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倒会躲!”
辛长娥这才相信辛长宁确实不在。顿时心中更觉得恼怒,见没机会羞辱辛长宁了,她就气冲冲的拉着平国公直接上了二楼,直奔高级成衣和首饰区。
“爷,这个,这个,还有这些,我都想要!”
瞧见上面的衣物和首饰都是华美的从来没见过的款式,辛长娥立刻瞪大了眼睛,缠着平国公。
“好好好,都要都要,你们还不快点,把东西都包好!”平国公正宠着她呢,当即财大气粗的道。
“对不起,国公爷,这些是样品,不卖的!”朱账房赶紧解释。
“为什么不卖,你们开铺子不就是为了卖的吗,不卖了摆这里干嘛,逗我们玩呐!”辛长娥立刻不高兴了,横鼻子竖眼的开始发飙。
“这些都是样品,所以不卖,您若需要,可以现场定制。衣服工期一般为七天,首饰为半个月,做好后包送到您手上。”
“七天,七天太久了,我现在肚子一天天的大了,七天后都不知道能不能穿了,不行不行,我就要今天拿。”
辛长娥今天本来就是带着羞辱辛长宁的心思来的,眼下人不在,有这么个机会为难店里人,她自然不依不挠。
“这个真不行,裁缝们得一剪一剪的裁,绣娘们得一针一线的绣,所谓慢工出细活,快了就做不好了。”
朱账房解释后,还特意看了看辛长娥的腰,发现她腰细细的,压根看不出什么,知晓她就是恃宠而作,顿时心中有些不悦。
“我不管,今天我就要!”辛长娥压根听不进去,继续撒泼,抱紧了平国公的胳膊甩啊甩,还挑拨道:“爷,您看,就一间小小的铺子掌柜,他都不把您放在眼里,您又不少给他银子,他凭什么不卖啊?”
“是啊!凭什么不卖?”平国公当即怒吼了一句。
他平日沉溺酒色,要是哪里新开了青楼楚馆。他保证第一时间就能把人家姑娘身上有几颗痣都摸清楚。可幸福家这种正经商家,他是绝不会关心的。
虽然也听说最近朱雀大街新开了一家别致的铺子,还得了皇帝的赏赐,他却不知道是哪家?方才进门时,也只顾着看店内的女侍者,根本没注意到高挂在大堂正中皇帝亲笔手书的匾额。
况且在路上,辛长娥就告诉他,这是她堂%妹开的铺子。她堂%妹不要脸,年纪小小就四处勾搭有钱人,攒了不少家业。这次来啊,就得趁机敲一笔。
辛长宁曾经交代过朱账房,若真有人等不及要强买样品,不好得罪,卖也可以,开高价!
故而朱账房见平国公发飙了,为了不影响生意,就微笑道:“非是小人不愿意卖,而是这些样品都是独一无二的,世间仅此一件,卖了咱们回头没个参照都做不出一样的来。所以价格很高,就方才小夫人看中的那两件衣服,就要一千两银子,另外那套首饰,价值万两!”
“什么,你讹我们呐!”
没等平国公反应过来,辛长娥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朱账房就开骂:“没见过银钱的下%贱东西,不过几匹丝绸,几块宝石就敢要价一万多两!黑心肝想钱想疯了,吃了雄心豹子胆啦,敢讹诈到我们国公爷的头上。”
“你……”朱账房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出口成脏的顾客,顿时气的涨红了脸。
边上的春韬立刻上前解释道:“小夫人有所不知,这衣服的下裙乃是用最轻薄的鲛绡纱制作,看似普通的烟霞渐变的花纹,实际是用鲛绡纱的颜色一层层堆积出来的。光这条裙子,就用了近二十匹各色最上品的鲛绡纱,鲛绡纱的价格有多贵,想必不用小人提醒,小夫人也是知道的。”
辛长娥还真不知道鲛绡纱的价格,一来她出身差,没见识过。二来她在国公府里只是个妾,还没用过这么高端的料子。眼下被春韬问起,更戳中的她痛处,她立刻恼羞成怒道:“那又如何,我是你们掌柜辛长宁的嫡亲堂姐,这位是国公爷,难不成这样的关系还不能打个折?”
“很抱歉,本店新开张,本高利薄,实在打不起。”
“爷,我就要我就要,我就要嘛!您一直说您多厉害,结果妾身现在想买件衣服都买不到,可见他们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辛长娥气的脸色铁青,回头又开始拉着平国公发\嗲,还装模作样的开始擦眼泪。
以往买东西,谁家不是看见银钱就屁颠颠把东西送上来?偏幸福家尽出幺蛾子,先是摆好了不卖,又故意开讹人的高价,这是真的不把国公府放在眼里啊?
平国公平时因为好色昏庸,一直不受京城权贵的待见,吃了不少白眼,因而特别维护自己的面子。眼下见一个小小的商户都敢忤逆他的意思,他立刻就怒了,大声道:“爷给你两千两,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说罢就招呼手下上前抢夺东西。
“哎哎,你们怎么可以抢呢?”朱账房和春韬立刻带人护住东西,两帮人推推搡搡间,不知道是谁撞到了辛长娥。
“啊,我的肚子,我好痛好痛啊,我的孩子……”辛长娥立刻滚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嚎叫起来。
“爷的儿子……快快快,快送医。”
见辛长娥被撞伤,腹中子嗣恐怕有损,平国公也彻底发飙了,立刻命令道:“回去调集所有人手,把人统统抓起来,把这铺子给爷砸了。”
“国公爷,咱们铺子有御赐的牌匾,您可不能轻易动手。”眼看着一堆人就要糟蹋东西,朱账房赶紧提醒道。
什么?有御赐之物?在哪里?
听朱账房这么一说,平国公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皇帝赐了个牌匾给某家店铺。竟然就是这家铺子么?那还真不能砸。
要不然皇帝前脚赐了牌匾夸赞,你后脚就来砸铺子,你是想和皇帝对着干造反吗?
铺子不能砸,可是敢伤害国公府的子嗣,人不能轻饶!
反正只是几个下人,和国公府的子嗣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就算闹到顺天府,他也有理。
想到此平国公立刻改变主意道:“那就把这几个人给爷抓走,要是爷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爷要他们赔命。”
说罢他就仗着人手多,不由分说把朱账房和春韬,以及几个伙计给抓走了。
当然,他的人动手时,没少乘机抢掠店里的东西,柜台内展示的高档首饰被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