在空中等着,见那老雕越来越近已经进入青城山范围便催剑光迎了上去。老雕来到中土后狂妄之极,觉得离开妖门山就可以横着走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它明明看到前方有人拦路也还不在乎,哼着鸟儿歌该怎么飞还是怎么飞。
轻云见是金罗汉,想起在蝴蝶谷中的事情忍不住心中暗笑,“原来是罗汉师兄,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金罗汉把他看了一眼又一眼,怒冲冲的道,“恁娘的你到底是谁?“。轻云哈哈一笑把他请到老雕背上坐下,拉着他的手问道,“罗汉师兄道行又精进不少,正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罗汉很享受轻云的马屁,点点头,而后还是穷追不舍的问道,“你少给我屁话,快说你到底是谁“。
“你说我是谁?“。
“问你呢,你是谁?“。
“你猜呢?“,轻云知道再说自己是赤霞子,这家伙打死都不信,一时又想不起个冒充的人来。罗汉看看大猫又看看老雕,“你是妖后的儿子?“。
轻云听了很想揍他,这家伙真能瞎说,说话根本不走心的。
“不是,再猜?“。
“妖族长老?“。
“非也非也,我跟妖族没有关系“。
“那么就是...“,罗汉抓抓脑门,“魔君?!“。这次连大猫也听不下去了,咧着嘴露出鄙夷的神情。轻云摇摇头。罗汉道,“我不知道了,你快说吧,快说“。轻云呵呵一笑装作神秘的样子趴在他耳边道,“在下就是昆仑山阴阳二仙阴虚仙是也“。罗汉故意现出一幅惊讶的模样,大声道,“我看你不是阴虚仙,你是道祖吧?“,轻云哈哈大笑,罗汉也大笑起来。轻云知道隐瞒不住便道,“黄山跟太乙山的人围攻杏花谷的事你知道吗?“。
“废话,怎么不知道,都传遍了中原仙界。谁都知道你在太乙山、黄山两派长老围困中逃脱了。不但自己跑了还拐走了黄山的蝴蝶仙子“,说到这里罗汉又神秘兮兮的道,“喂,小子,你他娘到底把蝴蝶仙子拐哪去了?“。轻云挺无语的,他没想到自己没吃到鱼儿还惹了一身腥,“那仙子跟我半路上结果被人给劫去了“。
“被谁?“。
“我也不认识,但是那人法力之高完全不是我们平日所见的“。
“长什么模样?“。
“我记得是一个身穿白衣,背背宝剑,长相非常伟岸的男人,他距我还有数千里路就那么伸手一抓,把身后的蝴蝶仙子抓去,然后袍袖一甩我只见漫天里金光灿烂,照的我眼睛都难以睁开。等到金光散去,那人踪迹不见“。
“这么厉害?“,金罗汉惊讶道。
“是啊,所以我也在找那人。如果你知道是谁告诉我“。
“我哪知道是谁,穿白衣服背宝剑的多了“,罗汉道,他沉思片刻又道,“挥手落下漫天金光...这是谁呢?“。轻云见他当真心中忍不住好笑,问道,“师兄这是去哪?“,罗汉不听还好一听他问这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还能去哪,若不是因为你我想去哪去哪“,轻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金罗汉解释后才知道原来这家伙被勒令留在山中不准离开半步。罗汉说着说着突然大手一拍大脑袋,“我都忘了,这里早已离开青城山,快快快,送我回去,离山越来越远了“,说着他趴到老雕背上,紧紧贴着不敢再动弹,那样子好像是怕人看到。轻云觉得好笑,吩咐老雕转身往回飞,老雕不乐意但是也没办法,在心里把罗汉骂了几万遍。不一会儿又回到他们刚刚碰面的地方,罗汉驾剑光离开,指着偏北一点的方向道,“那边才是终南山,你飞错方向了,照你这样飞下去一会儿就要到成都了,岂不是越走越远“。轻云连忙道,“多谢师兄指点,多谢“。金罗汉又道,“黄山有个姓花的老妖婆又狠又毒又厉害,你可要当心。我有两个好哥们儿在太乙山,一个叫大鼠一个叫二鼠,如果你遇到苦困难可要偷偷去找他们,只要提我的名字他们肯定把你当自己人的“,轻云对罗汉感谢不已,两人分手后轻云催着老雕转个方向向着东偏北而去。
“抢走蝴蝶仙子的人是谁?“,罗汉自言自语的落回青城山去,“这么强大难道是道祖?我看有可能“。
