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月将目光重新落回到了此时一脸苦笑的梅皮身上。看着眼前可怜惜惜的梅皮,光月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怜悯和同情。而是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了梅皮最后一眼,然后便对身边的属下们说:“把这个混蛋给我活活打死。”
“是,光月将军。”骑兵们齐声回答。
说完,骑兵们便一起向此刻活像个圣诞火鸡一样光着屁股的梅皮拥去。
就在骑兵们高举的拳头将要落下时,梅皮突然大声喊道:“你们不能动我。我是大魔法师‘图相’的随从。”
这句话还真管用,骑兵们马上就停住了自己原本将要下落的铁拳。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身后的光月,希望可以在情况有所变化时,得到长官的进一步指示。
大魔法师“图相”是这一带最著名的魔法师。传说图相魔法师的魔法水平无人能及。而且图相大师与‘海心将军’私交最好。最重要的是图相大师与海心将军都是“绿海城”“基碌伯爵”所最最依重的两个人。而且听说,南边最近又要爆发战事,所以才会如此频繁的调动军队。以便应付不断变换的局势。所以,现在图相大师与海心将军才会频繁得到“基碌伯爵”的召见。如果,这个时候贸然打了图相大师的人,肯定会给海心将军和自己的长官带来麻烦。所以,大家才会举棋不定,不知该如何是好。
光月却大声说:“好啊。太好了。本来我还只是想装装样子,吓吓你的。因为,毕竟你曾是我的‘游侠导师’;而且,如果不是你的原故,我也的确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可是,你却突然说出了你现在是图相大师随从的事,那我可就不能手软了。因为,我最痛恨的人就是图相。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骑兵们对服从的理解已经根深蒂固,深入骨髓。所以,当再次听到长官下达的动手命令后,虽然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习惯性的去执行了。
这次梅皮明显不如上次沉稳,没等骑兵们走近,就又大喊道:“那这样太好了。其实,我刚才也是吓唬你们的。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图相大师。所以,你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吧,好吗?”
听到梅皮此时带着哭腔的话,众人都被气的大笑了起来。骑兵们的笑声伴随着身上钢甲的摩擦声过了好久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因为梅皮给人们留下的懦弱无耻的印象和刚才看到那些新奇的杀人武器而建立起的对游侠这个群体的可怕认识反差实在太大。骑兵们很难相信眼前这个梅皮会是一个游侠。因为其甚至连一些街边的无赖都不如。这真让骑兵们从心里有些看不起他。认为实在没有必要浪费自己的力气去打这样一个软蛋。如果真的那样做只会弄脏自己心爱的钢甲护手。所以,笑完之后,又都转头去看光月,希望自己的长官可以收回成命。不要让自己去执行这个可能有损自己骑士名誉的命令。至少给这个可怜的家伙一个简单点的死法。
笑过之后,光月指着梅皮说:“梅皮,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有一点像个游侠的地方吗?我真是奇怪,当初怎么会选择让你这种人做我的‘游侠导师’呢?我对游侠的所有美好回忆都被你毁了。虽然我已经不是一名游侠了,而且今生也可能再也不会成为一名游侠了。但是,我对游侠职业的热爱和尊敬却是不会改变的。游侠永远都是我所尊敬的人。但是,梅皮,你活着实在太给游侠丢人了。你就是游侠的耻辱。我今天一定要为游侠清理门户。割断他的喉咙,让他死的有尊严一点。”
说完就将身子转了过去。再不看梅皮一眼。
在接到光月的命令后,梅皮身后马上走上来两名骑兵,分别从左右按往了梅皮的双肩。然后同时用力,将梅皮按的跪在了地上。并且,继续用力下压,迫使梅皮的身子弯的极低。出于本能,梅皮的头却高高的抬了起来。于是,梅皮便看到了身前站着的那个行刑者和他手里握的明晃晃的短剑。
如果换作别人身处梅皮此刻的位置,也许只会闭目待死并祈祷神明宽恕自己生前所犯下的罪孽。但是,那可不是我们梅皮的作风。梅皮就是梅皮,独一无二的梅皮。
就听梅皮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我不做游侠了。请放过我吧。”
这句话真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此时已经重新上马,准备等梅皮一死便重新出发的光月。一听梅皮刚才的话,光月立即跳下了战马。用不敢相信的语气问身边的副官说:“他刚才说什么?你听到他刚才说什么?”
副官也用极小,且明显带有不确定的语气,说:“我好像听他说,只要能不杀他,他就再也不做游侠了。他应该是这么说的。或者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光月又把目光看向身边的其他人,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
光月大步走到梅皮的身前,一把抓住梅皮的头皮将其拉了起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大声说:“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不知是因为头发被抓的太疼,还是因为刚才受惊过度,反正梅皮此时是眼含热泪的看着光月说:“光月,我知道错了。我想过了,我真的太对不起你了,而且我也真的不配做一名游侠。所以,我决定将我的‘游侠身份证明’交给你。以证明我再也不做游侠的决心。”
等梅皮把话说完,光月用力的将梅皮的头推向了一边,大声说:“你怎么能这样?就是死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难道活着就那么重要吗?没有底线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顿了一下,光月用尽乎绝望的眼神看着梅皮,摇着头说:“我本以为,就算你再不济,再坏。也一定会要求以一个游侠的方式去死。可是,你居然连我这最后的一点对你的奢望,都给毁了。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真是彻底毁了你在我心里留下的最后的一点美好回意。”
然后,转过头,对身边的下属们说:“放他去吧。让这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混吧。不要让他污秽的血玷污了我们视为生命的剑。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