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末日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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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五年前——人的两面性

整整一个黄昏,直到日落天黑,杨国兴没有问过我一个问题,只是随意的聊天,讲着他过去的故事,能联想到的,关于钓鱼的人生哲理。他不提关于和我的关系的话题,我自然乐得其所,这样反而更加轻松自在。

“哇!那是什么?”

我正打算收杆时,突然发现鱼竿猛的一沉,差点脱手。

“这是你人生的第一条鱼,自己拽上来。把杆儿放下点,收线,对,就这样,先不要把鱼拉出水面,在水里拖过来。”

杨国兴满脸激动的指导着我。

“嗯,不错。这估计有三斤了。加上我这两条,够今天晚饭了。今天我就在你们这里吃了。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个全鱼宴。怎么样?”

在我把鱼拉上来后,杨国兴满意的点点头。

“我要说不怎么样,好像你能走似的。”

我微微撇嘴,心里腹诽一句。

对于眼前这老头儿,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统领着南郊这里的一两千兵马,在佛祖的口中,是十恶不赦的老混蛋,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冷元和任一凡的口中,也是需要忌惮和畏惧的人物。而在这里,这短短半天之内,我的所见,与他们的描述简直判若两人。这就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老头子。自从见到杨国兴开始,在他面前,我甚至生不起一丝畏惧之心。

“你和小元一起来帮忙吧。”

“我不会做饭。”

听到杨国兴兴致勃勃的招呼,我翻了个白眼,回应一句。

“你这丫头。怎么能不会做饭?以后怎么嫁人?”

杨国兴的质问,让我无语的撇了撇嘴。

“老头儿,都世界末日了,能活着不错了。还嫁人?有毛病。再说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什么?!”

杨国兴瞪起眼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蹲在河边收拾鱼的冷元。

“你们两个什么毛病?一个不喜欢女人,一个对男人不感兴趣。你们性别弄反了?我有点混乱。唉。。。算了。”

杨国兴越说越感觉自己迷茫,索性叹了口气,专心收拾鱼。

回到住所,我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托着下巴看着两个男人在厨房忙活,精神有些恍惚。我心里有一种想穿越的欲望,我想如果此时不是末日,此刻的画面该有多么的温馨,那是我一直渴望的家的感觉。

两人没有让我久等,很快,一桌晚饭摆到我面前。

糖醋鱼块,清蒸鱼片,干炸鱼骨,鱼汤。让我忽然有了久违的食欲。

“来,尝尝吧。虽然可能没有你妈妈做的好,但我觉着我手艺应该还不赖。”

“我家里很少一起吃饭,我从小是吃食堂长大的。所以吃什么都行。”

我低声说了一句,没有客气,直接夹了一个鱼块放进嘴里。

“别吃那么快,小心刺。万一有没剔除干净的呢。你。。。你妈妈不给你做饭吗?”

我瞟了一眼杨国兴,他此时紧张的看着我嘴里嚼咽的动作,似乎生怕我会卡住。

“很少。从小到大,我妈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的出生是个错误。后来我越来越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我说着这样的话,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感到一阵委屈,似乎这三十一年我不应该存在。忽然的,我感觉嘴里的液体增多,为了不从其他地方流出,我只能不断的吞咽,不断的往嘴里送着食物。

“唉。。。”杨国兴似察觉出我的变化,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看向冷元。

“小元。你看什么呢?还不赶紧吃?”

我这才注意到,冷元从坐下来后,就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我看。

冷元哦了一声,不知滋味的吃着,目光不时的在我的脸上停留。

“明天午饭和晚饭,我都在这里吃。你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只要我会做的都可以。”

一顿晚饭在我复杂的情绪中结束,杨国兴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细声细语的说了一句。

“冷元,聊两句?”

杨国兴走后,冷元站起身就要走回自己房间,被我叫住。

“聊啥?”

冷元没有回头,冷冷回应了一句。

“刚才吃饭时候你为什么一直看我?我脸上有菜吗?”

“我在琢磨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一开始骗了我,是想利用我杀兴爷,后来你被兴爷直接问出目的,转而改变计划,开始怀柔攻势了吗?你的目的到底是啥?你跟我说的哪句话是真的?”

冷元转过身,双目圆睁,愤然开口。

我被冷元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一时语塞,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让我如何回答。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我真名叫张靖,三十一岁。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要相信,也不要相信我。但是,你也没有告诉我实话。”

我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

冷元靠在墙上,直视我的眼睛,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那你告诉我,你要杀的人是兴爷吗?”

“是。那又怎么样?你去告诉他?哼,省省吧。他知道。他觉得把最危险的人控制在眼前最安全。所以他把我放在身边,替他试菜。”

冷元不屑的冷笑一声,似对杨国兴那里鄙夷到了极点。

“为什么?他不是你干爹吗?”

“关你屁事?!”

我苦笑着摇摇头,在今天之前,确实不管我的屁事,我甚至还想让冷元早点动手。可如今却不能不闻不问。

“你不能杀他。”

我站起身,快步走到冷元身边,拉住他的胳膊,急切的说道。

“为什么?他又不是你干爹?”

冷元甩开我的手,冷冷的把我的话丢还给我。

“呵呵,我是说,你暂时不要杀他。他对我来说还有用。”

我心念一转,讨好似的对冷元笑了笑。

“我有必要听你的吗?”

“没有,我是在请求你。”

我上前一步,与冷元的身体只有半个手掌的距离,几乎贴上,我抬头看着他,都可以感受到他此时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

“嗯。好。”

冷元咽了口唾沫,艰难的点了点头。

本来我是想用这种方式逼迫冷元,顺便试探他对我的反应。却没料想,我自己的心跳开始无规律的加速,一股热血直冲大脑。

冷元用一根手指,按着我的额头把我朝后推去。

“你。。。你说对女人没兴趣,是骗我的吧?”

我干咳两声,有些浑身不自在的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啊。是真的。我不跟你说过了嘛。我有病。不是心理,可能是身体上的生理问题。之前我都跟一个很漂亮,身材很好的女生赤条条的在浴室里,但我下面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还不是有病吗?你还要我脱光了给你证明吗?”

“好吧。我信了。以后当你是哥们儿好了。”

眼看冷元都自曝其短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有些可惜,也有些失望,本来对他还挺有感觉的。

“那你既然不想杀他了。你也回不去了吧?那你是不是就留在这里了?”

冷元瞄了我一眼,低下头,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不知道。不过,我要是离开的话,你跟我走吗?”

“嗯。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跟着你。”

冷元点点头,目中的坚定似不可动摇。

“那你今天陪我睡吧?你在旁边我踏实点。”

冷元身体猛的一震,连连摇头。

“不行。以后我都不陪你睡。这两个房间都是单人床,太挤了。咳咳,你。。。你不用担心,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吧。”

冷元神色极不自然的干咳一声,便把我推回到我的房间,并帮我检查了窗户,随后迅速的退出房间,关上门。

“太古怪了。。。”

我狐疑的看着已经紧紧关闭的房门,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