飞越巴山蜀水,中午时分便已望见横亘在苍茫大地上的秦岭,如一条大蟒蛇在大地上游走。轻云吩咐老雕高飞,秦岭多修士,这么大的鸟不引起他们怀疑才怪,但是老雕受不了罡风猛烈无法再高,轻云只好由他去了。当看到熟悉的终南山时轻云心中既激动又感到一阵阵心酸。半年前被人逼着离开杏花谷,如今虽然回来了但是还是偷偷摸摸的回来。
“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做我的杏花谷谷主呢“,轻云在心中问自己。
终南山,天下修行第一仙山,其秀丽灵动的风景绝非那穷山恶水出雕民的妖门山所能比的。轻云让老雕低飞,在一片山坳处落下。这里两边是高耸的山峰,云遮雾罩长有数十里,宽刚刚容下老雕的身体。山坳中有一个湖形似葫芦,轻云当时游玩到这里,给这湖取了个又土又俗的名字——葫芦湖。
“这个湖叫葫芦湖,名字是我取的“,轻云对老雕道。对这个俗不可耐的名字他洋洋得意,“你在这里等着,最早今天晚上最晚明天晚上我肯定回来找你,等我拿到那个王八壳子就同返妖门山,你在这里带着不要乱动,知道吗?“,他对老雕嘱咐道,老雕激动的点点头,轻云又担心这个家伙闯祸又道,“这里可是终南山,人间修士以终南山为尊,这山中修行之人比蚂蚁还多,其中不乏与我一般强大的,挥手便可要了你的性命。所以你最好忍一忍呆在这里别动弹,知道了吗?“。老雕使劲点点头,把头一缩翅膀一收尾巴一耷拉,一动也不动了,远看像个黑色的大石头一样。“对,这就对了。我去也“,轻云说完扛起大猫一溜烟擦着山势朝北边飞去,那里有一座人间大城——长安。
此刻已是仲春时分,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庄稼地里农民们正在忙着春耕。轻云出山之后便收起剑光,快步朝远处隐藏在云端的大城走去,大猫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轻云不由得想起去年刚从幽冥回来时候遇见的那爷孙两人,大猫当时还被他们的一头老公羊给顶到树上去了,不过那时候是秋叶飘黄的季节,而今则是百花绽放生机勃勃的春天。
长安城依然是那么热闹,半年时间过去的很快,这座大城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轻云进城后先找到一家裁缝铺留下一大块银子让老板赶着做了几件里外要穿的衣服,那掌柜的看着自己手中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整锭银子,既惊讶客人衣服之破烂肮脏又惊讶于其出手如此阔绰。伙计提醒掌柜的刚才那客人身后带着一只火红猫,说不定是山里的仙人。掌柜的连忙吩咐门面半掩婉拒了其他生意,所有人一起忙碌给仙人缝制衣服,那一大锭银子已经够他们几天的收入了。轻云溜溜达达溜溜达达在城中闲逛,不知不觉来到了北城,顺着人流涌动边走边看,走着走着突然听到头顶之上一阵吆五喝六猜拳声,这才觉得已经是中午时候,猛抬头看时只见自己站在一处酒楼前,酒楼上一个大大的幌子:绿柳楼。
“呀“,轻云惊喜交加,“我怎么来到这里了“。
这绿柳楼不是别的地方,正是轻云小媳妇月媃的哥哥也就是他的大舅哥在长安北城开的酒楼。这是北城最大的一座酒楼,轻云站在门口踟蹰片刻后迈步走了进去。伙计一看马上热情的跑过来招呼,然而再一看轻云这衣着不由得又拉下脸来,当看到轻云身后火红色的猫时顿时喜笑颜开起来,知道这是终南山的修士,说不定是太乙山的弟子奉命下山来买办,趁机花差花差,这样的人比一般食客大方有钱。此刻正值饭点吃饭的人很多,不过刚好有个位子空出来轻云便走了过去,他坐在板凳上,让大猫坐在旁边。伙计过来问吃点什么,轻云道,“随便上一些,要有酒有肉有鱼,我今天要开荤“。伙计大喜,果然是山上下来的买办。等上菜的时间里轻云对大猫道,“这是我大舅哥的酒楼你不能捣乱知道吗?“,大猫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不知道这大舅哥是个什么东西,妖怪?还是点心?
