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逝而去的东西,就像是紧握在手间的流沙,愈是抓紧了,流逝得愈快。
同样的道理,如果振宇哥真的是站在自己的眼前了,他们还会回到从前吗?一切都可以归零重新开始吗?
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纯洁无瑕的夏清浅了,振宇哥还会要她吗?就算振宇哥不嫌弃她,她也已经回不去了。
北堂曜左手离开了车盘,扯了扯领带,扭动头的时候,余光却瞥见了夏清浅那染上了夜幕下的落寞。
“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似乎,他不想放过她任何的一个表情,在看着她陷入沉思的模样,他很迫切地想知道她在想着一些什么。
夏清浅将抵在车窗上的头微微抬起,偏了脸看着发话的少爷。
“少爷,曾经拥有的美好,会消失吗?”说出此话的时候,她鼻头一酸,眼眶里也荡起了片片雾花。
等了片刻,少爷也没有回她的话,她暗暗地吸了吸一口气。
她的话,也让北堂曜怔忪了半刻,他也曾经无数次地问自己,曾经的美好,真的会消失吗?
他与母亲之间的那段美好,真的会随着镂空花瓶的破碎而消失吗?
如果可以,他也想得到一个完整的答案。
“脑子里不要尽是装一些多余的事情。”北堂曜冰眸一凝,冷冷地看着前方的夜色,把车开好。
夏清浅轻轻地抿唇,“少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明白一些事情。”
“南希戈说了什么。”他出来的时候,看到南希戈那柔和的目光垂落在夏清浅的身上。
他所认识的南希戈,是不近女色,为何面对着夏清浅的时候,目光却可以变得如此柔和?
“少爷,我与南希戈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我会遵守契约上的条款。”她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振宇,他是我儿时最好的朋友,我只是忘不了这个朋友。”
当夏清浅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北堂曜的胸口不但没有喘一口气的,反而徒增了一丝伤感。
他们之间是不是如果没有了那一纸契约,就什么都不是了?为什么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一个模样,都是那么地爱慕虚荣?
沈悠然如此,夏清浅亦如此,都是一些让人鄙夷的女子。
“你最好记得你的身份。”他也不想再多说,说多了连他自己也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少爷,我可以回一趟学校吗?”她一直都记得自己的答辩论文,全部的资料全都落在了宿舍里。
“你是A大的学生?”北堂曜淡淡地问着。
夏清浅轻轻点头,却不明白少爷为何问她这个。
北堂曜冷笑,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沈悠然也是A大的学生,而夏清浅也是……不知道是不是A大的学生都喜欢出来卖?都那么贪慕虚荣……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在A大的门口停下,北堂曜淡淡地开口,“我的时间很紧迫,尽快出来。”
夏清浅解开安全带,频频点头,“少爷,麻烦你等一下,我很快会出来。”她承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