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满腹惆怅与纠结地踌躇在凤凰台门口。
昨天是她第一次踏进凤凰台,昨晚是她第一次出台。
明明在进入凤凰台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她只能靠这条路活下去,她必须得做。
可当她和客人到了酒店开好房间,客人去洗澡的时候,她临阵脱逃了。
她实在无法想象待会要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滚床单,也无法接受。
听着从卫生间传来的水声,她的胃里就翻滚起一种恶心的反胃感。
想吐,想逃。
不论到哪里去都好,就是不要继续呆在那个房间。
于是,她真的逃了。
幸好客人在开房之前带她去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否则她三天没吃饭的身体没有那么多体力支撑她跑出来。
可是,当她真的逃出来,站在车水马龙的喧闹街道上时,她又后悔了。
不做这一行,她能做什么呢?
不做这一行,她就没法活下去。
所有能够赚钱的途径她都尝试过了,没有一家企业要她,没有一家餐馆接受她,甚至就连扫大街发传单这种最简单低级的工作,也没有她的份。
即使她是整个华夏国最年轻的博士后,即使她是麻省理工大学毕业出来的精英,即使她是智商278、和爱因斯坦齐平的绝世天才。
又有什么用呢?
无权无势的她挡了那人的路,那人便将她活下去的所有生机都掐断。
只留了这么一条活路。
而这条路是一片浸泡着毒药的泥沼,只要踏进去,就永远无法回头。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陷其中,浑身慢慢腐烂,永无出头之日。
曾经的南音高傲自恃,目中无人,凭借聪明绝顶的智商和妖娆绝艳的外貌闻名整个特工界;
如今的南音卑微低等,点头哈腰,吃了上顿没下顿和身无分文的潦倒处境无人知晓。
南音想到这,自嘲地呵笑一声。
她在眼前摊开自己白皙如玉的双手,右手掌纹上的生命、事业和爱情线都很长。
只不过事业线凹凸不平,好像经历了颇多周折。
“我这是在干什么?”南音回过神来,握起手掌,好笑地呢喃一句。
她明明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明明是智商高达278的天才怪物,怎么忽然迷信起这些来了?
摇摇头,南音甩开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还是决定重新进入凤凰台。
她还不想死。
她还想去问问那个男人,究竟爱不爱她。
这是她在如此艰难的处境中顽强求生的动力。
抬眼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凤凰台高级娱乐会所的招牌,南音咬了咬牙。
昨晚是她第一次出台,一时紧张害怕逃走应该情有可原吧。
只要让她见到妈妈桑,她一定会紧紧抱住妈妈桑的大腿不撒手,请求妈妈桑的原谅。
大不了被打一顿。
反正她已经不是从前娇贵的南音,在这几年的流浪生涯中,她不知被打了多少次。
早就习惯啦。
可是就在南音迈出坚定的步伐走向凤凰台那金碧辉煌的大厅时,一只手拽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