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霾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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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原来那次也是他

虚惊一场!

自始自终我和陈忠都没停下脚步,两人由紧张到忐忑,再到长出一口气。陈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悄悄回头看我一眼。

跨出最后一步,浓重的雾霾味儿扑鼻而来,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雾霾的味道。

终于出了地下工厂,我和陈忠仍不敢放松,见果真无人监视。我俩抬着木箱放缓了脚步,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离开了队伍。

辨了辨方向,警车隐约就在前方。

很顺利,我和陈忠摸到了警车,没力气爬进车,先坐到车门边缓一缓。

“明达,刚才发生了什么?”陈忠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一个熟人帮了咱们的忙!”

我没有多言,其实自己也并不十分确信林树的动机,视线看着出口处发呆。

就在这时,出口处一阵大乱,除了搬运工,忽的多出好多人,人人举着一把光源,嘈杂声随后传来。

“在哪了?在哪了?应该刚刚跑出没多久!”

艾石头的声音,这无异于再次拉响了警报。

“石头,你看错了,不是他们!”

“你闭嘴,放走了陷害王总的敌人,等着王总处置你吧!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你们去那边!”

艾石头疯了一般朝着手下人狂吼。

扇形的地毯式搜索铺展开来,下一秒就可能照到这辆突兀的警车。

“快上来!”

就在我还有些发懵的时候,陈忠已然钻进了车里,然后用脚踢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狼狈地滚上警车。

陈忠忍着剧痛,启动车辆,轰的一声,警车亮起了头灯。

自然这一声无异于暴露了目标,无数光柱立刻集中过来,后视镜返射着直刺眼球。

“在那了!快拦住他!不能放他跑了!……”

“今天抓不住他们,咱们谁也活不了!”

“明达,快点地图!”陈忠对我喊道。

“呃,啊,在哪?”

危急时刻我竟然眼花了,或许是被光线刺的,白茫茫一片。

“快,就在你右手边,点个位置,我手不行了,使不上一点劲儿!快,再晚一点就彻底走不了了!”

陈忠很急,我更急,但还是什么也看不见。按陈忠说的,我右手胡乱地比划,摸到了一个光滑的屏幕,就是它了。

已经有几个人围了过来,拽住了车的后架,死命地不放手。

不知碰了什么地方,滴的一声,路线设置成功。

又有十几个人绕到车前,双手用力挡住车前进的方向。

“陈警官,这,这怎么办?”

陈忠一咬牙,“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逃命要紧!”

嗡!发动机在陈忠右脚操控下发出巨响,接着车便憋足了后劲。

“抓住了!”

话音刚落,车子便蹿了出去,前后左右的人被撞飞在地,有的流血,有的直接晕了过去。

设置好路线,只要给足油门其他的便不用操心了。我和陈忠斜靠在椅背上,听着车子的马达声,任凭车子开到何处,实际上也真的不知道要开到哪!

反光镜由亮变弱,再变暗,最后无光了。

总算甩掉他们了,两个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明达,你点的什么地方啊!”

正在平复情绪的我,被陈忠的大吼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刚才没看清,胡乱点的!”

待我揉揉眼睛,用手在地图上找好了位置后,立刻笑了起来,自己糊里糊涂地怎么将目的地选在了丹飞公司的正门。

“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又得掉进一次虎穴。”陈忠气急败坏道。

“嘿嘿,我这就改,这就改。”

现在手也不抖了,心也不突突乱跳了,眼睛也不花了。

而下一秒,我便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地图彻底锁死了!无论我怎么点、怎么触碰,已经设置好的路线连动也不动,车子仍快速地向着目的地移动。

陈忠也发现了不对,四只眼睛惊恐地对在了一起。

“陈警官,你的车怎么了,你快修修!”

“我也不知道,没遇到过啊,跑了几十年了!”

“几十年?你没换过车?”

“好好的,为什么要换!”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我急的满头大汗,就差当场砸碎屏幕了。

“快踩刹车,先停下来!”

“我试了,没用!”

