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素看到了即将入夜的成玉小学，厚厚的石墙一层围住学校，石墙上边都是破碎黏住的玻璃，在日落下反射出橙黄色的光，墙角绽放着数枝桃花，桃枝从校内延伸出外，粉色的花朵随着微风轻轻摇晃，散发着迷人的花香。
高大的铁门紧闭着，被用一串串的铁链锁了起来。
方素动了动身，却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现在自己是魂体的状态，透明的身体使得方素非常不习惯。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但毫无疑问，这是调查成玉小学的绝佳机会！
方素踱步从城墙穿透进成玉小学，偌大的操场廖无一人，几个小小的皮球堆在一起，红色蓝色紫色，一个个被充满了气体，坚挺地鼓了起来。
“你站在那里干嘛？”方素听到右耳传来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
方素心道不妙，难道有人看得到自己，方素想要蹩脚地开口解释自己来错地方了。
“周老师，对……对不起。”小孩清脆的声音代替了方素回答。
方素了然，这中年男人是在问她身后的小孩，微微侧身，方素准备冷静的当一个第三者，在看到小孩的模样后，方素瞳孔收缩，咻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女孩是……林青！刚刚在自己面前爆碎的女孩！
周明上前轻握住林青的手，温柔和蔼地说“快进教室，要上课了哦。”
林青低着头“嗯。”鬓角的碎发被汗打湿微微的黏在额角。
周明满意地带着小女孩往宿舍走去。
却不知道女孩低下的脸庞早已扭曲得不成样子，圆圆的杏睛四周泛红，小小的虎牙咬住下嘴唇，破开流淌出来的血液被舌头舔了回去，像是在尽全力抑制住起伏的情绪。
夜幕降临，一张巨大的黑纱笼罩着这所普通的小学，月白风清，莹润的月光洒在老师和学生身影，男人有力的步子，女孩蹬着细细的小腿跟着，一切都显得和谐亲昵，花好月圆。
方素停在原地，握紧了双手，指尖刺在手心，痛楚使自己得以缓冲一下脑子，自己刚才居然又陷入了心理素质这一关，该死，方素在心里咒骂着。
林青现在还没被割舌头，而且自己刚才看到了女孩被发现时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一种叫做渴望的东西。
方素慢慢地跟着他们，自己不知道这“隐身”有没有时间限制，只能尽量能躲就躲。
周明蹲下身，抚了抚女孩的秀发“进去宿舍吧。”
林青听话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在黑夜显得模糊不清。
方素下意识地和林青一齐去了宿舍，看来老师那边，只能趁下次机会了。
周明熟练地锁住了宿舍，金属光泽的钥匙扔进了裤腰口袋里，拉起口袋锁链，钥匙稳稳当当的躺着，看来宿舍这一块儿归这个男人管。
方素转头，不想放过林青脸上的一丝表情，一直定定地盯住女孩。
只是令方素失望的是，林青脸上一片祥和，小小的身体一步步爬着台阶，黑色的布鞋一搭一搭的在楼道响起。
十秒用力搭一次，楼道里的声控灯就亮了起来。
到了宿舍二楼，女孩转身，走进了二楼的走廊，破旧的灯泡一灭一亮的，发出呲呲的声音。
令方素惊讶的是，林青从刚才开始，脸上的肌肉都不曾动一下，整个人像是一个只知道走路的洋娃娃。
方素注意到，现在她手上就有红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