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回到四夷馆的耶律擎苍等人气的几乎砸光了房里的器具。
然而这里可不是北戎,砸完了,他们还得自己掏钱赔偿。
那叫一个憋屈啊!
再一次彻底输在了秦长宁与萧乾的手中,耶律擎苍满心的火气几乎能把自己都灼焦了。愤恨中,他不顾一切的命令属下道:“传令,调兵,突袭西蛮。”
“主上——”下属急忙阻止道:“西蛮得到了萧乾的支援,前些日子,他们才在草原上引爆了数枚雷火弹,那东西威力太大,根本不是我们的骑兵能阻挡的。”
“火器,火器,又是火器,为何我们北戎就研制不出火器?”
耶律擎苍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他此时十分的后悔,后悔曾经在西北镇北王府的地牢里,没直接将秦长宁就地正法!反倒让那个小丫头羽翼丰满,今日再次迎头痛击了他一下。
“皇叔!那秦长宁真是个奇女子,只可惜竟然被萧乾给得了去!”
耶律啸然依旧沉浸在长宁的美色里,他垂涎的道:“待我娶了大余八公主,设法弄到火器的秘密,一定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大余西北,为皇叔夺来此女。”
“何必要等到回去,这大余京城里,痛恨秦长宁可不止一个两个!”耶律擎苍狠狠的捏碎了手中的桌子角,一字一顿的道:“本王得不到的女人,即便是毁了,也绝不留给萧乾。”
“皇叔——”耶律啸然心说不能毁,我还想要呢!然而看着耶律擎苍狠戾阴沉的目光,他干巴巴的张了张嘴,到底没敢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他虽然是北戎尊贵的嫡出皇子,然而北戎的兵权有一半都窝在耶律擎苍手里,他想上位,还得仰仗耶律擎苍。
镇国将军府内,云惜惜也听说了文道堂内发生的事,知晓秦长宁的名声已经洗白,当即气的银牙紧咬,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气呼呼的回了自己房间。
“小姐别生气了!今个有人送了封信给小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她房里的大丫鬟说着捧了个匣子出来。
云惜惜瞧着那竟然是只紫檀嵌螺钿的匣子,十分贵重精美,不禁问道:“是谁送来的?”
“不知道,门房上也没看清楚,本想禀报夫人,只是夫人这几日恰巧不在。”丫鬟随即打开了匣子,只见里面放着一支精美的宝石珠钗和一封信签。
那珠钗做成了鱼戏莲的造型,荷花叶子用的是翡翠雕琢,花瓣和金鱼则是用珍贵的宝石琢成,又饰以珍珠宝石串成的流苏,造型十分美丽。且宝石品质上乘,翡翠色泽翠绿,整体雕工精湛,一看就是价值昂贵的珍宝。
“好漂亮的珠钗!”
云惜惜长这么大,拥有的首饰没有一件能比得上这支珠钗的,她当即欢喜异常,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珠钗下面还压着一封信,云惜惜拆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约她次日在京城普音寺后花园相见。
普音寺是大余京城一座很大的寺庙,香火鼎盛,且寺院中的菊花十分出名,算是京城一景。约在这种地方见面,倒是不担心有什么危险,况且能送得起这样的珠钗,对方也不是普通人物。
虽说自己已经被御旨赐给了萧乾,然而云惜惜却对这送珠钗的神秘人物好奇无比,实在想知道是谁家的贵公子?第二天便忍不住借着上香的名义,去了那普音寺。
云惜惜在佛前上香添了香油钱后,就去了后花园赏花,随后在一处僻静的角落,找借口支走了自己的丫鬟。
不多时,一双牛皮靴子出现在她身边,她目光往上一看,瞧见出现在身边的男子身材高大,虽穿着大余服饰,然而面貌明显与汉人不同。
“戎、戎人……”云惜惜登时就紧张起来。
“云小姐!”北戎男子的汉话说的十分标准,他很有礼貌的冲云惜惜行了一礼,才道:“我家主人想请云小姐帮个忙!”
“什么忙?”云惜惜惊慌回道:“我一个弱女子,能帮你们什么忙?”
“其实不仅是帮我家主人,更是为了帮云小姐自己,若秦长宁不在了,云小姐就能顺理成章的成为萧世子唯一的女人了!”
“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云惜惜听得心中一惊,瞬间起了兴趣。
“呵呵呵,总之,只要云小姐愿意相助,定能如愿以偿……”
大余皇城,锦岚宫内,萧婕妤正一脸落寞的干坐着。
眼下皇帝虽然解除了对她的禁足,却也不复以前的恩宠,她想要翻身重回贵妃之位,看情况十分艰难。
她现在才意识到,萧乾羽翼已丰,已经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然而她还有两个皇子,如今太子病重,正是争夺的好机会,她如何能死心?
就在萧婕妤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重新博得皇帝的欢心时,贴身宫女进来关上殿门,悄悄塞了封密信给她:“娘娘,是王爷的人送来的。”
萧纲在刑部大牢里,已经是九死一生,镇北王被幽禁在镇北王府,也没法见萧婕妤。然而镇北王身边也有一些忠心不二的老部下,至今还在为镇北王卖命,秘密与萧婕妤联系着。
“父王——”
一听说是镇北王的来信,萧婕妤立马激动起来,连忙打开一看,随即表情就渐渐凝滞了。
“这这这,怎么会?”
萧婕妤猛然团起了信件,惊愕的道:“父王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对付那个秦长宁了?”
“娘娘,奴婢听说世子对那秦氏宠爱无比,且那秦氏过门多日,从未去给王爷请过安侍奉过茶水,这般不敬长辈的儿媳妇,王爷自然是讨厌的。”贴身宫女立刻就道。
“可是,父王不像是会出这种阴毒法子的人?”重又看着信件中的内容,萧婕妤还是难以置信。
“只是离间之计罢了,既然世子宠爱秦氏,若秦氏在宫宴上出了事,世子自然会与皇上离心。”
那宫女又劝道:“世子武艺高强,想暗算他几乎是不可能的。相对而言,秦氏只是个弱女子,只要她不与那阿音公主在一起,想谋算她易如反掌!娘娘可得想清楚,王爷还在,只要皇上与世子生了罅隙,这镇北王府迟早还是王爷的。两位小殿下若有王爷撑腰,哪用得着与人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