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前些日子修院墙的时候,刘寡妇可是顿顿大鱼大肉的招待辛老大的,我一路过她家就能闻到香味。虽然没给工钱,可光饭菜钱也花费不少了。”
村民们立刻义愤填膺的说起来。
“就是,统共就一两银子,还是长宁拿命换来的,哪里禁得住那样花!今年收成不好,刘寡妇那一亩地又是薄田,根本收不到什么粮食,要不想办法赚点,娘三个冬天肯定得喝西北风。”
“长宁今个和我们一起去的镇上,背着东西足足走了二十里路,脚都走肿了也没舍得坐车。辛九姑和管氏可是有钱雇车的,她们经过长宁身边时看都不看一眼,这会子倒来抢孩子钱了,什么玩意呀!”
“辛老婆子有儿有孙的,再怎么也轮不到一个没成年的孙女来孝敬,带着儿子女儿媳妇一家子人来抢孩子的钱,太不要脸了。”
“辛九姑最不是东西,把长宁脸都挠花了,这是要毁了长宁一辈子啊,心思忒毒了……”
大伙越说越气愤,有人忍不住冲辛家人挥起了拳头。
“乡亲们别听这死丫头瞎说……”眼见得要激起公愤,辛王氏慌忙解释道。
“哟,那不是长宁的钱袋吗?怎么会在辛九的手里?”
就在此时,眼尖的杨玉兰认出了辛九姑手中紧捏着的正是辛长宁的钱袋。
“这是她自己扔的?”辛九姑赶紧辩解。
“长宁又不是傻子,好端端干嘛扔钱袋?”乡亲们根本不信:“明显是你欺负她抢过去的。
“我我我……”事实俱在,此时辛九姑就是嘴巴再伶俐,也无从辩解了。
“长希,我的儿啊!”
刘氏被救起来后,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抱起了哭泣的辛长希,搂在怀里哄到现在,她才发现孩子的心口有个明显的脚印。
刘氏愣了下,立刻就想到是被辛王氏踹的,顿时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娘啊,你是我娘,长希是你亲孙子,你怎么能下脚踹啊!他才三岁呀,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太过分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亲孙子都能下这样的毒手!”
“辛秀才再不孝,孩子也是无辜的,辛秀才就这么一个儿子,长希要是出了差错,辛秀才就断了香火了,这死老婆子是想让儿子断子绝孙啊,太恶毒了!”
杨玉兰和辛长宁家感情最好,见状心疼的哭着神助攻:“一家子老老小小都不是个东西,合着上次卖孙女没成,这次直接来抢孙女的钱,打杀孙女全家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咱们靠山村几辈子没出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乡亲们,这种人该打呀——”
“是啊,这次幸亏是咱们及时赶来了,要晚来一点,怕是娘三个都被打死了,这几个不要脸的东西确实该打!”
“一次次欺负孤儿寡母,真当咱们靠山村没人了啊!乡亲们,打死这群丧良心的,再任由他们胡闹,咱们整个村的名声都要臭了……”
苗泽看着辛长宁满脸的‘血迹’,眸光微动,思索片刻后愤怒的振臂一呼!
“打啊,打——”
“不不不,我们没有……”辛九姑被吓得慌忙喊叫。
此时村民们的怒火已经被点燃到了极点,哪里肯听她解释,一群人齐齐冲向辛家人,挥拳就打。
辛老四被吓得肝胆俱裂,这会子想放开辛长梁溜了,反被辛长梁给拽住了。
“四叔,做事得有担当,刚才你任由她们打人,现在也别想置身事外!乡亲们,是长梁没用,没拦住家里人,你们要打就打,长梁别无怨言!”
辛长梁亲眼看见自家人这么无耻,非常后悔自己没能及时制止这一切,竟然没有阻止。
见辛长梁都这么说了,村民们更不会手软。当即有个年轻的后生上前,一脚把辛老四踹翻在地;更有一群大姑娘小媳妇挥拳打向辛九姑;封氏和管氏抱着头被人团团围住,背上接连被抽了鞋底子;辛王氏年纪大,没年轻人去动她,被一群和她年纪差不多的老太太揪住了头发,扇的嘴巴都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