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劭南回了家,将事情报于齐瑁知晓。齐瑁也觉得辛长宁太狂妄了,不过是和宫中的云妃娘娘搭了点关系,还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
要知道,齐家之所以敢站出来怼上幸福家,是因为背后的关系是皇帝。
皇帝和妃子谁更厉害,不言而喻!
况且云妃在西蛮也不是很受宠爱的公主,要不然也不会被送到大余来和亲。
一个出嫁女自然不会对西蛮的宝石矿产有什么话语权,齐家与西蛮王室打了几十年交道,早垄断了所有西蛮售往大余的彩色宝石。
辛长宁既然敢瞧不起齐家,那以后,就别想买到称心如意的彩宝了。
然而,就在齐家全都对辛长宁嗤之以鼻的时候,下人匆匆来报,说有人看见西蛮使者抬着两只大箱子,进了幸福家的大门。
“什么?”齐瑁登时心头一惊,不过他当了多年家主,心思沉稳,很快便平静下来,沉吟道:“再等等看。”
齐家也有女眷在幸福家定制了珠宝,而且快到交货期了。齐瑁所谓的等等,就是想看幸福家能否按时交货。
他当然是不想看到幸福家按时交货的。然而事与愿违,辛福家不但如期交货,那钗簪上的彩色宝石明显质地更纯净,色泽更美丽!
难怪她说能弄到更便宜的彩宝呢,原来竟然是直接搭上了西蛮王室。要知道齐家虽然有本事在西蛮拿下矿井开采,可每年都要将最好的宝石进贡给西蛮王室的。
这么一来,辛长宁竟直接从源头抛弃了齐家!
齐瑁才不相信这是辛长宁的本事呢,他觉得幸福家的真正主子绝不简单,难不成是-——萧公子!
齐瑁这一想非同小可,他猛然回忆起来:辛福家的铺面原本就是镇北王府的,开业时萧公子又和阿哲罗王子同时到场。萧公子在西北的势力虽不如镇北王。可联合阿哲罗夺了齐家的矿,斩了他们的运货渠道,却是轻而易举的。
到时候,即便齐家有皇帝做靠山都不行,没见萧乾拒绝了八公主的亲事,皇帝也仅仅罚他去扫了一个月的皇陵么。
齐家和萧乾在皇帝的心里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难怪幸福家在京城开的如火如荼,却无人敢正面迎其锋芒呢。这内有云妃娘娘,外有萧乾和阿哲罗,说不准还再加上一个皖王,便是太子亲自撸袖子上阵,也得掂量掂量后果啊!
齐家真是久享富贵安稳傻了,才会没查清楚,就被京城众多珠宝商家推出来当了棒槌。
“不行,必须得再见一次辛姑娘,诚心向她道歉。”
生怕萧乾因此报复齐家,为了保住齐家的彩宝产业,齐瑁立刻下令,强令齐劭南再约见一次辛长宁,定要求得她的谅解。
见齐家如此能屈能伸,辛长宁也不想太不给面子,毕竟除了彩色宝石,别的玉石也有从齐家进货的时候。
只不过对齐劭南这个人嘛,她挺不满意的。
在她看来,小伙子虽然年纪不大,为人却是有些猖狂了!
于是,知道齐家的来意后,她便起了捉弄齐劭南的心思,回道:“再见一次齐六公子可以,但时间地点得由我来定。”
这一次,辛长宁故意将地址定在了郎君馆。
大余的服务行业发展的相当不错,既有美女如云的怜楚楼,也有美男任挑的郎君馆。
倒了约定那日,辛长宁依旧是上次的黑脸装扮,只是换了身稍华丽点的衣衫,提前带着气鼓鼓的萧铃,在郎君馆内包了个雅间。
还叫了几名身段容貌嗓音都一等一的小倌陪侍,静侯齐劭男的到来。
“一个女人,竟然逛郎君馆,真是不知廉耻!”
齐劭南一看到地点,就气的脸色涨红,觉得自己是个正经男子,若是去了哪种地方被误会好男风,岂不是要丢了家族面子?
可是转念一想,辛长宁一个女人都不怕名誉受损,他怕什么?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
郎君馆的小倌们平时接的多是男客,他们可比青楼的姑娘们热情多了。见齐公子衣着华丽、气质出众,样貌也是相当不错,料定是个世家子,立刻就上来拉拉扯扯!
这个说:“呦,这是哪里来的小爷呀?第一次来咱郎君馆吧!放心放心别怕别怕,咱们郎君馆呀,保准比怜楚楼更让爷快活!”
那个说:“爷呀,您第一次来,点我准没错,我可是出了名的身娇体软,嗯啊!易推倒哦~”
说着还冲齐劭南抛了个媚眼,七尺男儿涂脂抹粉,还做出那种矫揉造作的表情,直把齐劭南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还有彪形大汉***%着上身,一伸粗臂挡住了他的路,瓮声瓮气道:“公子看我这身腱子肉,可还喜欢?”
“喜欢您娘,都给我滚开!”齐劭南几乎是怒吼着推开那人,狂奔进了约定的房间。
“我娘都六十了,公子顶多十八吧,可真是重口味!哎,不过公子既然喜欢雌的,来咱郎君馆干什么呢?”大汉没接到客,还被推的差点摔跤,顿时不高兴的嘟哝了一句。
齐劭南的护卫也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也早窘的脸皮发红。匆匆跟着主子穿过人群,提心吊胆的守在了房门外,生怕被满院子的男人给吃了。
瞧着齐劭南进来,正被一溜儿美男簇拥在中间的辛长宁勾唇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随手指了个位置道:“齐公子来了啊,请坐!”
“不要脸,不知廉耻!”
瞧见辛长宁身边围绕的全是阴柔气息浓重的男子,一个个脸皮保养的比二八少女还嫩,那脂粉涂的比怜楚楼的姑娘还厚。还有那浑身的香味呀,简直熏人鼻子……
齐劭南不忍萃睹,在心里暗暗又将辛长宁骂了一句,不情不愿的在离辛长宁最远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你,去给齐公子倒酒!”瞧着他浑身难受的样子,辛长宁冷哼了一声,冲身边一个小倌使了个眼色。
那人立刻屁颠颠的跑了过去,斟了满满的一大碗酒,举起用刻意捏的细细的嗓音道:“齐公子请!”
“呃——”瞧着那小倌明明是个男人,却连手指上都涂着艳红的蔻丹,齐劭南顿时又是一阵恶心。
他连忙扭头使劲按了按胸口。
“齐公子,这种滋味怎么样?”
见状辛长宁适时的开口道:“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齐公子当日也是这般宴请我的。今日我如此费心回敬,公子可觉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