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也是一个黄金大世,任何有底蕴的势力或许都有机会从这里走向顶峰,但也因此,这个时代必将是兵荒马乱、生灵涂炭的乱世!拥有这可以轻松武装数十万兵卒的世家,就是一个人人都想要叼一口的肥肉。我已经老了,能不能在这乱世中将这块肥肉保存下来,就看你们这几代人的本事了。“
王胖子静静听着,心中无法升起半点辩驳之言。
若是老家主在别的地方告诉他,他虽然表面会连连点头,但心底还是会不置可否。
但此刻,在这里,老家主说出这样的话,却不由的他不信。
悬空的栈桥下,大乾四百年工艺的结晶,被人窃取在此,一群群工匠正在火光的映照下,从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一个个制作精良的铁质部件,按照顺序,有序的安装在带着两个铁轮的架子上。
虽然这件几个人在安装的武器并没有完全出现他的本来模样,但这种本该只存在于秦家旗下部队的武器,他还是略有耳闻。
听说这种武器只要将一些黄铜雕刻的弹子塞入其中,然后扣动机关,便放出巨大声响,喷涌出火舌,前方两、三百米处的人都要应声而到。
秦家就是靠着这种武器,将北边连连扣边的外族给打的抱头鼠窜,解决了困扰北部几十年的边疆问题,从而一举奠定了他秦家在现在的地位。
想到这里,王胖子努力睁大的眼睛往下看,却发现那并不是幻想,而是真真切切,实打实的就在哪里!
“三爷爷,这…这东西不是只有秦家有吗?我们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老家主心中感叹,王胖子的城府与心性修养还是有待提高,不能完全做到不骄不躁。不过即使把小公子放在刚才的那个位置,他相信小公子也会惊掉下巴。
“这种武器除了我秦家,你们怎么会有?”
即使想想小公子那份惊怒的样子,老家主也觉得兴奋异常,若是这时候告诉他:“不只是王家有,皇城里有名有姓的大家族几乎都有。”不知道他又做何表情,他那父亲又要作何表情。
十多前,秦远峰携北方全境军队,盛气凌人的登临各大家族家门的时候,可曾想过他会有这样的一天!
不过即使心里几乎快要爽翻天了,王老家主的脸上依然挂着那副高升莫测的笑容,沉声对王靖明道:“靖明啊,看看眼前的这一切,这可是你三爷爷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了。”
老家主眼里透露出摄人心魄的精光,锐不可当的几乎要将整个世界吞噬,站的最近的王胖子直接在那金光下被迫避开,不敢直视。
下方,正在往两轮铁架子上安装着部件的工匠听到声音,连忙抬头视之。
一看,却连忙停下手中的伙计,单膝跪地,口中叫道:“家主”
当如滔天海啸一般的家主之声扑来时,就连王胖子也激动异常。
最精明的工匠组装着最强大的武器,而人和物的主人站在高处,嘴角含笑的扫过一个又一个人的脸庞,倾听着他们的歌颂与赞美。
权力,这就是权力!
……
寒冷的风扑面而来,这才将处在炽热幻想中的王胖子唤醒。
在那种肆意掌握人的幻想消失后,紧接着,一阵又一阵的空虚击打在他的胸膛,他望着坐在四人抬太师椅上的老家主,眼里闪过了渴望。
王家占地庞大的院子里,整兵着甲的家丁靠着一件件油光发亮的武器,在同样穿着更加精贵明光铠的王家中年一代带领下,气势滔滔的看着老家主。
“靖明啊,你带一队人,去保护小公子的安全,务必让小公子毫发无伤的待在院子里!”
老家主着重的强调最后的一段话,世人都以为老家主的话里着重强调的是毫发无伤,但只有王胖子和其他一些知晓秘密的人才晓得,话里着重强调的是待在院子里。
话音未落,一对几十人的家丁就快速从队列里跑出,冲向了王胖子。
浑浑噩噩的王胖子只记得自己好像说了一个“走”字,便被家丁挟裹着往小公子的院子里跑,一路上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地方,他只记得看到他们跑,他就不由自主的迈着短腿喘着粗气,拖着肥胖的身躯跟上他们。
一路上,王胖子早已忘了老家主交代他的一定要小心翼翼,暗中将院子控制,然后敲门,通报后在进入院子里。
但王胖子依然陷在幻想破灭后的空虚中,无法挣脱,只能如个木偶一般被周围的人操控着,随着大流一起向前。
周围的人看着他跑,也不敢停下,只能和他一起,一行人就这样不顾嘱托,鲁莽的冲进了小公子的院子中。
别说提前控制院子,他们就连敲门都没有。只是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便猛的撞开了院门,冲进了院子里。
随着院门被撞开,众人顿时傻眼了。
小公子和他的侍卫站在房门口,紧张的盯着院门。
众人心里顿时一惊,不知道该怎样做,兵卒们只能暗部就班的涌进里面列队,并且也裹带着王胖子滚了进去。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来不急反应的王胖子一下子没有站稳,脚绊在门槛上,一下站不稳往前扑去,百来斤的身躯砸在前面人的身上,顿时砸出一片哀嚎之声,一行人失去重心的摔倒在门槛前。
另一边,反应过快的侍卫们在看到兵卒手中的弩机时,第一时间便连滚带爬的将小公子送回房间里。
如若是来杀小公子的,恐怕这时已经万箭齐发,将房间连带着房间里的人一起射成马蜂窝了,可偏偏他们不是来杀小公子的而是来保护小公子的。
另一边,侍卫们也是躲在柱子、桌子之类的硬木家具后,准备在他们激发弩机后重新装弩矢的空档里,冲出去和他们缠斗在一起。虽然他们有刀盾手,但为了小公子的安全,即使刀山火海也得下。
脑袋重重敲在前面一人铠甲上的王胖子摸了摸留出鲜血,有些松动的门牙,脑袋顿时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他顿时暗叫不好,但却也没什么好的方法解决,只能在大门口附近徘徊,虽然他的脑袋转的飞快,但并没有任何一个灵光的想法从脑中迸发。
摔倒的士兵也立马爬了起来,跟着列队站在他的身后。
但此时的尴尬局面,又该怎么破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