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了声,沈静书就大方在两人之间坐了下来,亲切地拉住两人的手。
两人都上了年纪,手不再细软柔嫩,摸着很有些粗糙。
她却不觉得硌手,只觉得从两人掌心源源不断地渗出温暖,流进她的心房。
“小书,跟婶婶说说吧,这一路上你都遇上了哪些危险,还有你和王爷坠下山崖后都去了哪儿?”
刘氏眼中噙着笑,在她握住自己的手的那一刻,就将她的手紧紧攥住。
她知道如果藏着掖着不说,两人心里指不定天天惦记,所以就去掉了当中惊心动魄险象环生的部分,只简单地说她和慕容厉遇上了埋伏,后来被逼走投无路,就跳下了山崖,然后两人先后去了北境的事。
“你们还去了北境?”刘氏听后惊奇连连。
“你快和婶婶说说,北境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他们那里的人都皮肤很黑很高大威猛然后又很野蛮?”
沈静书觉着,刘氏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个喜欢八卦的妙人儿。
瞧那小眼神儿,里面闪的可全是八卦的光,就跟现代那些少女看到劲爆的娱乐新闻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其实,外面的人对胡人都有一定的误解。”唇角翘着,她语声轻柔地道。
当他们三人在这里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时,朝堂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仅凭一具尸首,就想判定端王有罪?敢问文大人,这具尸首上可写着端王所杀?又可有一处伤口可以证明这人是被端王或者端王手下的人所伤?”
“杀人何须动用利器,又何须端王或者他的近身随从亲自动手?这冯跃将军,乃是中了剧毒而亡,是端王殿下叫人下的毒。”
“那敢问文大人,冯将军中了何毒,又有谁能够证明这毒是出自端王之手?”
“放眼当今朝野,试问谁最想除恭王殿下而后快?有些人,怕是想当太子想疯了,急不可耐地想要扫除所有障碍。”
“哼!有些人,怕也是想当太子想疯了,所以才想出这么一招来陷害别人!”
“全大人,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说恭王自己毒害了自己的部下,然后来陷害你家主子?”
“我可没有这么说。”
“全大人,本官劝你一句,说话可是要负责任。你可不要……”
“够了!”一声厉喝适时打断了两方人马的唇枪舌剑。
龙椅上,慕容正缓缓扫过阶下众人,眸光深沉得可以冻出冰来。
“你们这是在吵什么?当朕已经死了是不是?”
闻言,阶下众人立即惶恐地拂袖跪地,“皇上息怒!臣等失言,还望皇上恕罪!”
“失言?”慕容正冷哼了声,“你们这也算无心失言?朕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有备而来,想气死朕!”
众人伏地,身形瑟瑟发抖,不发一言。
慕容正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于右边队列前方的慕容哲身上。
“端王,众卿控告你串通敌国,出卖你皇弟行军计划,更下毒毒害他身边亲信,残害无辜幼小,你服是不是?”
“儿臣不服!”慕容哲语声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