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无异于重磅炸弹,如果林竟七岁就死了,那么与我相处这么久的人是谁?他到底是人是鬼?是否是林家让另外的孩子替代林竟?再是否西北刀笔客做了什么?还是我所看到的林竟是和爱德华一样的血族人?
“晚晚也别太在意,阳世和阴间有时候会勾连做一些偷天换日的事,或许林大公子钱能通天,买通阴差延长自己的性命。”萧遥说完这话起身告辞,我注意到他还是叫我晚晚,不知道是出于顺口还是旧情未了,我无疑是很高兴的。
过了一会儿我爬上归爷高高的柜台,他正忙着修复一个青花瓷花瓶,头也没抬的道:“晚晚是想知道偷天换日吗?”
“归爷好厉害,我不开口就能知道我要问什么。”
“偷天换日是阳世和阴间不能言说的秘密,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顾名思义就是买通阴差篡改生死簿偷别人的阳寿,生死簿上他们成了死人,可在阳世他们还活的很好,被偷尽阳寿的人成了替死鬼,这是最损阴德下作的方式。”
“就没有人管管吗。”偷天换日是一种最违反阴阳调和的方式,该死的人活的很好,该活的人成为替死鬼,生死之事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个玩笑开得太大!
“都几千了,阴间的上峰对此只要是不太出格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阳世求长生不老的历来多不胜数,偷天换日就没有停止过。”
“如果是这样,那古代帝王岂不是个个都能长生不老,为什么有的就很短命。”
“晚晚,凡是都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我说呢,偷天换日如果真的像平常交易那样简单,阴阳早就失衡天下早就大乱,天时地利人和,真是件困难的事。
我对归爷说了声您先忙,然后四处找老爷子,阿桐说东家出门了,可能晚上才回来,我又问去哪儿了?阿桐说好像去了市区。老爷子不在,我就去楼上补眠,闲下来有些困了。
几天都是天还没亮勾钺叫醒我练剑,稍微有一点做的不好,他就挽个剑花撩沙子打我,前两天只是让我托剑站立,说是让我做人入做剑正直,后来是叫我怎么使用刀笔蔓藤和天残剑合二为一,主人的心意可以影响剑,将双方的力量完美合璧发挥到最大。我问这和道门的御剑有什么不同,勾钺说道门是以气御剑,我们是以六感御剑,道门御剑容易精通,我们则能有大成,流派不同心法不同。
今天是第七天,勾钺说是最后一天授课,要教的是御剑飞天。他只告诉我扩展我的六感,从意志力上政府天残剑让它为你所用,天残剑成为我的坐骑才能真正认同我这个主人。
开始勾钺带我飞到万米高空,然后一脚把我踹下巨剑,我心里直骂果真和老爷子是一路人,真狠!勾钺在旁边一直对我说六感六感,我回嘴这种情况吓都吓死了,没心情调动六感。勾钺两手一摊说那好,你自求多福吧。然后御剑飞走了。真的飞走了!不管我死活的飞走了!
我自求多福,先冷静下来放出藤蔓团团包裹自己省的摔死,然后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调动六感,天残剑正立在沙滩上,我多么希望它能给我一丝回应,然而我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平心静气,耳边呼呼的风声消失,高空坠落感消失,世界如此的静谧,我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回应我:我在这里。
“过来。”我轻轻的说,心里松了口气,成功了,天残剑回应我了!
睁开眼睛,我发现距离海面还有几米,而天残剑还没有影子,我心里又提到嗓子眼,难道没有成功?接下来坠入大海,看着光亮慢慢消失,要喂鱼了吗?
等等,有划水声,很近。很快我趴在天残剑冲出水面,尽管全身湿透,我还是张开双臂大声呼喊:我做到了!
勾钺重新御剑飞到我的身边,冲我招招手:“跟我走。”。我在后面跟着他,越来越快,凭虚御风羽化登仙,快意淋漓。
忽然他一头扎进海水里,方才平静的海面开始起了风浪,我看见巨大的黑影在海水里升腾,黑影越来越大有几里见方,天哪,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黑影鱼跃而起,海面巨浪滔天,是一条巨大的黑鱼,我想起了那个名字。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这是鲲鹏,在海中是鲲,在空中是鹏。勾钺站在鲲的背上笑吟吟的看着我,御剑下去和他站在一起,我问:“这是你的鲲?”
