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人出去的身影,方素刚想跟着他,突然感到了熟悉的吸力,这次她却没有恐慌,留下来的是焦急和无奈,因为那个在厕所里的女孩。
月光渲染了回忆,流星冲淡了梦境,林青和周倩倩留在了曾经。
方素回神,淡淡的流光在她眸中积聚,这是回到了现实。
余玲玲见方素醒了,忽的一把抱住躺在地上的方素,两个大辫子为了表示开心,一把甩在了方素脸上。
一下子把沉寂在过去的方素拍醒了“起来,起来!”
“方姐,你怎么了?突然一下子晕死过去,我还以为你被吓出魂了!”
方素哼出口气,沉重无比地说“我看到了……2012的成玉小学。”
“什么?!”余玲玲张开的嘴还没闭上,又接着说“是游戏里面那种“副本”?”
“嗯,算是吧……”
“那你都有什么线索?”
方素沉吟片刻,极为简短地说“这所小学有性侵害……”
余玲玲震惊许久,颤抖着嗓音问“那这里的小孩……被割舌头是为什么?”
方素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她也不知晓。
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对棒下刀下的孤魂忏悔,安魂……
余玲玲拍了拍大腿,大概是终于沉静下来的脑子开始梳理记忆,那首被她忘了的歌谣居然被她又记了起来……她张口就开始模仿着雨中的那个女声。
“是谁杀死了知更鸟?”
“是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射杀了他们。
是谁看见他死去?
“是我。”苍蝇说,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
是谁取走了他的舌头?
“是我。”……
少女的游荡在谷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可被这首歌带来的可怕氛围,却久久散播在这里。
余玲玲开始唱第一句时,其实就忘了歌词,但自己就像是被附了身一样,硬生生地把这首歌唱了一半,毫不夸张地说,当她唱到舌头那里,就想到了附在窗口的那两个小孩。
是谁取走了我们的舌头?
“方姐,我感觉,我感觉我有点不适合这个游戏……”余玲玲开始打退堂鼓,那瑟瑟的嗓音哪有半分唱“知更鸟”的样子。
“你先别急,咱们先离开这里,去找那个大块头。”方素扶着余玲玲起身,用棒球棒支着身体“走吧。”
余玲玲吸了吸鼻子,咬着下嘴唇骂道
“淦!”
……
在体育场的另一边,程浩文带着刘芸刚进去西边的“运动员休息室”,就看到一个男人靠在墙上,长到脖子的头发,椭圆的黑色眼镜,手里拿着一把起了绣的老式剪刀在那琢磨,连他们进来了,也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
程浩文眯了眯眼,对他不重视的眼神感到很是不爽“小白脸,你在这干嘛?”
男子没有应他“咔嚓——咔嚓”地关着合着剪刀,眼里冒着寒光。
“你们别往前面走就OK了。”男子将手里的玩意儿一把倒扣在手腕,刀尖指着自己的动脉处。
只要按下去,这个蠢货就死了…
程浩文不满的应一句“你在教我做事?”
“浩哥,这种人就不要管了嘛,麻烦死了!”刘芸的头在男人的怀里拱了拱,像一只温顺的猫咪。
男子看到他们往前面走的身影,又将剪刀反扣过来,拿着手柄,刀尖远离了动脉。
简席,你是怕死了吗?
男子噗呲笑了一声
“你也挺窝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