轻云道,“反正你不能捣乱就是了!“。大猫不屑的看着他从鼻孔中发出一个类似于人的'哼'的声音来,这是它跟人学得,表示冷漠与不屑。它这哼声不愧是冷哼,的确够冷的,几乎要冰封整个长安城,城中不管是人还是畜生都在这一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多时酒菜上来,轻云刚把酒斟上,小龟就在百宝囊中闹腾开了,轻云只得这个小家伙是个酒龟,连忙先给它了四五盏,然后才自斟自饮起来。他吃大猫也一起吃,引来不少人观看,那伙计和账房一边看着他一边窃窃私语不知道再说什么。轻招呼他过来问道,“你们掌柜的是不是姓柳?“。伙计道,“是的,正是“。
“大名柳小山的是不是?“。
“哎哟,那正是我们掌柜的名讳“。
“他今天来了吗?我怎么看来看去没看到他?“。
“客官这话说的,有我们在还要掌柜的来干嘛呢,有事情我们就做了呀“。轻云呵呵一笑,“他在长安城里吗?还是回老家去了?“。
伙计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道这人不会是来找茬来了吧,怎么问这么清楚。轻云见他不答也没再追问,只是道,“你帮我拿坛你们店里最好的酒来“。
“哎,是了“,伙计如蒙大赦跑掉了,刚到柜台边差点和一人相撞,那人生的文绉绉,身形修长器宇不凡一看就是个年轻的员外。
“慌什么慌,小心撞到客人“,来人训斥伙计,伙计点头哈腰道连说知道知道小心小心。
这个员外走进大堂一眼便看见了正在吃饭的轻云,瞬间如同被冰封住了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而后大叫一声,“哎哟,兄弟啊,你这是从哪里来!“,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轻云身前,双手捧住他的肩膀一边拍打着一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这个新进来的员外不是别人,正是此间酒楼掌柜的、东家,轻云大舅哥月媃的大哥——柳小山。轻云正要拜见却被小山一把摁住,转身对伙计叫道,“拿最好的酒,最好的菜送到后院我家里去“,那伙计也傻眼了,没想到这位还真跟自己的掌柜的认识,连忙答应着就要跑。轻云忙喊住他道,“就这里就好了,正好可以看看长安的风景“。小山沉思一会儿拉着他的手就往楼上走,边走边对伙计道,“送三楼蓬莱阁“,伙计答应一声马上照办去了。三楼没有几个人,那蓬莱阁被人占了,轻云两人便选了个靠窗的大桌子边上坐下,小山拍着轻云的肩膀看了一遍又一遍,轻云看着大舅哥百感交集,刹那间家乡的人、家乡的景、家乡的往事全都浮现在眼前,不由得心中一酸眼圈一红,小声道,“家里都还好吧?“。
小山点点头,“嗯,都很好!你爹娘,你哥哥都很好,我爹娘身体也很健康。大家都想你,月媃也很想你“。听到月媃轻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吧嗒吧嗒的掉下地来。
“长河大爷回去后说你去修仙了,大家即为你高兴又替你担心。去年我忍不住去了趟山上找你,正好遇到两个人当值,一个叫大鼠一个叫二鼠,他们告诉我说你刚刚被派出去修什么外功去了,咱也不懂啥意思“。轻云吓了一跳,自己与太乙山有不共戴天之仇,亏的遇到大鼠二鼠,要是遇到木鹿等人自己这大舅哥不死也要吃点罪。他忙道,“山中规矩甚严,一般人不许打听山里的事情,你遇到的大鼠二鼠是山中两个前辈,也就是他们敢说话“。
“哦!“,小山放心的笑了笑。不一会儿好几个伙计端着一堆的盘子碗的上楼来了,满满的给他们摆了一大桌子。还有一坛最好的杏花村。
