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深吸口气，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
定睛看着他，眼底空洞的仿佛没有任何光彩，可却能真切的感受到那双眼底的思绪：“只是什么？”
“灵女，好像失忆了……”
失忆？
一瞬间，洛水的脑海里指盘旋着这两个字。
失忆了……
砰。
门瞬间被推开，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动，烟雪直直的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你刚刚说，三师姐失忆了？”
那双眼睛，噙满了骇人的光。
冷的吓人。
“你下去吧，景阳。”洛水摆了摆手，打断了景阳的话。
目视着景阳离开，洛水替自己倒了盏茶，又替烟雪倒了一杯，不紧不慢的动作，令烟雪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四师姐。”
“嗯？”洛水习惯性的抬眸，却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已经失明了，不是吗？
拿着茶盏，手掌抖动间便把茶盏丢给了烟雪。
听着她的应答，烟雪心揪了起来，顺手接过茶盏，心底一片冰凉。
半年了，四师姐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都令她心寒，从得知凤舞失踪起的不闻不问，再到如今的淡然处之，四师姐，难道你真的忘了当年救你一命的三师姐了吗？
烟雪想问，声音却像卡在喉咙中一样。
看着眼前静静喝着茶的洛水，烟雪嘴角勾出一抹嘲讽。
洛水，你早已不是半年前的四师姐了。
对吗？
这一刻，烟雪无比确定，确定洛水变了，变得连她都不认识了。
“烟雪，三师姐此刻是安全的，不是吗？”洛水抬手抿了口茶。
眼眸中没有刚刚景阳出现时的激动，仿佛与有关的凤舞一切消息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安全？”
烟雪突然嗤笑出声，让洛水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旋即又不在意的抿了口茶。
“她安不安全，难道你不知道吗？！”烟雪步步走向洛水，直到在她身前顿住脚步，目光如炬，若有人在定是不敢与之直视。
那双眼，此刻冷的骇人。
仿若千年寒冰，侵入骨髓的冷意。
洛水笑笑不语。
“你所谓的安全就是被白羽弄丢了记忆……”
“那你还想怎样？！”洛水猛的起身，与烟雪差不多的身高，正好与之平视，见她震惊的模样，不由得冷笑：“烟雪，你是站在三师姐那边，可你有想过吗？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凭什么牵扯到我们？凭什么牵扯巫族，妖族，人族，就因为他们一个是天道灵女，一个是巫族圣子，一个是妖族神子吗？”
“龙族何其无辜？狐族何其悲凉？那么多的种族，凭什么为他们三个的爱恨情仇，牵扯了亿万年？凭什么你我，为了他们三人家破人亡？”
“是啊，她是救了我们，可究其原因毁了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三师姐啊！”
“凭什么要我们去偿还？！”
冷冷的甩下这句话，洛水侧头似是看了烟雪一眼，转身离开了书房。
“你变了。”
在洛水踏出书房的瞬间，烟雪淡淡的吐出这句话。
却换来的唯有一声轻笑。
洛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她变了吗？
那就变了吧。
烟雪怔怔的望着手上已经凉了的茶，身后的门随风吱嘎吱嘎的摇曳着。
她握着茶盏的手，茶盏碎裂，割伤了手，却仍不自知。
“三师姐……”烟雪喃喃，眼底不知何时落下了泪来。
晶莹的泪花，滴滴洒洒的落在了地面上。
“炎……为什么这一世你要是她的哥哥？为什么？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