“鬼手画骨的手法,我的巅峰之作,孩童是读庄周的《逍遥游》,对鲲鹏有着无限的相忘,只要能看一眼真的鲲鹏死了都值,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自由快意。”
这应该是勾钺的真性情,完全不像刀笔客的老谋深算,我在想是不是刀笔客做久了都有种归隐的想法,尤其品级在六部九卿的人。“尚书大人只想看大鹏飞向南溟,怎么还在冷眼执笔录六合,不如解甲归田吧。”
“眼下有未完成的事。”语气甚是无奈。
“又是老套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的都好听,我知道的都是‘相逢尽道辞官去,林下何曾见一人。’有几人能真正的去做陶渊明。”
“哈哈”勾钺爽声大笑,“有理有理,不愧是高留美的转世,看的透彻。”
今天早上的授课我自认为是很愉快的,暗地里想的如果以后也是这样就好了,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勾钺的为人像他的剑一样正直,除去刀笔客的身份,他就是一个自由的剑客,游历名山大川,看到不平的事就行侠仗义。
可是这位剑客中午的时候告辞离去,我说七天时间恩能够把我交好吗?勾钺道这七天教授的都是剑术的精髓,勤加练习就能融会贯通,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临走时支开了送行的所有人独独留下龙轩,肯定有什么悄悄话要说,我有着偷听的好奇心,但是没有这个胆,阿桐今天中午做了清蒸鲈鱼,是我早上的时候从海里捞上来的,阿桐的手艺很好,现在鲈鱼的诱惑比较大。
晚上我坐在后花园里发呆,勾钺一走忽然少了事情做,闲闲的做了一个下午,感觉时间都荒废了,老爷子最近有点忙,午饭后就出门一直到午夜才回来,我问过阿桐和归爷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总之神神秘秘的捉摸不透,反正老爷子神秘习惯阿桐和归爷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总之神神秘秘的捉摸不透,反正老爷子神秘习惯了,我也不在意,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算计我就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下太平。
现在已经入秋,晚上还是有些凉意,蚊虫也少了许多,天上有点薄云遮住半个月亮,月光照下来雾蒙蒙的,查理和六月还是一起厮闹着,这样安静的日子很久没有了,整个夏天基本上在打打杀杀风浪里过来,这时候突然想念二叔了,不知道现在在龙宫里做什么?
坐了一会儿后,我听见柒宝斋来人了,听声音是个女人,先是问了龙轩在不在,后又留下了东西,说是龙轩特意交代让她找的,我探头看了一下,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足足高了我大半个头,打扮的很时尚,一头泛蓝的长卷发,一身黑白相间的套装,脸上画了淡妆,容颜秀丽气质高雅。
女子突然转头看向我:“这位就是少东家黄晚秋吧,出来吧,我们早该认识认识了。”
“失礼了。”被人发现偷窥,我有些尴尬的走到大堂里,这位女人认识我,可我印象里没有见过她:“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陆旖旎,品级从一品,辖区福建。”
“你是从一品的刀笔客?”第一次见到品级很高的女性刀笔客,谁说女子不如男,我说话都有些结巴:“那么说。。。。。。你是。。。。我们的。。。上司了?”
“只是品级高一点,我们都是一样的。真羡慕你,做了龙大人的弟子。”
她说的话让我怀疑听错了,听意思是我做了龙轩的徒弟是修来的福分,难道我这些日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借你吉言,我会珍惜的。”
“好了,东西送到,我也该走了,有机会我们好好聊一次。”
陆旖旎做事雷厉风行,跟我说过几句话后就急匆匆的走了,我这时到奇怪了,从一品对从二品太客气了,陆旖旎竟然给龙轩跑腿,语气上也甚是恭敬,怪事!老爷子有些本事。
我看了一下送来的东西,是三把折扇,分别画了牛、蛇和鸡,画风和上一次见的折扇一样,扇面上的印章也是高留美,十二把生肖扇,老爷子得到了五把,看来找到乾坤罗盘对于老爷子很是重要。
老爷子今天晚上回来的早,柒宝斋打样时赶了回来,进门就指着我说:“你跟我马上去杭州,鄂王园出事了。”
“我真么没有接到通知?”慌忙从羊毛毯上站起来:“出了什么事?”
“我的消息比你要快,是老秦被人绑了。轻装简从,马上出发。”
这时电话响起来,那头是李沐焦急的声音:晚晚,秦叔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