还没等轻云动筷子呢,大猫就先下手了,逮住面前的一只烧鸡就往嘴巴里塞,把小山吓了一跳,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轻云身上还没有看到大猫或者看到了也没往心里去,只见这个家伙一口鸡一口鱼吃个不易热乎,正在惊讶突然听到一丝很细很细的叫声,接着就见轻云衣衫抖动一只小龟从他的百宝囊中探出头来。轻云破涕为笑,递了一盅酒给它喝下,告诉小山这是他修仙的小伙伴。小山饶有兴趣的看着它们,虽然他已经成家立业并且刚刚有了自己儿子,但是此刻依然像轻云小时候认识的邻家大哥一样,满眼都是好奇的神色。他让轻云把小龟拿到桌子上来,发现这竟然是个少见的黑色龟。看了一会儿悄悄问轻云道,“这东西能吃吗?“。轻云哈哈大笑,告诉他这是神物不能吃。这时小山才发现轻云的衣服已经很破旧了,便问道,“怎么衣服这样褴褛?我见过你们太乙山弟子下山,看他们衣装整齐一个个都像富人家的子弟一样,你这也显得太有些落魄了吧?“。说着便把伙计叫来,要他回家去取自己的衣服来给轻云穿,轻云忙拦住道,“我才从外面回来,跋山涉水的衣服破烂在所难免。不过我刚才在城中找了一个裁缝铺已经给了他银子让他们帮我裁剪了,等吃过饭后我去取回就行了“。小山忙问是哪家裁缝铺,轻云把票据给他,小山令伙计赶紧去拿。他们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叙旧不多时伙计回来,取了两件新衣服递给小山,说是还有几件正在赶紧,做好之后会派人送来。小山说声知道拿出点钱赏了伙计,伙计不住口的谢谢退下去了。小山让轻云换下外面的破衣服,轻云不得已只好依着大舅哥,他一脱外衣便露出了缠在手臂上的小蛇,把小山又吓了一跳。他也知道这是轻云修行之物有灵性不会随意伤人,因此拿在手中把玩。玩着玩着竟然把小蛇放在了专心喝酒的小龟背上,这一下可惹了大祸,只听到轰隆隆天空里雷声滚滚,乌云从四面八方聚来,聚到这长安城上。一阵冷风吹过,迷迷蒙蒙的小龟身后显出一圈又一圈黑色的不可见底的漩涡。酒店外的大街上乱成一团,那包厢中的贵人们全都忍不住往窗外看。从蓬莱阁包厢中也跳出三个人,他们本想到窗户边上去看个究竟,怀疑是不是有妖怪进城,不过还没走到窗边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桌子上的玄武。三个人中一个年长的把那两人拦住,盯着玄武面露惊异之色。轻云正躲在一个角落换衣服,知道不好连忙奔出来,衣衫不整的回到桌子前,一手拿小龟一手那小蛇把两个家伙分开,小蛇还好,那小龟喝的有点大了,竟然闹腾起来。轻云‘咚咚咚’,连敲他脑袋三下,这家伙才老实些。
小山已经吓傻了,瘫坐在凳子上不能动弹。轻云忙把他拉起,就在转身的时刻正好看见一脸惊讶之色望着他的三个修行人。他们望着轻云,轻云也朝他们望去,只看一眼双方都已看透了对方的心思。“看来这三个家伙要夺我的宝啊“,轻云心中暗暗的道,当时他不露声色的朝三人笑了笑,那个年长的也朝他笑了一下便拉着另外两人回房去了。楼上其他人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窗户边上往外看,不过此时异象已经消失,一个个喊着怪哉回自己包房去了。
小山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轻云给他杯酒压惊,过了好大会儿他才缓过神来。“那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乌龟跟蛇的身后好像是个看不见底的深渊,好可怕,我都怕自己会被它吸进去“。
轻云笑道,“此物名为玄武,乃是我的防身之宝“。
“玄武,玄武?“,小山喃喃自语,不停的说着“玄武“两个字,好像是回想什么重要的事情,片刻后突然一脸惊讶的望着轻云,手指轻云大张着嘴正要喊出来,突然又紧张兮兮的拿手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轻云不知道他怎么了,正要问的时候,小山四周望望见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小声的道,“去年那场淹了半个城的大水是你收掉的?“。
轻云心中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山道,“谁不知道?全天下人都知道!当时很多人说看到一个神仙少年,手里拿着玄武把天下的大水都收走了,才免得老百姓生灵涂炭。洪水退去以后我们这些商户们还出钱在南门外盖了座庙,庙里供的就是你“。这一番话真的像是一个霹雳打在轻云头上,震惊的他说不出话来,心中是哭不得笑不得。
