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全身裹在动力装甲的战士围绕着中间打开面甲的人,走入这曾经金碧辉煌,也是中央国度最高的权利的象征——行政中心。
中间的人此时面甲大开,漏出那张充斥着极端冷静的面孔。高大得有两米八的身躯几乎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他的眼瞳中有一丝让人忍不住表现臣服的东西停留,但这并不是他最让人感到恐惧的地方。
因为,他的手上还拎着一个人,一个还不断流淌出新鲜血夜的人类!
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几下子便来到了中央国度权利最大的人所办公的地方。
只是这里看上去情况不是太好,能防范重炮轰击的铁木建筑上布满了千疮百孔,像被无数支长矛所穿过一般。
没有带着面甲的人走上前来,空出来的那只手用力,推开了封闭着,却已经破破烂烂的实心大门。
“嘎吱…嘎吱”
随着这像许久没有上油一样的怪异声音,被堵死的大门随着琉星用力一堆,向两边开启。
门里,堵着大门的座椅板凳随着大门向内的开启,而向后轰然倒塌,如一座雪山发生雪崩一样的崩塌。
围绕着他的十几名战士,跟随着他的脚步,踏入这弥漫着浓重血腥味的空间里。
“砰!”
一身重物落地的巨响在他们身后响起,但他们却没有任何一人将视线转向后方。
原来那破破烂烂的大门连同整个门框在失去支撑后一起砸在后面的大地上,因为布满上面的充满裂缝的孔洞,已经崩散成为了一堆没有价值的木头碎块。
可就是这样一堆没有任何价值的木头碎块,与房间内的情景却出乎预料的能配在一起。
房间里由鲜血组成的“海洋”顺着门框倒塌后出现的缝隙一起向外涌了出去,在外面已经被纷乱脚印践踏的大地上,留出一道猩红的小溪。
究其来源,是房间里无力或趴或躺的尸体。
无数像飞剑一样的东西正插在这可以做成尸山血海一般的炼狱中。
而造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除了他们自己外,便是打开面甲,在这腥风血雨中仍然面不改色的琉星。
琉星踩在这浓稠的鲜血汇聚的血海上,溅起了一朵血花,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变化,仍然大步埋着步子,向这间办公室的深处走去。
因为那里有,这房间里唯一的一个活人。
他被束缚装置牢牢的绑缚在身下的凳上,双手双脚以及整个身体都没有一丝活动的空间,被牢牢绑缚在凳子上,仿佛和凳子合为了一体。
但不知道从那里来的一到透明的蛋型能量罩将他牢牢包裹起来,没有让他染上房间中的污秽。
两名站在他身后,手持布满华丽装饰大刀,穿着动力装甲的男子被那些如同飞剑一样的东西打成了两只刺猬。
不过这样反而因为数量极多的飞剑的支撑,让他们两个成为这房间中还站着的人。
他们的动力装甲上涂着红或蓝的纯色装饰,与琉星他们身上的纯黑涂装成为了鲜明对比。
走上前来的琉星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几次挥动间,便将囚禁着这老人的束缚给全部切断了。
那时刻庇佑着他的蛋型能量罩消失,但老人却站了起来,活动着被长久束缚而有些麻木的手臂,看着琉星,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便是中央国度的最高领导,带领中央国度走过旧时代与新时代交界的廖去屈。
“还能走吗?”琉星问道,廖去屈点了点头。
“你选择了最坏的办法……”活动着手臂的廖去屈突然道。
琉星知道,廖去屈所说的意思是,他得到那些人囚禁了廖去屈并且准备发动叛乱的消息后,却选择用等同于叛乱的方法,直接攻进了帝京!
“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啊。”廖去屈为了维持这庞大国家的完整,有着自己的无奈,同样琉星为了维持这庞大国家的完整,也有自己的无奈。
对他人来说可能有无数的解决方法,可对琉星来说,他只有这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选择。
强大到足以灭世的他,不会退缩,同样那些人也不会相信他会放过他们,不管琉星发怎样的誓、做出怎样的承诺,可在他们失去这几万人的军队护卫后,琉星要杀死他们,太容易了。
所以琉星并没有回答,反而收剑回鞘,然后从腰间将剑与剑鞘递给了廖去屈。
并且在他的操控下,环绕着他的动力装甲自动解体,将廖去屈包裹,撑起了他二十多个小时被困在这椅子上有些无法动弹的身躯。
廖去屈握着那柄剑,张开双手,任由那些动力装甲组成部分将他包裹,启动,并且支撑起他的身体。
只有一身军装掩体的琉星拎了拎手上的人,看着被黑色动力装甲包裹的廖去屈,道:“你来?我来?”
廖去屈这时才注意到琉星手上还提着一个人,应该对他来说在熟悉不过的人。
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几乎就让廖去屈捶胸顿足,想冲上去将他撕成无数的碎片。可最终,廖去屈还是忍耐了下来。
可琉星手上的那个人却仿佛看见了救命的稻草,剧烈的摆动着身躯,并大声叫道:“主席,救我啊!主席救我啊……”
可廖去屈已经整整动力装甲,将上面的弹孔与碎裂的痕迹遮掩,并将琉星给他的那柄长剑挂在腰上,握住剑柄,当先一步走了出去。
不过才走了几米,廖去屈又转过身来,看着琉星,说道:“我来!”
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琉星的宇宙能量侵入了拎着的那个人的身体中,让他将要说出来的话又重新憋了回去,迈步跟上了廖去屈的脚步,本来围绕着琉星,保护着琉星的十几人,也将重心转移到廖去屈身上。
一行人踩着血花与木屑,向外走去。
本来宏伟、占地面积广大的行政中心,已经有许多建筑被交战的双方打塌,整个帝京也如此。
一行人走过的地方,许多蓝色或红色的动力装甲伏倒在地,周围散落着无数的钢铁残片与血迹。
这是一场战争的失败者,一场复辟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