我感觉这一晚怪事连连,简直是夺命惊魂,现在又身陷绝境,只能瞪眼看着目的地的小红点越来越大。

一抬头,车灯穿透雾霾投在丹飞公司的大门上,在黑夜中大门仍不失气派,而现在我却觉得它比鬼门关还可怕!若是直直地装上去,我和陈忠一定会被巨大的冲击撞晕。王钱再从里面杀出来,之前一切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怎么办?跳车吧?”陈忠急中生智,忽然提议道。

虽然在影视作品里没少看到跳车、飞车的场景,可轮到自己两腿不由得发起抖。

见我有些犹豫,陈忠一把抓住我。

“没时间犹豫了,快跳!”陈忠急了。

就在我坚定地点头表示同意时,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车门坏了。

无论怎么用力,甚至连脚都用上了,最后车门变形了,还是纹丝未开。

彻底傻眼了,人算不如天算啊!

“陈警官,怎么办?”

陈忠额头挂满了冷汗,不知是急得还是疼的。

“听天由命吧!”陈忠无力地说道,像是对命运最后的宣判。

一道强光再次从后视镜反射进来,晃的我俩赶紧用手遮挡,紧接着后面冲上来一辆车。

嘭!

后车狠狠地撞在警车的后保险杠上,我和陈忠被震的身子一晃,头硬生生磕在门框上,嗡的一声,差点晕了过去。

然而下一秒,警车停住了。

稍一清醒,陈忠立刻坐起,忍着疼,点击着导航,奇迹发生了,车子恢复了正常。

一股兴奋劲儿让陈忠忘了伤,手握方向盘,脚底使劲猛踩,发动机轰鸣着带动警车飞了出去。

“陈警官,你的车好了?”

“算是吧,被人撞了一下,清醒了,不过,也只能说动驾驶,自动的彻底瘫痪了。”

“那你的手?”

方向盘每转动一下,陈忠的脸部都扭曲得变了形,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

“没事,只要坚持一会儿就能到地方了!”

话还没说完,一道强光打断了我俩的对话。这才想起来,后面似乎还有追兵。刚才那辆车并不是无意为之,而是奔着我们来的。

“王钱的人!这么快!”

陈忠立刻显得手忙脚乱,警车差点撞上一旁的柱灯。

“陈警官小心!”

一阵慌乱后,警车驶上了大道,后面车辆紧追不舍,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

陈忠点着地图,忽然眼睛一亮,“快了,拐过前面,一直开就是警局了。”

后面的车似乎加速了,灯光越来越亮。

“明达,坐稳了!”

陈忠一时变得神情严肃,握方向盘的手开始颤抖。

我不敢吱声,将身子牢牢靠在座背上,盯着漆黑一片的夜幕。

果不出所料,陈忠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然后一个急转弯,车子猛地转了九十度。陈忠没有丝毫减速,一侧轮子似乎已经离了地,我的脸死死贴在车窗上,面目狰狞。

待车子平稳落到地面后,我也回到了原位,后背已经湿透。

那辆车应该被甩开了吧,我长长呼了一口气,就像陈忠说的,只要一直开,很快就能到警局控制范围,无论后面车里坐的谁,都不会讨到便宜。

可我还没来得及夸赞陈忠的车技,警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由于警车处于手动驾驶,没了导航和雷达功能,毫无预警地撞上了一辆巨大的货车。

一切来的太快了,耳朵的轰鸣声和两车相撞的爆炸声似乎同时响起,火光四起,我和陈忠被压在车下完全动弹不了。

陈忠已经昏过去了,火苗直往身上蹿,我想救他,想喊他,结果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一辆车缓缓停在车祸现场,走下一个人,一瘸一拐地来到熊熊烈火前。

正是王钱,他想笑,似乎又在强烈克制,表情非常古怪。

火光映到车的挡风玻璃,一排显眼的字母瞬间唤醒了我的记忆,“Money”,三十年前的那场车祸似乎与眼前的场景相同。

原来那次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