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弦说完此言,围观的人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直到三秒过去,这才有人听懂了小结弦的讽刺笑话,而后,大家一个接一个的笑了起来,声音渐渐盖过了远处的吆喝声。
不过,就在大家都在等着看那个陌生男子的笑话之时,没成想,那个男人居然也笑了一笑,转而,竟是放低了身段,对结弦笑着说道:
“哈哈,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呢……那好吧,就按照你的价格,今天你摊子上的这些装饰品,我全收了。”
只是一句话,周围那些看笑话的人便收敛了起来,转而,有些羡慕结弦遇到了一个大户的买家。
……甚至,叹息着这样的孩子不是自己家的。
……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结弦那本就不差的生意,忽然变得火了起来,而也因此,使得那一段时间,结弦开始忙的有些不可开交了。
吃饭、收集贝壳、洗刷、装饰、睡觉、读书……按理说,结弦每天的流程,基本都是这些,可在那段繁忙的时间里,上门交好的、送礼的、请教的,比比皆是,这也着实压缩了结弦的很大笔的时间,而就在结弦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的情况下……
“聘用、别人?”
师父的提议,结弦本来当即就想回绝,可她很清楚,自己能到现在这种衣食无忧的地步,也都是仰仗着这缎带中教授自己的师父;再者说,师父的提议,从经商上来说,也是很正常的扩张手段……
因此,在结弦没有表明了反对的态度上,这位年仅只有八岁的孩子,当真创办起了自己的工艺品生意。
——尽管后来,她才明白,自己早期所做的那些东西,顶多只能算是装饰品,而并非工艺品。
……
在每一个聘用的人师父都要亲自过目的情况下,结弦的买卖会越做越大,倒也算在情理之中。
而难能可贵的是,结弦在自己的生意不断做大做强的同时,她那不骄不躁的心,始终都没有晃动。
除了在一些必须要自己出去的场合出去外,结弦就基本会呆在家里看书,在师父的教导、以及师父刻意不讲使得结弦不小心的犯过了几次之后,结弦的心智,逐渐开始了飞速的成长。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所做的生意,亦是终究从海边的小镇,传到了外面。
……
清风公历,399年12月15日。
年仅只有15周岁的结弦,在大音帝国的邀请下,去往了大音帝国的首都,和平城。
“参加年会……”
坐在马车上,结弦再度翻看了一遍请帖后,转而笑着问起了一旁的男人:
“公历四百周年,虽然离大音建国还差个十几年,不过今年的年会,应该是空前盛大的吧?”
“那是自然。”坐在一旁的男人同样笑道:“如果只是什么小的集会的话,那我们也不敢劳烦您老人家亲自前来啊,呵呵~”
“啊这。”结弦苦笑着回道:
“魏大总管,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当初要不是您看中了我的贝壳,恐怕我做的那些小玩应,也不能起来的那么快吧。”
魏大总管默默瞥了结弦一眼,摆出了严正的面庞。
“那些贝壳确实是你用心做的,我能看出来,所以当时我才会买。只是——我怎么听说,这几年你们的东西,不管是品质还是用心程度,都越来越差了?”
“那只是别有用心的人企图通过制造舆论来打压我们罢了。”
结弦毫不在意的回应了他:“自打您开始照顾我生意之后,一些原本只卖贝壳类海鲜的商家就发现了这个商机,就连当时我开始聘用人的时候,我们都不算是第一个开始做贝壳装饰的店了……但我们一直非常走心,所以就算是出发晚了,我也可以后来居上。”
“嗯……”魏大总管想了想,不由点了下头:
“关于这个,我会去派人调查的,如果属实的话,我会去追究那些商家的责任。”
“还是不用追究责任了吧。”结弦又笑了笑:
“虽然我也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但我很清楚,我们已经算有垄断大音市场的兆头了,如果,这时您再把底下那几家打压下去,那我们短时间内,可就真的一个对手没有了……那样的话,应该、不太、好吧?”
魏总管听后,会意的点了点头,对他而言,这已经算是对结弦的一个小小的试探了,而结弦,却是用了近乎完美的回答,回复了自己。
“……真不愧被誉为大音商界的天才少女。”
结弦摆了摆手,尽管之前的对话全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回答,但她还是过于谦虚的回应了魏总管:
“您别夸我了,这世上比我聪明的人多得是,包括您。”
“哼~”魏大总管惬意的一哼道:“只要你别让帝王去吃贝壳,在陛下眼里,你还是比我聪明的。”
结弦矜持的用手遮上了嘴,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
清风公历,399年,12月30日,晚。
咻——轰!
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盛开,坐在一个距当今大音帝国的帝王很远的角落中,结弦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绚丽的夜空之中。
“古海那面,今天也停歇了一天。”
“是吗……”
端坐群臣上侧的帝王,与其身边的一位臣子正在探讨着些什么,而几乎所有能察言观色的臣子都看得出来,当帝王身旁的丞相不知小声说了什么话后,帝王那一直紧绷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下。
而就在这时候,坐在除丞相外距离帝王最近的一名年迈的老者,突然站起身来,走至中间,呈叩拜之姿道:
“陛下,微臣身体不适,告辞。”
说罢,老者并未等帝王说话,就径自起身要走,而这时,坐在帝王一侧的丞相自是叫住了他:
“老将军这是何意?”
老者闻言,停在原地,他环视了一圈,在场者,除了文武百官、还有一些民间代表,而在此之中,他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停滞了最长时间,一个,是坐在与这位老者对立位置的低头女子,而另一位,则正是在场者中唯一专心看着外面烟花的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