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了床,穿上了大壮母亲为我准备的衣服。
当我和老十三及大壮想悄悄离去时,看到寨子路口已围满了人,估计全寨人都来了。
离别总是伤感的。大壮娘拉着大壮,不停地在说着什么,又给大壮脖上挂了个彩色地玩意,看着像个彩色的中国结。
大壮的妹妹手中也拿着俩个,她先给老十三挂上一个,接着走到我面前,说:“风哥哥,今天是乞巧节,娘让我为你戴上香囊呢。”
“乞巧节?”我听到这三个字,马上想到原来今天是“七夕节“了,也就是七月初七。
“七夕今宵看碧宵,牛郎织女渡河桥,家家乞巧望秋月,穿尽红丝几万条。”我想到了唐代诗人林杰的诗《乞巧》,轻轻地念了出来。
“风哥哥,你家乡也有牛郎织女吗?我听娘说过在百年前,西岳府那边真的出现过牛郎和织女,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牛郎和织女走上了一条发光的桥面,去了另外的地方呢。”大壮妹妹对我说。
我听后并没放在心上,毕竟这种神话故事哪里都有。
吕家寨通往山外的路上多了三个年青人的身影,身边还有一花一黄两只狗在不停打闹着。
我看见大壮不停地摸着那香囊,偶尔还嘿嘿地轻笑几声,觉得奇怪:“大壮,你笑啥?”
“他发春了,挂上了这玩意,表示已是成年人,可以去想小姑娘了啊!”老十三回答道,大壮一下子红了脸。
原来,这香囊是七巧节这天,特意给已成年但还未婚配的男女佩戴的,怪不得我看到寨里的老少们都没戴这玩意,当时我还觉得有点奇怪呢!
沿着崎岖不平的山路走走停停,夕阳落山前,我们到了南行的第一站,钱家寨,决定在此宿一晚。
还没等大壮去寨里找他外公,一阵阵的狂吠声响起,其中夹有大黄小花的吠声。五六个年青的汉子陪着一个老头和一个漂亮的姑娘从寨里走了出来,那几个汉子看到我们仨马上露出了警惕的目光,好像在提防我们似的。
我来不及多想,大壮开口了:“外公,小姨,你们怎么出来了?哦,是知道我们要来,出来迎接我们的吧!哈哈哈!”“好个不会讲话的小子!”我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
“臭小子,你外公和我会出来迎接你…你们吗?”那漂亮的姑娘开口道:“过来,让小姨看看你。”大壮屁颠着跑了过去,我和老十三也跟了上去,“哟,十三,你怎么来了?诶,这位是?壮儿,这位是谁啊”那矮胖老头开口了。
“钱族长,玲玲姑娘,这是吕兄弟、吕书风兄弟,他是外面的…是从南岳府来的,是我们吕家寨的族人。”老十三上前一步抢先说道,中间还明显停顿了一下。“不错!”我又在心里赞了一下老十三。
“老十三,你讲个话都讲不清了?哼!”那漂亮姑娘在旁边哼了句,揪着大壮的耳朵到一边嘀咕了几句,还看了下我和老十三。
“爹,大壮说他们是来寨里住一晚的,明天一早就走。”那好像叫玲玲的姑娘又走了回来,胸前挂着的那香囊跟着一晃一晃地,份外耀眼。
“钱族长,今天天色已晚了,让我们也在寨里住一晚吧,我们也明天就走,何兄张兄是吧?”“对对对,我们也住一晚,明天走。走,我们帮玲玲姑娘的母亲做事去!”那几个年青人七嘴八舌地说道,转身走前还向我和老十三瞪了几眼,脸对着大壮和那个叫玲玲的姑娘时又笑开了花。我看到了他们身上各自挂着的香囊,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你们…唉,十三,那位吕小哥,你们也进寨吧!”那钱族长摇了几下头,背着双手转头向寨内走去。
“这些赖皮狗,怎么赶都赶不走,讨厌!”那玲玲嘀咕了一声,牵着大壮也往寨内走去,我和老十三也急忙跟上。
晚饭是在不怎么友善的气氛中进行的。一张大木桌,刚好围坐下了十人,玲玲作她那个端庄典雅的母亲的帮手,没上桌。
“那个深山里的哈蟆也出来吃肉了,......人不可貌相啊!”“何兄,是啊,如果玲玲去了那里可要吃苦啊!”这些风言风语不时在饭桌上响起。
“你们…!”“十三叔,外面的猫狗又在乱叫了,別理,我们喝酒,族长,我敬您一杯,谢谢您的留宿。”我刚好听到了外面的几声狗吠声,借机止住了老十三的发火。
“扑哧!”我身后传来了一声控制不住的低笑声。“咳咳咳!玲玲,你再去取坛酒来,让客人们都喝好!”钱族长强忍住笑意对我身后的玲玲说道。“好的,爹。”
“你们俩会喝酒不?有胆就和我们喝一下,何兄张兄是吧?”“对对对,是个爷们就走一个,来来来!”
“吕家寨的汉子会怕酒?我们连鬼怪住的地方都敢闯!风兄弟,大壮,上,我们仨喝倒他们!”老十三受不了刺激,端起碗干上了。
“嚇,酒壮了胆吧?明天我带你们去南岳府,让你们知道什么是鬼窟!来,喝.....”六对仨,后来我也喝蒙了,但我明白我们仨后来喝的是掺了水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