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微闭了下眼睛。
她一向骄傲自负,宁可受伤流血,也绝不向任何人低头。
她帮太子,是因为各取所需,所以她竭尽全力。
但她也终究有做不到的事,比如,跟不想示弱的人示弱,求一个她不想去求的人。
可她要达到目的,就必须去求他。
苏绮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在颤抖,这甚至让她觉得难堪。
她曾经在燕叙宁面前,是多么的肆意张扬,可如今,她却不得不在他面前低头,去求他帮她。
苏绮动了动唇,不知道做了多大的决心,终于是说出了她跟燕叙宁重逢以来,最最不想去说的话:“宁爷,求你,求你帮帮阿罗。”
这句话说出来,她都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息陡然间冷了几分。
燕叙宁微眯着眼睛,像极了一只随时都会发怒的狮子,会一动爪子,就将她整个人撕裂。
她第一次跟燕叙宁示弱,是她跟人里应外合,打算要从他身边逃走的时候。
这是第二次,她跟燕叙宁示弱,希望燕叙宁能帮她。
燕叙宁捏着苏绮下巴的手,落在了她的脖子上,声音狠戾:“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你有什么资格来求我帮你!你以为我上了你第一次当,还能上你第二次当吗!你以为你是我的谁!”
燕叙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生气,他气得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子给撕碎,把她狠狠的掐死,让她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眼前这个妆容精致,明**人的女子,早已不再是曾经燕地那个肆意飞扬的少女了,那个曾经让他心动过的绮罗,早就死了。
现在在他面前的,是苏绮,是太子的妾侍。
“呵,”燕叙宁忽的又笑出声:“阿罗,你是在吃醋吗?你这么费尽心机的不让我娶姜梧桐,你是在吃醋吗?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吃醋?如果是这样,或许我还能考虑一下。”
苏绮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看到燕叙宁眼里的狠意,他是真的狠。
恨不得能掐死她。
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是在吃醋吗?她怎么可能是在吃醋呢?她能有什么理由去吃醋?就像是他说的,她以为她是他的谁!她谁也不是,她现在只是站在了苏绮的立场上去求他的,却偏偏借用了曾经的绮罗的名义。
她卑鄙的自己都有些看不上自己的手段。
可她还有退路吗?她还能退缩吗?
如果今天失败了,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姜梧桐吗?
在来之前,她不是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无论他怎样刁难她,她都要顺从,只要他能改变主意吗?
苏绮的心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刺进去了一样,让她第一次,有了心疼的错觉。
是,一定是错觉吧!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心疼的感觉?她不是一向都没心没肺的吗?
“是,我吃醋了,我……”苏绮的气息有些紊乱,她微微的垂了眸子,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燕叙宁的眼睛,可是她以为说不出的话,却还是说了出来:“我,不想,不想你娶姜梧桐。你不要娶她,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