小山又道,“我说呢,当时我看着影子很像你,我还喊了你的名字但是你也没答应所以我就以为我看错了。我自己也想事情哪有那么巧,何况你才上山不到两年估计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所以后来就再也没有寻思过。到了大水退去给你修庙的时候,因为当时谁也没有看清你的模样,所以那神像的脸和你一点也不像。但是少年手中拖着的那叫玄武的神物就是刚才这俩东西。一模一样,我们都管庙叫玄武神庙“。
轻云哈哈一笑,“我来的时候是从南门进来的,怎么没有看到呢?“。
小山朝四外看看,见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次把凳子拉到轻云靠近,小声道,“我们这长安城里有两个大户,是大财主,刚一个叫李飞禽,一个叫吴走寿,刚开始建庙的时候这两家也很积极,都愿意出钱出人出力。你不知道,这两家历来不合,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却难得的看法一致。庙建好之后香火旺盛,谁知道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被人给砸毁拆掉了“。
“谁干的?“,轻云心中大概有了个数。
“还能谁,就是吴家和李家。这两家派人来砸庙,什么你是妖怪,是你自己放的水又自己收回去,是在愚弄老百姓。反正把庙拆的连根木头都没剩下。“,说道这里小山问轻云,“你是不是跟他们家有过节?“。
轻云道,“此话怎讲?“。
“那个李飞禽有个儿子也在太乙山上修行,叫木鹿。是他带着人来的,那吴家也有个儿子叫什么往常真人,听说也是在修行,是不是太乙山就不知道了。反正两家又一起把建好的庙给毁掉,还说这是河神的意思“。
轻云听的咬牙切齿,心中道,“这两个王八蛋一直跟处处与我做对“。
小山见轻云脸上变颜变色以为他在生气,忙道,“你放心,虽然庙拆了,但是咱们长安百姓心中都有数。知道他们拆神庙是为了什么“。
“为啥?“。
“怕你的庙抢了太乙山的香火呗“。
轻云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刚才心中愤恨一扫而光,只觉得这样的争执毫无意义,别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小山又一脸疑惑的道,“他们不知道你是太乙山的同门吗?‘。
轻云道,“太乙山修士太多了,分成好多派别。互相之间有时候也有不合的地方“。
小山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听说太乙山的弟子经常在山下打群架’。
轻云道,“所以你也不用再去找我,免得他们为难你。我这次下山是有些事情要办正好来你店中看看。办完之后还要回去,不用多久我就会回家一趟“。
小山高兴的道,“该回去看看,家里人都想死你了“。
“嗯“。
两人一边说一边喝,黄昏时候裁缝铺的老板托人把衣服带来给轻云,小山赏了来人让他们回去。轻云趁着大猫呼呼大睡的时候偷偷从兜星锦中拿出一大锭金子让小山收好,有时间换成银子送回老家交给爹娘。
小山道,“你现在就走吗?“。
轻云点点头,“山中事多,我也不能在这里久留。他日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
小山突然想起什么拉住轻云道,“我听说再过几个月九星连珠的时候妖族就要闯进来了,你可要小心啊。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忘了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呢“。
轻云惊讶道,“你怎么也知道九星连珠?“。
小山道“谁不知道,现在几乎天下人都知道了。据说是从太乙山上传下来的,那些山中弟子半年来下山少了,据说正在抓紧时间修炼道行呢“。
轻云点点头,笑着道“有我在,不用太担心“。
小山只当他无所谓说笑话,又叮咛嘱咐道,“无论怎么样都要小心,要保护好自己“。
“放心“,轻云答应一声,心中却道,“我何止要保护自己,我还要保护你们,保护家,保护杨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