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慌忙拉着白景握在脖子后面的大手,小声说:“白总,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这样对员工不好。”
白景见田野不跟她说实话,急的跳脚,于是用了些劲,把她拽到自己跟前,极其认真的问她:“田野,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些伤是谁弄的?”
白景明显从田野眼中看到恐惧,她的恐惧究竟是谁给的?是谁让她那么怕?他不过是在关心而已,为何要躲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田野不是白景的对手,被他硬生生拉近他身边,与他紧紧贴着。
田野被白景吓坏了,红着眼圈,弱声弱气的说:“董事长,你别这样好不好?被别人到不好。”
田野快被白景急死,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在什么时候见过白景,跟他很熟吗?他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的事情?
可是,任凭她回忆,她都记不起白景。
田野心想,虽然她脑子有点问题,可她还不至于忘记一个跟她关系很好的人,关心她的人,况且还是个大人物。
白景见田野红了眼圈,握在田野脖子上的大手,不知不觉来到田野的脸颊,轻抚她脸上的伤,收回自己凌厉的眼神,柔声柔气的说:“田野,你告诉我,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不然我不会放开你。”
白景若是抓出对田野动手的人,肯定要把他活活弄死。
尽管他和田野现在毫无关系,可这个女孩是他的初恋情人,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不允许她过的不好。
田野见白景紧紧追问她身上的伤是谁打的,吓的小脸苍白,使尽全身力气推开白景,慌张解释:“没有,没有人打我,我是自己摔的?”
白景见田野逃走,拉着她胳膊,又拽到自己怀里,低着头,盯着她一本正经的问:“田野,你摔个跤能摔成这样?来,你再给我摔一个看看。”
田野身上那些伤,明显是人为造成,是被别人打出来的,而她却在撒谎。
田野见白景不依不饶,又委屈又不耐烦,气乎乎的说:“白总,不管我这些伤从哪来,这是我自己的生活问题,不需要白总操心,请白总不要再为难我,放我去工作。”
田野说话的时候,眼泪在眼眶打转,她真着急了,真委屈了。
白景见田野的情绪绷不住,只好把她的胳膊放开,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田野,你在我公司上班,我是你老板,就要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你如果碰到困难可以向公司反应,如果不方便向别人反应,你大可以到我办公室向我反应,公司不会坐视不管。”
白景看着田野的眼泪,这才摆正自己的位置,很官方和她谈话,生怕自己太亲近会吓坏她。
毕竟,她还是和从前一样,还是那样胆小。
田野见白景把事情说清楚,很感激朝他90度弯腰,道谢:“谢谢白总,如果我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我肯定会向公司汇报。”
白景轻轻“嗯”了一声,目送田野进电梯,心却一阵阵揪的疼,不明白田野为何就是不肯跟他说实话,这要换作其它女员工,恐怕早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苦。
电梯里,田野轻靠在电梯门壁上,眼泪“唰唰唰”落下来,立马又挪开位置,站在电梯中央,因为后背的伤也疼。
她的事情,她怎能够告诉别人,而且还是她的小老板。
田野只希望以后的日子好过一点,希望那个人的脾气好一点,别动不动就打她,她真的快受不了了,却又没办法离开。
电梯外面,白景难受死了,仿佛心脏被人剐出来,那种十指连心的抽疼,不仅仅连着他手指疼,他浑身都疼,恨不得立马把那个打田野的王八蛋找出来,给田野报仇。
于是,他马上给小柯打了一通电话,让小柯查查田野生活上的事情。
刚才在办公室,白景和苏黎还聊的挺开心。
见过田野,他彻底郁闷,他这辈子从来就没这么压抑过,就算是和许欢歌斗,被许欢歌制造车祸陷害,白景也没这般气过。
带着一腔怒气,白景还是去医院看苏黎,只是一路皱着眉头,到病房还是这副模样。
苏黎见白景黑着一张脸来看她,不以为然横了白景一眼,冷不丁的问:“白少爷,你这是干嘛?我好像不欠你钱吧!”
白景烦躁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叹了声气,不开心的说:“碰到事情,不开心。”
苏黎眼睛豁然睁大,想起扶雪刚才跟她汇报的消息,说许欢歌在牢里自杀了。
所以,她用很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白景,试探性的问:“白少爷,该不会是你小妈在牢里自杀,你心疼的吧!”
白景见苏黎说他心疼许欢歌,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梁友友,滚你大爷的,那女人也值得我心疼,她死100次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那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心烦?我看你刚刚聊天不是挺开心吗?”苏黎若无其事给白景拿了瓶矿泉水扔给他。
白景接过水,拧开盖子,把话题转移了,没跟她提田野的事情,他想到田野的名字,心就痛的无法呼吸,根本不能好好安静下来谈这事,太气人了。
两人聊着就聊到白铭身上,白景说白铭这么多年一直在找她和梁友友,从来没放弃过,让苏黎心情平复之后和白铭好好谈谈,说白家不会亏待她。
苏黎答应了。
午饭的时候,洛尘来了,三人一起在病房吃的午饭。
她今天是孕检,所以没办理出院手续,想查完了再回去。
下午两多多的时候,洛尘和白景去上班,小梨来医院陪苏黎。
苏黎在床上午休,苏黎就倒在沙发上午休,两人睡的都挺沉。
这时,病房的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中年女护工,她见苏黎和小梨睡着,立马带上口罩,小心翼翼从衣服口袋掏出一枚叠好的手帕,轻轻捂在小梨的鼻子上。
瞬间,小梨搭在胸前的手突然往下垂落,完完全全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