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房间内,小静被微信吵醒,她打开手机。
蔡蜜传来的消息:
一张蔡蜜和佳琪的合影,佳琪出水芙蓉,蔡蜜微笑欣赏着。
小静点开视频通话:“姨你来了新朋友?”
视频中,佳琪正在吹头发,此时的她,比平日的干练多了几分柔美。
蔡蜜没回答。
小静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追问:“姨,她是谁?”
蔡蜜有点无可奈何:“唉,她,她是和景天一起回来的朋友李佳琪,我俩今晚不回家了,就在这里住了,明天天亮了再回去。你见到景天了吗?他应该到家了呢。”
小静:“哦……”放下手机,望向远处庄园。
全景中,爷爷和父亲送商人离开,两人向景天招手走来。
小静远观,紧紧皱起了眉。景天的声音逐渐从远处传来。
薰衣草加工厂内,爷孙三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很明显,庄园的经营遇到了困难。
郑景天热情洋溢地和父亲说着自己的认知:“所以,我认为,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自家公司这种外在形式,而是改变公司的组织密码——基因!改变公司的基因,就是要改变公司的企业文化、组织架构,遵从现代制度制约,从过去的家庭作坊的形式中脱离出来!这样以来,就算公司遇到困难,也不会因此止步不前,会有更多专业人员的……”景天丝毫没有发现父亲的愤怒和爷爷的失望,他还要继续说下去。
只听“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景天脸上。
郑母停下手里的编织,看着也不吭声。
郑振坤:“气死我了,念书念了十几年,本事没学会,净学会败家了你!你这个败家子!我真想……”说着,他又扬起了巴掌。
被爷爷拦了回去,“先别打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听说还带了个女朋友?是吧,今天也不早了。”
郑振坤:“爸,他不说女朋友我还没这么大气呢!谁知道他这个崽子是去上学了?还是跑外面找女人了?小静那么好,是吧,在咱家,你俩不是从小就欢欢喜喜在一起的吗?小静在咱家,那天天操的都是你的心!想着你念完学回来了,能给家争光呢,送你那么远到瑞士,想着你能把产品远销海外呢!你,你可倒好,产品产品你不管,销售销售你不懂!你说说你,你别的没学会,败家、找女人你是不用教你就会了!你让我和你爷爷的老脸怎么去和小静说?你丢死我的人了!”
“啪!”地又是一巴掌,比那一巴掌还要狠。
“丢不完的人!你个败家子!气死我了!”郑振坤咆哮,爷爷也没拦住。
两个大巴掌,扇得郑景天半天没缓过神。平日里,小静的微信催促焦急中带有讨好,景天以为是小静寂寞,想让自己早点回家,并没有当回事,没想到迎接自己的,竟然父亲的勃然大怒。
待景天反应过来,父亲和爷爷已经向花田深处走去。
远景处,两个苍老又渺小的背影。
景天霎时间心头五味陈杂,理不清头绪,也生不起气来,甚至有理也讲不出口。
景天:“妈妈,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郑母见暮色深沉,她收起手中的毛线,“这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讲得清的,今天就早点休息,你这一路上,也没闲着。家里是有点事情要你来处理,不都让小静催你大半年了嘛,你怎么还迷迷糊糊的?也难怪你爸生气,好不容你把你盼回来了,你讲的那是一堆什么话啊?”
景天:“妈,我讲的都是现代管理……”
郑母摇摇手,“我不想再听你说的那一套了,你帮我拿着这些。”她起身,将手里的编织工具交给了景天,“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和母亲回到家中,景天发现自己房间里的灯亮着,想起了小静还在自己房间。
景天向母亲撒娇:“妈,小静在我的房间,那我睡哪儿啊?”
郑母:“到现在,你连个面对好好说话,解决事情的态度都没有?还指望着你来管家呢。唉!不想回自己房间睡,去找爷爷说话,陪着爷爷睡也行。”
景天见母亲也不理自己了,他犹豫不决地走近自己房间,想要抬手敲门。
房间内,小静手握在门锁上,犹豫着是不是要开门。
门外,景天放下准备敲门的手,转身,向爷爷房间走去。
郑薰房间内,布置得像婚礼派对一样,准备了很多的食物与酒水。
景天进屋,“爷爷,这是在庆祝?”
郑薰:“就知道你今天晚上得来找爷爷说话,来吧,这是我给你接风的,今晚准备就这么和你嗨到天亮。怎么样?我布置得不错吧?”
郑景天没忍住:“我看着怎么布置得像结婚?”
爷爷撇撇嘴,“以为你回来结婚会热闹一番呢,结果蔡蜜说你带了女朋友回来了,这不,也不敢和小静说,想着你今晚就没地方住,我就自己在我房间里稍作布置,这也是我和你奶奶结婚纪念日呢。这半年都说你毕业回来结婚的事儿,说得我都想你奶奶了。先不说她了。要不把你把小静也喊来,你人回来,不理人家总不太好。”
郑景天:“爷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怎么就会住在咱家?还在我房间呢?”
郑薰:“小静不好吗?你不喜欢她吗?”
郑景天:“喜欢啊,可是,喜欢归喜欢,虽然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她也一直在咱家帮衬着妈,可是朋友意味着:关心爱护,支持帮助,提供建议获取建议,一起开心,安抚分享……可是说到结婚,是不是太尴尬了,弄不好,连朋友都没得做,那不是损失了一位好朋友嘛。爷爷,我不想去,无法想象和小静处对象结婚的生活。真的好尴尬啊!爷爷……”
爷爷:“那你有结婚对象了吗?和你一起回来的小女朋友,你俩是准备好结婚了,她和你回来的吗?”
郑景天支支吾吾:“没有,还没考虑那么久,但是谈恋爱肯定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啊,我们两个想先培养几年感情,她可能还要念几年书,我也还想回学校把博士念完。我很喜欢她的,虽然,其实严格来说,他还没答应做我女朋友。”
听到这,郑薰不愿意了:“你这不是胡闹嘛!什么混蛋逻辑!小静不就是你喜欢了几十年的女孩子嘛。我还以为佳琪是你准备结婚的女孩子,怎么现在连女朋友都还没答应?”
郑景天:“爷爷,我对她俩的感觉不一样,和对小静的感情不同。具体怎么不一样,我也说不清,友情可以接纳很多朋友,而爱情……”
郑薰:“可是你现在都多大啦!你要我和你爸你妈,还有你蜜姨,帮你管这家还要多久?不能让爷爷潇洒地过过养老生活,世界那么大,我们也去看看转转?你还没有结婚的计划和想法?你研究生白念啦!我看你博士念回来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景天:“我不管,反正小静那,我是没办法和她现在就谈结婚的,管理园区是一回事儿,结婚是我的事,不能搅和在一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