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青湖族就张灯结彩的,挂满了大红灯笼和红纸。
到了第六天,红霞拉着我的手往宫外走。说来我好久没有到田里走了。看着田埂边得小茅屋空空如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知道是不是竹晓瓦把丁娜莫隆带回西域那边,还是她出去找东西吃了。
红霞回头看着我,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我笑了笑,说道:“没有什么。只是上次看到了一只野猫,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再看到而已。还是说她已经回到猫妈妈的身边了。”
“猫?猫是什么来的?”红霞听到以后疑惑地问道。
我看着红霞走的方向,问道:“现在去周家,会不会太早了,会妨碍到怡青?她还要上头呢。”
今天是大公子鬼迎风和周家姑娘怡青的大喜日子,一来是为了冲喜,二来是为了让族里的人更团结,三来,是大公子要代替重伤中的父亲季侯君驻守疆界,他借此为由要求早日完亲。而红霞想进入周家的阁楼看新娘子,于是拉着我出了宫外。
“不会,我们早点去,水姑娘你也好沾沾喜气。”红霞头也没有回的说道。
很快我们就到了周家的门外,但是周家里里外外都围着一群人。宫里的喜娘、侍女,宫外的族人,把门口都挡住了。
我倚在栏杆旁,到处张望,看看有什么是可以送给周怡青的。从此以后,她不缺金银,不缺米油衣物,我真的不知道能送什么给她。
话说,好久没有看到秦苏苏了,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跟着竹晓瓦回水灵山了?
忽然信子拉着紫阳从周家的门口出来了。我看着他们,为什么族里的什么事都关她们事呢?她们当初进来的时候,是怎样介绍自己的?
我看着信子,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来做喜娘啊。”信子开心地说道。
紫阳一把推开了信子,拉着我的手,走到了河边。我看着紫阳的侧颜,在晨光中,她就像是闪闪发光的溪水一样,清澈而透明、美丽而静好。一看就知道她绝非平常人家的姑娘。
“你不回去,没有事吧?”我看着紫阳问道。
紫阳摸了摸我的头,说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他应付不了的?”
我看了看紫阳的手,又转头开心地看着河水,我知道啊,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她们都是我最坚实地后盾,再也没有什么人比她们更疼我了。不过,紫阳的话里好像还有话。
于是我问道:“这一年,你们去哪里了?”
同样看着河水的紫阳转头看着我,说道:“找你啊!你一言不发地走了,他第二天早上都哭了,人都慌了。”
我诧异地看着紫阳,怎样都想像不到信子哭的样子。
我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们都去哪里找了?还找了一年?那最后是怎样找到我的?”
紫阳看着河水,平静地说道:“就那样子找呗。”
我看着紫阳,忽然觉得她的样子有点黯然。
这时,从宫门传来了乐队的奏曲,没想到,今天这么早就来迎接了。
我看着紫阳黯然的表情,转头看着周家的方向,是啊,信子欠了紫阳一个八人大轿。但是……如果我不认识“她”的,我或许会对信子说什么,为紫阳主持一下公道,但是,那个的“她”啊,我也是认识的。如果我说了什么,那对谁也不公平。只是,这样痛苦的紫阳,那样迷茫的信子,又真的是我所乐意想看到的吗?
我拉着紫阳,走上了大路,跟在迎亲的队伍的后面。忽然想到了鬼月仙曾埋怨过我,说我在后面通风报信,又教鬼迎风去找他家爷爷赐婚……
我一直都跟在迎亲的队伍后面,虽是喜庆,却不免乏味。七妹又去为鬼杉楝熬药了,话说,既然信子来了,就吩咐他哪天为鬼氏的表亲看一下腿吧。
我心里想着,不知道季候君的伤怎样了,要不我就过去看看吧。毕竟他的伤又深又长,虽然说是给他缝起来了,但是能不能好起来,只能是听天命。等我走到凤栖宫时,却看到了信子从季候君的房间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整理衣衫。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信子看到我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笑着问我:“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哪里都能看到你?”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心里在想,我才是哪里都能看到他呢。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让他以身相许了?”
信子诧异地会看着我,问道:“什么以身相许?”
他见到我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衣衫,一下子明白了,娇滴滴地说道:“我为他检查伤口,他的血沾到我的衣服了,所以我就随便找一套衣服换了。”
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解释,他一个天姿国色的“姑娘家”为季侯君缝针,又为他检查伤口,他怎么就不让人家对他以身相许呢?宫人和鬼氏几兄妹,和“季侯君夫人”看到了又会怎样看呢?
我抓了一下耳朵,说道:“下次让紫阳去吧。”
信子想都没有想,就绷着脸说道:“不行。”
我看着他这么着急的表情,我想说什么,又按了下去。我看着宫外的方向,心里却有了一丝无助。我忍不住淡淡地苦笑了一下。还是师傅说得对,无欲无求,无情无爱就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