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国栋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与各个企业逐一谈判，他似乎就选定了归向前。
当夏工带着一件样品出现在总裁办时，归向前动心了。
这件看着像丝绸一样的短袖衬衣，怎么看都无法跟防弹衣联系在一起。
“这点东西，几乎耗尽了我半生的精力，如果归总不满意，那我真是无话可说了。”老人用手梳理着头上仅剩的几缕头发，意味深沉的说。
归向前心中一动，问：“夏老，冒昧的问一句，您以前在军工待过？”
“呵呵，被归总看出来了。是的，因为犯了点错误，才转业的。”老人很坦率。
“这个东西，是转业前开发的，还是转业后？”
“当时，只是理论上完备，但没有受到重视，所以一直搁置。转业后，遇到归有良先生，经过这几年的试验，才做出这件样衣。”
“归先生也是军队出身？”
“应该是吧。”
在一个开放的打靶场内，归向前亲自操作一款95式步枪，在不同距离，对一个穿着防弹衣的假人，进行实弹试射。效果很理想。
“可惜，暂时借不到12.7毫米狙击步枪，不然，对它的性能会更清楚一些。”
“可以请归先生帮忙，他也许有办法。”夏工在旁建议。
“噢，那太好了。”
归向前立即跟归国栋联系。
归国栋很明白，电话里面一说，就答应了，让他们等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后，一辆军用吉普车，风风火火来到靶场，从车上下来几名身着迷彩服的军人。其中一人，背着一支进口大口径重型狙击步枪。
这几个人很直接，到场后也不多话，由那位枪手直接进行试射。
按归向前的要求，连续打了三枪，连看都不看什么效果，背起枪上车就走了。就像一阵风，来的突兀，走的迅速。
归向前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非常客气的看着他们走远，这才走过去检视衣服。
“嗯，还是差点事儿啊。碰到大口径，不死也得从鬼门关走一趟。”
“这就是需要改进的地方。你看，模特受伤的部位并没有穿透，致命的地方是这种非贯穿性损伤。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猛烈撞击导致的内伤。如果，在后期开发中，增加缓冲的时间，把子弹的动能最大可能的转化掉，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那您有什么特殊设计呢，增加这种缓冲。如果增加甲板或高强度陶瓷，那就跟市面上的产品没什么区别了。形不成亮点，就等于在跟风，没有市场的。”
“这就是我们要与归总合作的原因之一了。我们需要你在电子技术方面的支持？”
“电子技术？”归向前一愣，问：“几个意思？”
“这将是一次电磁技术与纳米科技的完美结合。一旦成功，那将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天地。”老人兴奋的满脸通红，滔滔不绝的与归向前描述他美好的远望。
归向前对他说的东西，根本听不明白，只是记住了几个名词，电磁、纳米、超导等等。这个老人，似乎一说起这些，就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直到归向前打断他的演讲。
“夏老，我们先回去吧。”
归向前随手把那件样衣装进了包里，拉着他上了车。
送走夏工后，归向前坐在办公室时，仔细研究那件样衣。因为从前的经历，他对这个东西比较感兴趣。这是一种危急时，能够救人一命的宝贝。当初执行任务时，如果穿的那件衣服，防弹性能再好一些，他也不致于会退役，甚至已经成了某神秘单位的一员了。
归向前把样衣套在身上，在大衣镜前照了照，很合适。一种滑滑丝凉的感觉，而且弹性特别好，穿着挺舒服。
这时，电话响了，是苏洁打来的。儿子今天整半岁了，全家人要一起庆祝一下。
这是大事，归向前放下电话直接套上外套，出了办公室。
前面一辆黑色轿车横在路中间，边上倒着一辆摩托车，有两个人正在那里争执。
归向前看了一眼，慢慢把车停下，落下车窗问：“两位，能不能先别吵，把车挪一挪，让我们过去。”
“挪什么挪，没长眼睛吗？”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大概是骑摩托车的人，没好气的冲归向前喊道。
“嗨，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车挡着道，态度还这么恶劣，有没有教养。”
归向前一边说着，开门从车上下来，咣当把车门一关，走了过去。
吵架的两人，忽然间转过身体，两把手枪对准了归向前，并且搂动了板机。
啪啪两声，子弹在消声器的过滤下，无声无息的躲到了归向前的身上。
距离太近，归向前就是想闪开也来不及了，胸口一左一右同时挨了一枪。他身体晃了一晃，扑通趴在地上。
“快，找车上。”
其中一人声音急促的说。两人同时向归向前的车跑去，拉开车门搜了起来。另一个刚直接打开后备箱，趴在里面寻找。
归向前趴在地上直呲牙，多少年没有尝过这种滋味，想不到今天又让他体验了一番。幸亏出来时，没有换下那伯衣服，否则，这次真的要交待了。
“没有。你那边？”
“也没有。这混蛋不会没带吧？”
“不可能，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放在办公室里。难道，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趴在地上的归向前忽然猛的一个侧翻，上半身直立起来，然后右手向外一扬，向两个枪手打出了两样东西。
这是两枚玻璃球，平时归向前都装在衣兜里，闲时就拿在手里打发时光。
现在打出去，却变成了两颗子弹。而且，龙隐功运转，增加了玻璃球的力道。
啊啊两声惨叫，从两个枪手嘴里发出。
其中一个打在了额头上，立即出现一个血洞，仰面向后摔去。另外一个向下了一些，打在了喉咙上，颌骨粉碎，扑通跪在了地上。
归向前快速冲过去，把两把手枪踢到了一边，走到两个枪手身边。忽然，在前方数百米远的地方，一个红色光点一闪。
他不由吃了一惊，来不及多想，身体条件反射一样向旁边扑了过去。
“砰！”
一颗子弹从归向前的头顶呼啸而过，打在了路旁的一棵老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