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若水不紧不慢穿衣服,心想,妈你再多哭一下,把我爸哭得心疼,我禁门令就解除了。
季怡不负倪若水所望,“哇哇哇…”失声痛哭,那个伤心,真是闻者流泪,听着伤心。
只见她一边打着倪老爷,一边骂他:“你个老王八蛋,儿子平时有什么不好?人家小俩口吵架,你凑什么热闹,凭什么不让儿子回家,南烟她不想见儿子,儿子回来的时候,她在房间不出门就行了,干嘛连院门都不让他进,左邻右舍看见他这样站外面,那得说成什么样?”
“再说了,他这车子堵在你车子前面,他不进屋,这车子怎么办,就把这门堵着吗?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家多没素质。”
“就是,就是。”倪若水穿好了衣服,在一旁帮腔。
程姐在里面听到动静,连忙把门打开,剩下的事情,就给他们自己去办吧!
倪老爷被季怡哭烦了,不耐烦朝倪若水说:“还不敢紧把车挪开。”
“我马上挪。”倪若水开着车子,光明正大进院了。
结时他这禁门令24小时都没禁到,他就出入自由了。
进屋之后,季怡吩咐程姐让厨房准备姜茶什么的,让倪若水暖暖身子,倪若水却不以为然,进了客厅就往二楼奔去,骚扰慕南烟。
季怡在客厅,被他气得哑口无言,敢情这王八蛋有了媳妇,正眼都不给她这个老娘,早知道就不带他进来,害她白哭一场。
慕南烟房门口,倪若水偷偷敲响她的房门:“媳妇儿,刚才爸妈回来了,我衣服没脱完,现在进去给你脱,好不好?”
倪若水的小声嘀咕,慕南烟本来是不想听的,可是她的听力好,所以倪若水说的什么,她一字不落全听进去了。
其实,是慕南烟有心了,她若无心,无论倪若水说什么,她都不会被惊扰。
但是,她这次也是下了狠心,打算不理倪若水,于是只当没听见,屁都不给他放一个。
倪若水在外面求的累了,怕她听不到,就去爬她窗户,慕南烟见状,赶紧拉上窗帘,假装看不到她。
倪老爷和季怡被他闹烦了,干脆什么都不管,只要他有本事把慕南烟的房门敲开,他们也无话可说。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倪若水都是如此,不是在她门口闹,就是在他窗前闹,两人为了掐这场架,班都没去上。
慕南烟嫌倪若水吵,就弄了个大音箱,在房间放音乐,声音那是个震耳欲聋,吵得大伙脑仁疼,但倪若水还是没放弃,天天来给他求饶。
他活了整整28年,这几天完全就是孙子中的孙子。
这样的闹腾直到第五天,才消停,而且是莫名的消停。
倪若水莫名的安静,让慕南烟还有一些意外,她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少了某人的闹腾,一下子清静的了许多。
然而,她的心莫名也落空了不少。
书桌前,慕南烟有点无法集中精神学习,可是眼看还有四天就要考试,她不想学也不行,于是硬逼着自己学习,但是心里却还是牵挂另外一事。
她琢磨不透,难道倪王八蛋放弃了吗?不闹腾了吗?看来他对她也没多大的耐心,只不过四天而已,他就不闹了。
不过也罢了,她终于可以耳根子清静了。
“不对,我身份证还在他那里,他不还我,我怎么考试?”慕南烟突然响起证件的事情,脸色瞬间难看的不得了。
她狠狠的拍了自己脑门一巴掌:“慕南烟,慕南烟,你这根筯怎么没转过来?怎么不知道趁这个机会把证件拿回来。”
慕南烟对自己的智商向来是满意的,可这一回她真不满意了。
这几天她只顾着和倪若水较劲抬杠,哪想到证件的事情,这会儿好不容易想起来,那个家伙她又不闹腾了,这不是让人心塞吗?
慕南烟很不舒服,可眼下倪若水才一天没来闹,她就打电话问他要证件,倪王八蛋肯定会多想,以为她是想他了。
因此,慕南烟就把这件事情暂时放一边,心想,还是过两天再问他要回来,也许他今天是有工作要忙,晚上指不定又回来闹腾了。
想到这里,慕南烟又开始心不在焉的学习。
中午,程姐喊她吃饭,慕南烟不愿意出去,程姐说,老爷发话了,说倪若水不在的时候,让她别憋在房间里面,还是多出来走动走动。
慕南烟找到不借口,就下楼吃饭了。
然而,她刚刚上饭桌,就看到季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你说若水他这是干嘛?成天闹腾,这下好了吧!把自己闹医院去了吧!39.4度还不知道脑子会不会烧坏,看他这几天本来就傻了。”
接着,她又看向程姐问:“程姐,若水的饭准备好了吗!我等会去医院看他。”
“夫人,都准备好了。”
慕南烟闷声不吭吃饭,心想,原来倪王八蛋生病了,难怪消停了,可是他生病了怎么没和她说一声,怎么没来卖惨?这不是他的风格。
慕南烟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专心吃她的饭,免得她要是问句什么,说句什么,倪夫人还把这事怪罪到她的头上,怪她没有原谅倪若水,总让倪若水闹腾,倪若水才会生病。
其实,季怡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午餐过后,季怡就去医院看倪若水了,看到他病病殃殃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她的心揪成一块的疼,回到家里以后,又拉着程姐一顿哭,还把慕南烟也拉在一块说,哭得慕南烟心烦气燥。
她心想,又不是她要倪若水闹腾的,是他自己要闹,再说这些话说给她听有什么用,她又不是医生。
倪若水一病,老宅里的气氛被季怡闹的特别压抑,谁也不敢乱说话,都围绕着倪若水的病,慕南烟避都避不开。
晚上10点,慕南烟的电话响了,是裴宁打过来的。
慕南烟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接通了,她心平气和的喂了一声。
裴宁几乎是哭着说:“少夫人,你快来医院看看老板吧!他真病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