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惜是皇帝指婚给萧乾的妾室,叫长宁一声姐姐没什么不妥当,然而还没过门呢,就这么上杆子想要伺候正室了?
还是出身高门的嫡出小姐呢,就这么没出息?见她喊长宁喊的亲热,众多贵妇们顿时投来鄙夷的目光。
云惜惜丝毫不在意那些目光,见长宁和萧乾没有反应,她还又加了一句道:“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换衣服的偏殿有点远,担心姐姐一个人找不到!”
长宁搞不懂云惜惜想干什么,只觉得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况且酒水刚撒上了她裙子,萧婕妤就把阿音绊住了,云惜惜就跳了出来,这事情从头到尾透着一丝古怪的意味。
今日入宫,因为有了上次御花园的风险,长宁没有带萧铃,而是换了更有经验的暗卫烟罗来。此时烟罗就在大殿外头候着,有烟罗在,长宁并不担心什么,闻言她同萧乾稍稍对视了一眼,便笑道:“谢谢云小姐的好意,那就劳烦了。”
她倒是要看看,在皇宫之中,云惜惜能做出什么事?
“姐姐,我们走吧!”
云惜惜见长宁同意了,眸中顿时露出一抹窃喜,赶紧过来亲昵的抱住了长宁的胳膊。
长宁微微一笑,装作不经意的抽出手臂,从容走出了大殿。
云惜惜面色一滞,稍一咬牙,随即也跟了出去。
外头早有引路宫女在等候,长宁命烟罗去取了衣服来,就同宫女和云惜惜一起往换衣服的偏殿走去。那偏殿的位置确实有些远,那宫女走了没几步就道:“夫人,奴婢突然觉得腹痛内急,不知道夫人可否在此等一会?”
“没事,你去吧,有云小姐相陪,本夫人找得到。”长宁心中冷冷一笑,随即道。
“多谢夫人体谅!”那宫女立马匆匆忙忙的跑了。
“姐姐放心,偏殿就在前方,咱们顺着道一直走就到了。”眼看着长宁就要入圈套,云惜惜紧张兴奋的双手都握成了拳头。
“云小姐上次绣的荷包很好看,多谢你了!”长宁瞧着云惜惜紧张且小心翼翼的样子,故意找了个放松的话题,边走边夸赞道:“刺绣女红都是需要细致耐心的活,只有云小姐这样心思灵巧的女子才能做好,我就不行了!”
“姐姐说哪里的话,姐姐要辅佐世子爷料理王府,平日定是很忙碌的,哪有闲工夫做荷包?而我除了这些,别的就实在拿不出手了。”云惜惜十分谦虚的道。
“云小姐自谦了……”
“喂,你们过来,帮我拿那个,我要那个。”
眼看着三人就要走到偏殿了,忽然冲出一个八九岁的年纪,穿着华贵的小男孩,带着两个小内监拦住了长宁三人,一把指向烟罗。
看着男孩身上穿的皇子服饰,再算一算他的年纪,长宁觉得眼前这孩子八成是萧婕妤所生的皇子之一,顿时又警惕起来,觉得事情越来越有阴谋的样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想到此,看见小皇子是想指挥烟罗帮他去摘檐下的灯笼,长宁便点点头允了。
烟罗当即留住了脚步,而与此同时,云惜惜主动接过了烟罗手中的衣衫,道:“姐姐,我帮你拿吧!”
“好,那就麻烦你了。”长宁冲她微微一笑,装作毫不警惕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只是这一次,她刻意放缓了脚步,同云惜惜并排而行,绝不落在她后面。
两人很快进了那处宫殿,因为今日宴会的重要,大部分的宫女都被调过去了,只有两个守卫的宫女在,其中一人给两人指了房间,并未跟进去伺候。
进了房间后,云惜惜再次殷勤道:“我帮姐姐宽衣吧?”
“不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衣服给我。”长宁客气的接过了衣服,道:“我更衣时向来不习惯有人跟在我身边,麻烦你去外面等我行吗?”
“好吧!”
云惜惜稍咬了咬唇,转身就要向外走。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长宁化掌为刀,猛然击打在云惜惜的后颈上。
虽然她目前还没看出云惜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然而萧婕妤和其子接连截住了阿音同烟罗,实在令她生疑。怀着宁可误伤不能错过的自保心里,长宁利用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果断把云惜惜放倒了,
云惜惜一声没吭就倒了下去,长宁将她放在地上,随后就开始检查预备更换的衣服,果然,她在裙腰上找到了一根细细的牛毛细针。
在房间内的烛火下,针尖闪着诡异的蓝色,一看就是淬过毒的。
好阴狠的心啊!一根针是很难发现的,若非她机警,当真就要中了云惜惜的圈套了,也不知道这针扎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长宁很想扎云惜惜一下试试,又怕针上是剧毒,一下子把云惜惜扎死了她自己也说不清。想了想,衣服也不换了,转身出了房间。
“夫人不是要换衣服的吗?怎么不换了,云小姐呢?”外头的宫女见她独自出来,立刻上前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云小姐突然晕了过去,麻烦你们立刻喊人来救她。”长宁装作惊慌的样子道。
“是么?夫人可真是聪明啊!”说话间,那宫女的脸上突然漾起一抹诡谲的笑容,将手一扬,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
“你想干什么?”这宫女明显是位武林高手,长宁瞬间大吃一惊,随即猛然往后一退。
那宫女本来以为她要往外逃,伸手想要阻拦,岂料她竟然是往后退回了房里,速度还十分敏捷,当下手就扑了个空。
与此同时,长宁已经喊出了声:“抓刺客啊!”并且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然而这处偏殿里面根本没几个人,这一声喊基本没什么人听见。且关上了门,隔音效果甚好,外头的人就更听不见了。
“呵呵呵……夫人,好好享受吧!”那宫女见她退回了房间,不但不追进来,反倒是冷笑一声。
“什么意思?”
长宁心头一惊,猛然一回头,才发现云惜惜依旧倒在地上,窗户却猛然开了,跳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分明是个男人,而且穿的还是北戎服饰。
原来,她们真正的意图竟然是在这里?
见状长宁在心头冷笑一声,反手拉了一下房门没有拉动,便回身看着男人,藏在袖中的手稍稍一动,将一物藏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