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皇后心想你朝我看什么看,这种馊主意又不是我出的。
她随即就把眼睛朝皇太后看去。
皇太后像尊弥勒佛似的安坐不动,垂着眼帘,淡淡道:“比赛本就是各凭本事,只会吃,不会动脑子,那是猪。”
众人不敢吭声。
几个羞涩内敛一点的闺秀,眼泪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话也就是皇太后说,换成旁人,还不知道要引起什么波澜。
既然大周最尊贵,最有权力的那女人都这么说了,宁仙仙这“偷奸耍赖”的法子,自然也就作数。
于是在第一轮比赛中,她以三斤半的成绩,位列第一名。
其余傅嘉敏,宁程程,刘淑媛,张静姝,段小姐等八人也都入围。
最后三名闺秀直接就被淘汰了。
至于宁喜儿,因为对皇太后和皇后大不敬,被取消比赛资格,也就不算在内。只剩下九个人进入第二轮比赛。
“第二轮——”女官拿着纸又开始念了。
连给闺秀们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众人也是无奈的站着听,恨不得捂着肚子躺着。
女官继续念道:“这第二项比赛,比的是——”
她顿了顿。
众女不由紧张起来。
第一轮就那么奇葩,这第二轮肯定不会轻松到哪里去。
女官微微一笑,道:“第二轮是,乐。”
她看了眼面露疑惑之色的众人,道:“谁都知道,我们大周的二皇子殿下,是最最面冷之人。”
怎么好端端的扯上了二皇子殿下?
众人更加不解。
只有宁仙仙惊讶的朝皇太后看了眼。
这与她看到的试题好像有出入啊……
那天皇太后拿出来的试题,她看到第二题确实也是“乐”,但对象不是墨霖安,而是墨染。
皇太后根本就不看她。
女官又接着说道:“第二道题目,半柱香的时间,谁能把面冷的二皇子殿下逗乐,谁就胜出。反之则淘汰。”
众人无语了。
这都是特么什么题目啊……
女官话应刚落,墨霖安就走了进来。
他长得十分高大强壮,面如刀刻,眼眸深不见底,看着十分的张扬而又邪魅冷酷。
虽然比不上墨染那般的如画美少年,但也可以说是很英俊了。
有几位闺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二皇子殿下,看到他朝自己走来,不由紧张羞涩的垂下头,心砰砰直跳。
李淑媛碰了碰宁程程的胳膊,低声说:“没想到二皇子殿下长得这么英俊,不知染小王爷长得什么模样呢?”
宁程程盯着墨霖安,心不在焉道:“老实说,染王爷是我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子,比女子还要好看。”
“真的啊?”刘淑媛有些激动。
“恩。”宁程程垂下头,心里默默的盘算。
若论身份,现在的染王爷自然是比二殿下要尊贵,可……将来呢?
二皇子有望继承皇位,而染王爷却一辈子都只能是个王爷啊。
宁程程正忖度着,头顶忽然一片阴影落下。
她抬眸,看到那位英俊高大的二皇子,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她的心一下子就狂跳起来。
“好,宁程程可以开始了。半柱香的时间。”女官道。
宁程程吞了口口水,有些紧张的搓着手心,结结巴巴道:“殿,殿下,我叫宁程程……我,我……”
毫无准备的宁程程完全卡住,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毫无征兆的,墨霖安忽然就咧嘴,对她露出一个笑容。
宁程程彻底呆了。
平时冷酷的人忽然笑起来,还是……挺感人的。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沦陷了。
墨霖安的笑容来的快,消失的也快,很快就站到下一个闺秀面前。
下一个是刘淑媛。
刘淑媛见宁程程这么容易就得手,以为二皇子就喜欢人家说话结巴,也企图跟她学习,便磕磕绊绊道:“小女,小女名叫,叫,刘,淑媛……”
墨霖安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刘淑媛被他的眼神看的说不下去,逐渐尴尬起来:“我叫刘淑媛,我……不知二殿下喜不喜欢笑呢?”
墨霖安微微挑眉,慢慢笑了。
只是他的笑,颇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加上他森冷的眼神,吓的刘淑媛连忙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虽然不知为什么,反正她过关了。
到了下一个人,就是傅嘉敏了。
到她这里,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做好准备。
她可不是前面那两个蠢货,以丑博笑。
她要让皇太后和皇后知道,自己并不是只会吃不会动脑子的蠢货,她比宁仙仙强百倍!
墨霖安站到她面前。
女官道:“傅嘉敏开始。”
傅嘉敏镇定片刻,胸有成竹道:“殿下且听小女道来。说到有一名秀才年将七十,忽生一子,因由年纪而生,即名年纪。未几,又生一子,似可读书者,命名学问。次年,又生一子,笑曰:‘如此老年,还要生儿,真笑话也。’因名曰笑话。三人年长无事,俱命入山打柴。及归,夫问曰:‘三子之柴孰多?‘妻曰:‘年纪有了一把,学问一些也无,笑话倒有一担。’”
殿外围观的官员有的低笑出声。
夫人小姐中也有吃吃笑的。唯有墨霖安面无表情,冷道:“你觉得这很好笑?”
傅嘉敏脸上的笑容僵住,讷讷道:“殿下若是不喜欢,我再另说一个。”
她绞尽脑汁,又说了几个俏皮话,可惜墨霖安始终保持着冷淡的表情,丝毫也没有要笑的意思。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傅嘉敏被淘汰了。
傅嘉敏强忍着眼泪,回到自己姨母身边坐下,眼泪哗哗直掉。
姨母忙拿帕子给她擦泪,低声道:“你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敢哭?”
傅嘉敏转过身去,低声呜咽:“不公平……凭什么?二皇子分明是徇私舞弊!”
“唉,这是皇太后亲自出的题,前面那两位都容易过了,怎么到你这就……你是不是得罪过二皇子?”姨母小声问道。
“我何曾得罪过他……”傅嘉敏气的直哭。
“唉,这都是命。既然得不到,也就罢了。”姨母安慰着她,“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被淘汰,且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