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你没事吧?刚才发生了什么?”同样的,师父也是问起了冷冰话来,此前师父是因判定了那个老头不会对冷冰造成伤害,所以才偷闲的休息了会,可她怎会想到,这个老头的脸居然说变就变。
“……原来,田诗姐,是您的徒弟啊。”
蹲在地上的冷冰一语解答了师父,也算是回应了怪老头,接着,她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并用自己的逻辑,概括起了整件事情:“那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个中了奏音毒的孩子,不就是您的徒孙么……?呃,原来,这件事没有那么复杂吗?您的徒孙误吸了您为徒弟制作的毒药,导致您的徒弟只得想办法去……咦?不对,要是这样的话,那田诗姐为什么不回来找您来寻求解药呢?”
冷冰的逻辑不算混乱,但怪老头也没太听得进去,此时的他面色依旧难看,嘴中更是厉声质问:“我是在问你,田诗她现在,到底怎么了?”
“这个老头……”师父最讨厌别人这么给自己脸色看了,可一想到他能这么说也是为了他的徒弟,师父还是忍住了呵斥老头的想法。
“田诗姐,她没有死。”而冷冰的回答,则给了老头一剂镇定剂,接着,她才继续补充说明道:“事出有因,田诗姐选择接了晚钟馆的悬赏令,结果在嚎啸山脉遇到了在晚钟馆挂有悬赏额的我,不过期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最终,她没有杀我,而是在她被狼群带走之前,将她的这根笛子给了我,那时,这根竖笛的确带有毒剂,但在我……师父的一番清理之下,现在,它已经没有毒了。”
冷冰的这段话,每一句每一个字老头都细细记了下来,虽说听完的他还是有很多很多不明白的问题,但起码有两点他基本可以确定:
这个小姑娘,没有撒谎;这个小姑娘的背后,可能有着一定的背景。
“看来,是我误会了,抱歉。”
在经过一番思考后,这个怪老头居然放下了老者的姿态,他放低身段,就这么向冷冰道了个歉,转而话语一变,又是接着问道:“不过你所说的事情,有些简略,不知小姑娘,你着急回去吗?如果不着急的话,我倒是很想听听,关于你和田诗的故事,还有多少。”
看着面前这个穿的破衣烂衫的老者,回想着刚才还在他手里挣扎的自己,说真的,冷冰有点想拒绝,但或许是性格使然吧,也或许是她怕自己拒绝了老者那他也不会告诉自己奏音毒该怎么解,因此最后,冷冰还是点了点头。
……
从上午说到中午,坐在板凳上的冷冰滔滔不绝,期间她没过多讲述自己,只是描述了身在嚎啸山脉的事,以及来到流战城后,在流战城经历了什么事情。
“原来那个孩子,真的给我收了徒孙啊……”
当冷冰叙述完后,老头也是感慨了句,而冷冰则赶紧趁机追问道:“所以前辈,您是有办法救那个孩子的吧?奏音毒,这对于熟知其药理的您应该不是问题吧?”
“准确的说,这个毒就是我研制的。”
老头接着冷冰的话道:“将此毒嵌入笛子,每当吹起不同的音符,便会从中散播出不同的毒性,就比如说你和那个剑士会昏迷整整一晚,其实就是真正的奏音毒的一种效果而已,而我,和田诗,都是有解开这种毒的解药。”
老者说到这里,冷冰的脸上顿时轻松了不少,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冷冰傻眼了:
“但是,我帮不了你,因为那个毒,我解不了。”
“……?”冷冰目光呆滞的望着老者,她记得这位爷爷刚才分明说了自己有解药,可下一句却又说自己解不了,而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着实有点……
“小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不正常?”老头宛若自嘲般的笑道,不过之后,他倒是对自己的言语做出了解释:“因为……哈,反正,她没回来过,所以孩子,你可以自己想想,刚才你也说了,你和你身边的人都被她毒过,但为什么,你们可以苏醒,而那个孩子就不行?是,你可以说你中的毒和那个孩子中的毒性质不同,但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从不记得自己在田诗的笛子里放过春药,也不记得放过可以让人一直昏迷不醒的毒药。”
“呃!”曾明确被疯子叔告知过田诗有春药的冷冰,在听完老头的这番解释后,表情一惊:
“也、也就是说?”
老者点了点头,将冷冰想到的说了出来:
“田诗应该擅自改过了笛子,并且,那个孩子中的毒,她好像自己都解不了——虽然现在她或许知道了该如何解毒,但她人,却不在这里了。”
“不是……吧。”冷冰迟迟的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不过她马上晃了晃神,接着便挣扎的问道:“那您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对!您可以亲自陪我出去给那个孩子看病啊,要是那样的话……”
“哈哈哈哈!啊……”老头落寞的点醒了冷冰:“你忘了我的话了吗,我只是个造毒的疯子,不会看病,出去了也帮不到那个孩子什么;再者说,我已经几十年没有从这出去了,那你知道,如果我今日离开了这里,又会引来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吗?”
冷冰眨了眨眼,老者的话已经破灭了她的希望,所以,她也没听进去他这后半句的言语。
“……唉,罢了。”看着身前这个小姑娘如此的反应,坐在长板凳上的老头再度起身,而后,他将长板凳扛在了自己的肩上,转身就是走回了破屋。
至于冷冰,则也起身拿起了自己做的板凳,然后打算跟着老者进入破屋,不过当她走到了破屋门外,一股来自身体的强烈抗拒,使得她停在了门口。
“孩子,谢谢你陪我聊了这么久。”
站在门外,冷冰看不见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有着什么,只能听见,那来自屋子里的老者,对她说的最后一番话语:
“……‘希望之花’,记住这株花的名字,如果田诗研制出的那种能让人昏迷不醒的毒药是我教她的那种,那么大多数身中此毒者,还是可以用这株万能的花来解毒,但我不能保证这株花就一定有效,只能说……老夫,就能帮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