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的消息,萧世子的细作?”
谁不知道北戎现在形势混乱啊?保不定真有什么大事发生。
守关的士兵不敢怠慢,立马就把云惜惜带了主将面前。
这里的主将名叫黄成,正是曾经在冲州城靠着萧乾帮助,大败了耶律擎苍重骑兵军队的老将军。听说云惜惜是萧乾的表妹和细作,老将军顿时对她十分礼遇,立马就派了丫鬟侍女来照顾她。
“将军,我有重要的消息要禀报。”云惜惜此时心头笼着一层怨气,恨不能立刻就让萧乾和秦长宁身陷囹圄,当下急匆匆的禀道:“萧世子勾结戎人,意欲谋反,私运火器给戎人。”
“什么?此言当真?”黄成原以为云惜惜带来的是北戎的情报,没想到矛头竟然直指萧乾,顿时有些傻眼。
“将军,奴家本是镇国将军之女,是萧世子嫡亲的表妹,本来被赐婚与她,后阴差阳错又被改赐给耶律啸然。因八公主与耶律擎苍之事——我得了萧世子的帮助,隐姓埋名去了北戎,成了一名细作。将军,萧世子对奴家有大恩,若非他真要做出害国害民之事,奴家岂能来告他?”
回忆的时候,云惜惜稍停顿了一下,当初若不是萧乾帮忙,她恐怕早被八公主弄死了。可她现在一点都不感激萧乾,依旧只有无边无际的恨意。
在草原上被人连番侮辱的痛苦,已经令她的心灵彻底扭曲。
“你有何证据?”
黄成虽然不太相信萧乾会做出那种事情,可看云惜惜信誓旦旦的,又事关重大,还是忍不住询问。
“萧世子先是勾结耶律啸然意图扶植,给了他很多火器,这件事北戎人都知道,将军随便派人都能查出来。可惜耶律啸然根本是个草包扶不起来,如今耶律啸然身死,他又把目光瞄向了别人,很快就要继续运送火器去北戎,将军一定要上报朝廷阻止啊!”
私运军火出境,别的什么都没有,光这一条,就能治萧乾一个重罪了。
黄成听的面色凝重,见云惜惜一身破衣烂衫冻的手脚都青紫的样子,想她一个弱女子,又没什么天大的仇恨,不会平白无故污蔑萧乾,可又觉得事情很是蹊跷。
单凭云惜惜一面之词,不能给萧乾定谋逆的重罪。
然而不管如何,这种事情,都不是他想压就能压下去的,必须上报到京城。
萧乾现在地位太重要,动了萧乾,就等于动了整个镇北王府,镇北王府的地盘比两个辽西都大。那么大一块地,要是出了战乱可不是儿戏?
更何况火器本来就是萧乾研制出来的,他手里的肯定威力更强,若萧乾因此动怒和朝廷怼起来,那后果真心不堪设想啊!
想到底,黄成不敢轻易下结论,只能先安顿了云惜惜,道:“此事干系重大,老夫要仔细想想这奏章该怎么写?姑娘辛苦了,先去歇息吧。”
“谢老将军,老将军一定要为我们大余百姓着想,绝不能维护乱臣贼子啊,萧世子早有反叛之心了。”临走前,云惜惜还不忘再加一句。
萧乾有没有不臣之心,黄成不敢肯定,然而说萧乾勾结戎人,黄成却是不太敢相信的。要真勾结了,前段时间北戎好好的怎么不勾结?现在北戎混乱中,趁机去抢地皮还差不多,这时候勾结戎人南下,缺心眼吗?
黄成想来想去也不明白,可想起当初在冲州时,耶律擎苍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若非有萧乾的火器,他自己怕是早被戎人的铁骑踩成了烂泥。
而戎人也早入侵进大余了。
那时候的萧乾都不曾勾结戎人,现在怎么可能?
但是私运火器出境,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想不通,又觉得因冲州一战,自己始终欠了萧乾一个人情,就悄悄派了一名亲信,把此事知会了萧乾。同时声明自己会如实写加急奏章送往京城,望萧乾早做准备,尽快解释清楚。
“该死的贱女人!”
接到黄老将军送来的密信,知道云惜惜居然在背后捅了他一刀后,萧乾气的险些掀翻了面前的桌案。
他真是小瞧了云惜惜,不曾想这女人竟然如此颠倒黑白来故意坑害他。
向朝廷密告他谋反,以为这样就能定他的罪么?呵呵,真是天真。她也不想想,她能活到现在,命是谁帮她捞回来的?
既然活腻了,那就快点去死吧!
萧乾立刻下令,命精锐暗卫出动,连夜去刺杀云惜惜。
而云惜惜污蔑完萧乾后,此时也终于害怕起来,她知道萧乾定然会杀她,就惊慌的找到黄老将军道:“奴家爆出了萧世子秘密,恐他会杀奴家灭口,求老将军庇护,一定要保护好奴家的性命啊!”
“这个你放心好了,我辽西军又不是窝囊废,没那么容易让歹人进出。”黄成当即派了重兵保护云惜惜。
数日后,八百里加急的消息传到京城,文武百官顿时一片哗然。
“云惜惜,当初不是说她已经畏罪自杀了吗?居然被萧乾送到了北戎,成了耶律啸然的贵妃,光之一条,就能治萧乾一个欺君之罪了。”
“自从有了火器,皇上对萧世子十分的纵容,可这两年,西北连年花巨资买粮,怕是真有不臣之心。”
“是啊是啊,再加上世子妃搞的那什么玻璃,什么镜子生意,还有幸福珍宝的钻石生意。西北的镇北王府如今是富的流油啊!钱多了,兵马充足,难免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有人觉得这消息可信,当然反对的也更多。
“一个女子控告而已,谁知道是真是假,她说她是云惜惜,她就是吗?谁敢确定?”
“北戎现在混乱不看,萧世子又不傻,怎么会乘着别人混乱时和别人联手?你会乘着邻居家打架的时候拉他们来打自己吗?”
“萧世子为国为民,曾经大败耶律擎苍挽救了辽西,如今若仅凭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女子说瞎话,就说他有叛国之心,要定他的罪,这岂非让所有的守关将领寒心?”
“对啊,还会让所有的藩王惧怕,觉得朝廷是借机想要削藩,恐会引发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