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的最后一顿早饭,慕容厉与申屠烈达成了和平协定。
申屠烈将从西凤全线撤兵,且保证在他有生之年,北境人民绝不会再侵犯西凤一寸领土。
而作为交换,回京后,慕容厉必须竭力促成两国边境互通有无,以保证北境物资丰沛,北境人民不再挨饿受冻。
战事就此结束。
没了来自外界的迫力,一行人倒不怎么急着回去,一路策马扬鞭说说笑笑好似游山玩水。
离开木屋的头日夜里,令手下的人去寻地方安营扎寨后,慕容厉便载着沈静书远离人群,想要寻找一处僻静地儿赏月。
沈静书的手一直被慕容厉攥在手里。
慕容厉兴致勃勃满心热切,沈静书却时不时盯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琢磨着是不是该用腿上的匕首把他的手给削下来。
独臂战神什么的,这名号听着就拉风,将来一定能流芳百世。
终于走到一处满意的位置,慕容厉拉着一旁的人就欲坐下。
沈静书不想与他幕天席地共度这般浪漫的二人时光,瞥一眼草地,用脚踢了踢。
“这草原白日里到处都有牛羊马放牧,哪儿哪儿都有它们的排泄物,你也不怕一屁股坐下去,再起来满身屎味。”
慕容厉心中悠悠燃烧的浪漫之火倏一下被浇灭,脸黑得足以跟锅底一较高下。
“沈静书,你故意的是不是?”
沈静书却眼光四处瞟啊瞟,好似真的在找可疑的固体物,看也不看他。
“诶,你视力好,你快看看,那些一颗颗的东西,是不是人们所说的羊屎豆?”
慕容厉铁青着脸,真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女人给掐死。
故意使坏也就罢了,还喜欢装疯卖傻无视他。
不过,他心里清楚得很,真叫他下手,他是下不去手就对了。
想要玩一把浪漫的心情都被破坏殆尽,瞪了沈静书一眼,慕容厉拉着她的手转身。
“走了!回去!”
说罢大步往回走。
慕容厉腿脚本来就长,心里又窝着火,步子难免迫切,沈静书需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调,以防自己被绊倒摔跤。
沈静书心里也来气,这男人真是说变脸就变脸,比女人变脸还快,她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男人。
抬眼瞄了瞄慕容厉的侧脸,见他气息沉冽下颔线条冷硬如冰,她撅撅嘴,想着算起来也是她伤了他的心,决定今晚的事就这么算了,不跟慕容厉计较。
两人回到营地时,安泰他们已经生起了火,在烤野味。
此次随行的人大多都已习惯幕天席地与周公幽会,只有沈静书身娇体弱,受不得夜间的寒风侵扰,所以他们就只搭了一座帐篷。
沈静书看一眼帐篷,甩开慕容厉的手很是自觉地钻了进去。
不料没多会儿,慕容厉竟然跟了进来。
她抬眸一瞥,撞见他眸光幽冽,心里立即生出警惕。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等她身上的伤势恢复,她休想再逃避洞房之事。
而眼下月黑风高,周遭又无危险,她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难道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