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臂已然被血迹覆盖，从野狼的口中隐约可见快要脱离手臂的肉。
清歌的眼眶一片猩红，她停止所有动作，埋头与野狼脖间狠狠地咬了上去。
带着腥臭味的血液在她口中瞬间爆发，野狼终于松了口。
这畜生松口，清歌却一点也没有松口的意思。
红黑的血液从她嘴角处涌了出来，她用牙齿撕裂着野狼脖颈处的伤口，不给它任何可能活下来的机会！
“它已经死了。”
微哑的男音响起。
清歌这才缓缓松开牙齿。
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野狼的尸体，此处恍如一片小型的战场。
她和零身上的伤痕和血迹证明了刚才的战斗有多么血腥和危险。
见安全了，清歌浑身紧绷的肌肉一放松，整个人跪倒在地上。
零见状，走过来一把把她抱起来，瞥了一眼她受伤的脚踝。
已经肿得跟个馒头似的，血管都被撑大了。
清歌没有挣扎，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臂勾住零的脖子。
杀死两匹精力充沛的野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她这个才训练了几个月的身体素质到底还是比不上原来从八岁就开始训练的身体。
再加上银针遗留的药效、脚踝骨折、手臂被咬，清歌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
“别睡。”零抱着她往前走，低头看见她快要合上的眼睛时说道。
“嗯……我不睡。”清歌被这一声拉回逐渐消散的精神力，强行睁了睁眼睛。
她知道她现在失血过多，不能睡。
手臂上被野狼咬出的四个血洞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
即使零用风衣扎紧伤口，也只是把血流的速度降低了一点而已。
殷红的血液渗透进黑色的风衣，顺着手臂的弧度滴落在地上。
零抱着清歌的手也在往下滴血。
一阵微风吹过，两人的血腥味和野狼的血腥味夹杂在一起，随着这股风飘散到很远很远……
“你为什么要下来？”
为了不让清歌陷入昏迷，零找了个话题。
“因为……有狼。”清歌每眨一次眼睛都要停留好久。
看起来是真的很想睡。
“那你只要把那匹狼解决了就行，为什么要下来？”零又问。
清歌扬唇微微一笑，费劲地抬起眼睛看着他的下颚道：“如果没有我，你能活下来吗？”
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许能。”
如果没有墨清歌的帮忙，他也许能活下来，但代价一定会很大。
绝对不是现在满身的伤痕这么简单，最起码得断条胳膊。
人类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想要和野兽对抗，真的不占什么便宜。
“那不就行了。”清歌这次闭眼闭了五秒才睁开。
“不要怕，天很快就亮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你不会有事的。”
零看到她这幅样子，心涨涨酸酸的，有点疼。
“嗯。”
零的情况虽然比清歌要好一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双手表面肌肤几乎全部破裂，指甲完全碎开，好几根手指头动都不能动，已然关节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