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顿时想到很多种可能性。
不过这些可能性都是建立在于耿耿和秦语嫣认识的基础上。
她果断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拉着于耿耿就往外面走。
两人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清歌笃定地说道：“你认识秦语嫣。”
这是利用了人的一个心理，清歌怕秦语嫣对于耿耿承诺或威胁了什么，如果直接问她是否认识秦语嫣她会否认，于是便装作知道一切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于耿耿果然很吃惊地反问。
“是秦语嫣让你说我杀了人么？”清歌的语气蓦然变冷了几分。
她没有去找秦语嫣的麻烦，秦语嫣反而按捺不住想要谋害她的心？
“不是。”于耿耿没怎么注意清歌的语气，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照片和视频都是我拍的，也是我去探了流氓的鼻息，我当时真的以为他死了。”于耿耿拧巴着眉毛，“我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发出视频和照片，是秦语嫣找到了我，让我发出去。”
清歌忽然轻叹了一口气。
她随意坐在台阶上，“于耿耿，你认为这个世界只有黑白两面么？”
“难道不是吗？”于耿耿有点奇怪清歌的话，也跟着坐了下来。
“不。”清歌摇摇头，笑容中带了些苦涩，“你还小不懂，非黑即白太理想化，事实上，每个人都会有晦涩不明的一面。你觉得我揍流氓，是对还是错？”
“只要他没有死，我就觉得你是对的！”于耿耿的眼神坚定，“如果没有你，那个女生可能就会被……”
“那你有没有想过，遇到这件事正确的做法是什么？”
“正确的做法？”于耿耿的眼神有些迷茫。
“我应该立刻报警，等待警|察的救援。”
“可是那个时候流氓们肯定都跑掉了，而且女生也会受到侵犯！”于耿耿有些着急。
“但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不能以暴制暴。”清歌一步一步地引导于耿耿。
“反正我觉得你做的没错……”于耿耿不知道如何反驳清歌的话，只得小声地嘟囔着。
清歌摸了摸于耿耿的头。
“视频我让朋友在流氓的手上p了一把匕首，这样一来，我就算是正当防卫。如果没有匕首，我就需要承担法律责任。即使是他有错在先，我路见不平，可我的做法也是错误的。”
于耿耿一愣。
“我真的做错了吗？有绝对的对和绝对的错吗？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很多事情，有很多人，不能单纯的用‘好’和‘坏’来区分。”
清歌看向天边的一朵云，眼神淡淡，却又好似掺杂了一丝嘲讽的意味。
“如果一个母亲，把姐姐卖掉，只为了换取足够的钱财来养活年幼的弟弟，对姐姐来说，母亲是坏人，而对弟弟来说，母亲是好人。”
“于耿耿，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有自己的判断力，不要被他人的想法左右，往往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还有，狗仔不是一个好职业，如果你真的热爱这一行，我建议你去学新闻。不带个人色彩地报道一件事，也许会适合你。”
清歌从台阶上站起身，对着于耿耿伸出手掌，“走吧，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