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一阵弹拨乐器的合奏声,简洁明快、轻盈跳跃,乐声缭绕着脚步越来越近。八月已过,当地的葡萄节已经举办,这是哪的庆祝?佳琪加快了脚步,顺着声音寻去。
石头小路转弯处,一块儿小广场上,十几个着传统服饰的人正载歌载舞,他们每人头上都带着一个葡萄藤编织而成的花环,舞者两脚轮换跳跃,全身不停地抖摆,动作与这原生态的环境遥相呼应,似乎在模拟采摘葡萄,又似乎在酿制葡萄酒。
领头的男人四十多岁,手拿一把天琴弹奏,用乐声引领着舞蹈队,他的步伐坚定有力,在他的右脚脚踝上,有个小型图腾一样的纹身。
表演队形采用了对称式动作空间设计,整体成直角,空间感较强,显得活力十足。随着节奏的加快,“葡萄们”由集中到分散,如此反复,形成若干个葡萄枝蔓,彼此循环相连,顺序延伸,整体有着悠远而古老的韵味。
表演队中,只有一位青年手忙脚乱,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型飞行器形状的奇特装置,也在舞蹈的列队中穿梭。虽然身着同样的服装,头戴葡萄藤花环,脚步却总是和不上节拍,但他的笨拙并没有影响舞伴们的热情。
佳琪被这古老又奇特的表演吸引,不禁看得入神。领队的中年男人认出了佳琪,相当随性地指挥舞蹈队向佳琪前进。佳琪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笨拙青年好不容易适应了队伍,调整好步调,拿着手中怪异的装置正转得兴起,却被队友拥挤着一起向佳琪走去,突然一个不小心,连人带飞行器一起向佳琪扑去。
“啊~~~”得一声,青年手中的装置脱手,飞了出去,在空中洒出了一堆墨碳,撒了佳琪满身满脸,佳琪瞬间变成了小黑煤球。
天呐,这是什么?!
升格镜头:“不~要~~啊~~~!阿布!!!”青年惊呼,他把佳琪甩开到一旁,向将要落在地上的飞行器扑去,着急挽回那即将落地的奇特装置,终于在快落地的一瞬间将飞行器抓在了手中。青年翻来覆去地检查,一脸担心。
佳琪想拭去脸上的墨碳,却越抹越黑,一会儿成了个小花脸,她又气又恼,对着青年:“你,你,你这人怎么回事儿?”
青年顾不上回答,他拿着飞行器开始检修,嘴里还喊着:“阿布!阿布!你没事吧?!”仿佛这飞行器是他的心爱之人。
舞者们没有因两人的插曲暂停,队伍继续行进,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
佳琪被雾霾迷了眼,视野范围可谓“千里朦胧,万里尘飘”,她晃晃悠悠对着青年:“什么布不布的?!你,你没看到这儿还有个大活人吗?”
青年这才注意到被扬了一脸雾霾的佳琪,但他还是更担心飞行器,他看看机器,又看看佳琪,说:“你,你先等一会儿啊,我,我先检查一下阿布。”
佳琪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但又不知道怎么办,她环顾四周寻找水源,可是看了一圈除了湖面就是在进行仪式的舞者们。
正在无助之时,面前出现了一瓶矿泉水,“先用这个洗洗脸。”
佳琪接过,拧开瓶盖,将脸上的雾霾洗净,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人,“袁总?!怎么是你?!!”
袁总看着佳琪狼狈的摸样,想笑,边递过手帕:“啊呦,稀客啊佳琪!早就想见你了。”
佳琪拿到手帕擦了擦脸,看着袁总拿天琴还头戴葡萄藤的装扮,疑问:“袁总,您这是?”
袁总自嘲:“哦,这是这里庆祝丰收的小型仪式,葡萄庄主们都要穿这样跳跳,就像咱们那边的劳动号子,歌颂劳动,期盼丰收!”
佳琪:“这么说,是您让公司派我来的?”
袁总:“是啊,我这在迎接你呢,咱们进屋聊。”
佳琪:“哦,好的。”她将手帕递给修理飞行器的青年:“你也擦擦脸。”
青年略带埋怨:“都是你,阿布都快坏了。”仿佛刚才的事,都是佳琪的不对,边说边拿着飞行器离开了。
佳琪一阵莫名其妙。
袁总:“别理他,他正做实验呢,他一做起实验来就这样,和大多数人都难沟通。”
佳琪:“哦!”随袁总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