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这个大殿之上还有近百人,奥内斯特大臣的派系更是聚在一起济济一堂,呈现一手遮天之势。
但此刻,因为皇帝短短的几句话,这样庞大的派系就已然覆灭!甚至连整个朝堂都空了一大块,显得有些稀疏了。
而对于这种手段,臣子们自然觉得心惊胆颤,但既然此案已经盖棺定论了,他们也在震怖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至少是不用再担心,再被这件案子给波及了。
特别是刚才跪下来声援大臣的那批人,他们刚才甚至都用些瑟瑟发抖,等王宏坤点完名之后,更是有一种经历一场大战后的虚脱感。
要知道,他们虽然只是涉入不深的墙头草,但就刚才发生的事,其实已经能治罪了。
声援賊臣,抗拒王命,这要是一顶不忠的帽子扣下来,真是无话可说,而到了那时,他们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回家种田,现在皇帝能不追究那自然是最好。
不过说真的,对于这种结果王宏坤是不太满意的,照他的标准,这里面的人起码还得清洗掉一半。
但也没办法啊,要是杀戮过多,恐怕连帝都的行政都会受到影响。
虽然他们在各自的职位上做的很烂,非常烂,但暂时还真就不能动他们了。
别看王宏坤一下子杀了五分之一的朝臣,似乎还毫不费劲杀人如杀狗,但这是因为这些人还没来得及串联反抗!
其实从百年前开始,帝国中枢的权威就开始堕落了,到现在更是放开了许多的管制条例。
而这也导致了国内各地的实权派越发强大,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到了难以节制的地步,也正是因为这样,帝国的暗杀部队才应运而生。
帝国的暗杀部队从成立至今才短短七十余年,但就是在这些年岁里,就已然暗杀了二十七位不服从帝国太守,以及三十四位有背叛倾向的将军。
就算抛开这些不能见光的不算,那也是排除了无数对帝国不利的威胁因素。
但听到这种赫赫有名的战绩,王宏坤却只觉得可笑。
在自己的国土!诛杀自己的臣子!居然还要靠暗杀的手段,这难道不可笑?
要是在太平盛世,在自己的国土上又何须暗杀,太守?将军?一道喻令就可诛之,他们还不能有丝毫不满,甚至还要跪地叩谢皇恩!
能带兵叛离帝国,这件事本身就代表了中央权威的堕落!皇室统治的动摇!
而在帝都的这些贵族,自然也不是蠢人,或多或少都嗅到了战乱的气味,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就算是在这天子脚下,帝国管制最严的地方,他们也能心照不宣的养了一大批侍卫。
可以说,要是给这些被处决的人一点时间,让他们有所准备,两三千人的联盟也不是拉不出来,而这,在帝都就足够引起一场大动乱了。
就算是能平定,但要是波及太广,死的平民太多了,这种后果也很严重。
当然了,就算是现在的局面也同样不容轻视,一个处理不好,也同样有崩盘的可能。
正思虑着接下来该采取什么对策时,大殿外有个侍卫进来通报道:“陛下,布德大将军求见。”
“快请……不,我亲自去迎!”
听见这句话,王宏坤霍的就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出走出大殿。
在大殿的门口,王宏坤终于见到了久闻大名的布德大将军。
帝国军队最高指挥者,掌握帝具雷神愤怒[亚得米勒],帝国最强的两人之一,深得原先小皇帝的信任,统领宫殿的近卫军……
无数的光环加身于其上,而他也确实是配得上这些荣耀的人,四五十岁的年纪还保有着全盛时期的实力,一言一行将军人的刚毅阐述的淋漓尽致,而遵循祖训认为武将不能干涉政治,这更是其死忠于帝国的体现。
这样的人,就算是身为他的敌人,也会不自觉的升起敬佩之情。
就连王宏坤,虽然不认同他的为人处世之道,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作为一个忠臣,作为一个帝国将军,是挑不出什么缺点的,是完美的。
来到布德大将军的身前,还不待他反应就当先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
“您是父皇的托孤重臣,二朝元老,朕也素来敬重,此时国家危难,还请将军助我!”
“真是折煞臣了,陛下是君,而我是臣,为陛下效死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说什么请呢。”
布德当即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来进言道。
王宏坤面色严肃,额首再拜:
“大将军说的是,那朕也不多言了。”
“大臣已被朕赐死,但此賊在帝都的根基却依然深厚,为防其相互串联狗急跳墙,还请大将军立刻将守卫帝都的“世卫军”调回。”
“世卫军”取自世世代代守卫帝国之意,这也确实是一直守卫帝都的部队,千年未变,它在忠于帝国,忠于皇帝这一方面,是毋庸置疑的。
而这支军队的人数足有十万,这么多的人,在和平时期当然不会驻扎在城内,而是作为拱卫帝都的屏蔽,驻扎在在必经之路上的一座要塞里。
现在的局面是还很险,要等到这十万大军开进帝都,那时才能说是尘埃落定。
这个道理布德大将军当然不会不清楚,事实上在得到那个侍卫的消息后,他在赶来皇宫的路上也已经想到过这种想法了,不过这时他似乎还有疑虑,欲言又止。
“朕知道,卿是为了朕的安全考虑。”
说道这里,王宏坤一整衣袍,面色严肃,大义凛然道:
“但朕是这个帝国的皇帝,天然有守护国民的责任,卿留在身边朕自然是安全,但这个帝都的人民呢?”
“卿快马加鞭赶去军营的话,先头部队急行军抵达帝都甚至都不用半日。”
“其他人又有谁有大将军的威望?大军开拨磨蹭协调个数天的话就什么都晚了!賊臣余孽狗急跳墙之下帝都怕是要血流成河。”
说完,王宏坤叹了口气,说道:
“这皆是朕的子民,朕又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