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猛然转身,看见宫宣从花园里面走了出来。
顿时,顾倾城更尴尬,心想,她刚才和傅风是胡说八道的,该不会马上就要被揭穿了吧!
如果她提前知道宫宣在这里,打死也不会和傅风来小花园谈话。
顾倾城盯着宫宣,舔了舔嘴巴,紧张的要命,甚至没发现宫宣刚才没喊她顾小姐,而是喊她倾城。
顾倾城直勾勾盯着宫宣,似乎在向他请求,让他别揭穿自己,别让自己输的那么难堪。
顾倾城也是好面子之人,看到傅风已经有自己的感情,她不可能再对傅风死缠烂打,除了洒脱放手,她什么都不可能做。
宫宣看了看傅风,眼神落在顾倾城脸上的时候,淡淡扯起一抹笑容。
他是第一次从女人眼中看到慌张,看到难过和委屈,心想,原来女人也有这样的一面。
宫宣走近顾倾城的时候,抬起胳膊搭在顾倾城的肩膀上,淡笑着问:“熟人啊?”
宫宣很少对女人亲近,除了简言结婚的时候抱过她一回,他几乎没近过女人身,特别是自己朋友以外的人。
顾倾城是他第一个主动去触碰的女人,胳膊搭在她肩膀时,他并没有往常的厌恶感,反而是想配合顾倾城演好这场戏,让她别那么难堪。
顾倾城见宫宣没有拆穿她,松了一口气,淡笑的着介绍:“宫宣,这是我同学,傅风。”
“傅风,这是我未婚夫,宫宣。”
“傅公子,一直提倾城提起你,今天有幸见到,很高兴。”宫宣从顾倾城肩膀上自然的抽回右手,伸向傅风打招呼,给足了顾倾城面子,陪她演这场戏。
傅风立马笑着握住宫宣的手:“宫少爷,很荣兴见到你,倾城能和你在一起,我很替她开心。”
傅风话音落下的时候,眼神再次落在顾倾城身上,有些挪不开眼。
他离开S市之前,顾倾城就出落的水灵灵,特别美丽动人,6年不见越发好看了,而且比从前更沉稳,站在地宫宣旁边,毫无逊色,和他非常般配。
几句客套的闲聊过后,傅风笑着说:“宫少爷,倾城,我未婚妻还在宴会厅里等我,那我就先进去了。”
顾倾城勾起一抹从容的笑意,淡淡地说:“嗯!你进去吧!别让未婚妻久等。”
“有时间我们再聊。”傅风客气朝两人点了点头,转身就先离开了。
虽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但是一个人陪他们小两口聊天,倒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何况萌萌还在宴会厅里等他。
顾倾城站在小花园中央,目不斜视盯着傅风离开的背影,眼圈红了。
等了傅风六年,就算小蕾经常在她身边提醒她,说傅风指不定已经有女朋友,可是顾倾城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的重缝,居然会是这样的局面,看见傅风的那一刻,她的梦就碎了。
她还记得,送傅风去机场的时候,他捧着她的脸,深情款款的说:“倾城,一定要等我,我肯定会回来娶你的。”
顾倾城拼命的点头,答应他了,说自己一定会等他,不想却等来这个结果,和傅风再也没有以后了。
即便他离开了6年,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仍然历历在目,还是那样的清晰,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能清楚的记得。
他说:“倾城,你真好看。”
他说:“倾城,我喜欢你。”
他说:“倾城,我们以后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温热的眼泪从眼眶滑出,仿佛就像傅风落在她脸上的轻吻。她还记得,傅风吻过她三次,最亲密的那次是他薄薄的唇瓣贴在她的唇瓣上。
那时候,顾倾城紧张的小脸烧了一天,第二天都没好意思正眼看傅风。
然而,两人最亲密的举动,也仅限于此。
在顾家的生活很压抑,顾倾城是靠着与傅风的回忆度过6年的,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告诉自己,等傅风回来把她娶回去,她就解放了,就不用在受顾良欺负,不用再看父母的偏袒。
傅风回来了,可是她的未来却没有了,以后连幻想都无法幻想。
他背叛了他们的诺言,他说过等他回来就和她结婚。
他回来了,却要和另外一个女孩结婚。
顾倾城望着傅风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背影,泪如雨下,小手轻轻揪着自己的心口,心想,他跟她说过那么多好听的话,怎么能够欺骗她?怎么能够不要她?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为什么要让她活的像个傻瓜。
顾倾城把陪在一旁的宫宣忽视了,缓缓蹲下去,抱着自己的膝盖,哭的一塌糊涂,心想,以后她再该靠什么活下去?再该如何幻想自己的未来?
怎么可以这样欺瞒她?怎么可以让她这么难受?顾倾城蹲在地上,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
家没了,希望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时之间,顾倾城感觉自己的天塌了,即便和傅风已经分开6年,可傅风是她的梦,支撑她在人生道路继续前行的梦。
宫宣站在一旁,极为尴尬,他看过女人哭,却从来没看过女人哭的如此伤心,如此让他难受,而且还是因为一个男人哭。
宫宣悄然抬起右手,想要摸摸顾倾城的脑袋安慰她,让她别哭,只不过是个男人而已,没必要为他落泪,感情这东西本来就是不可靠的。
宫宣被顾倾城的难过撼动了,在他的记忆里,他一直认为女人是不忠诚的,是贪婪的;她们追求的只是自私自利,不想还有这样的女孩,可以为一份感情守这么多年;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抗拒不喜欢的人。
原来,女人可以这么可爱,可以活的这么有勇气。
以前,他总是听沈离他们说女人感性、可爱、忠诚,可那都是他们说的,他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
宫宣所看到的,只有自己最信任的女人的不堪,是她把他的童年毁了,是她让他的人生变的阴郁,是她让他觉得女人很自私,没有任何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