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她呢?方丈在信中说她要回归本宗,这是怎么回事?”雲杨手指和雲楠比得不亦乐乎的花郎少女,言道佛国寺方丈信中语焉不详,自己有点摸不着头脑。
云海听了雲杨的话哦了一声,低声道了句此事说来话长,这时候徐爸爸刚好整理好队伍,广场上的平民们陆陆续续地开始在徐爸爸等人的指引下沿着道路行进。
云海见状便邀请雲杨边走边谈:“薛梨花xi……她情况有点复杂……。”
才听了个开头,雲杨便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这位穿着花郎服饰,自己一直以为是新罗族的少女,居然是不择不扣的炎黄后裔,还是大名鼎鼎的“三箭天山”薛平阳,左骁卫大将军平阳郡公薛仁贵后代。历史上,武则天篡唐的时候武三思狐假虎威杀了薛家满门,其中长子薛刚演了一出《薛刚反唐》,后来在安史之乱中参与平定叛乱,整顿了北方边防,任昭义军节度使,封平阳王。
从云海的口中雲杨听到了当年的详细情形,据说在薛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第二代【瑛】国公徐敬业的弟弟用自己的婴儿换掉一名薛家的婴儿逃了出去托付给了兄长徐敬业,后来徐敬业起兵清君侧兵败被杀,他的军师骆宾王带着这名薛家的遗孤和徐敬业的遗孤一同渡海来到了新罗隐居,途中遭到皇后直属的梅花内卫一路追杀,恰好被一代宗师李淳风所救,李淳风收薛家的遗孤为徒弟,传其道术,并为其取名薛清。
后来神龙政变李唐恢复,薛家冤情得雪,薛刚曾派人寻访邀请薛清转回本宗,这个时候徐家的后裔以及回转了中土,然而薛清婉拒了薛刚的邀请,没有回归中土,反而离开新罗周游天下,十多年后带着一名中土女子和孩子回新罗隐居,薛家从此便有了一支血脉在新罗,这在薛家的宗谱里面也是承认的,而且新罗分家和宗家关系还很密切,唐宋末年天下大乱的时候,分家都有派人前去中土救援宗家的后代,到了明初高丽王朝解体的时候,尽管宗家经历战乱疲惫不堪,但还是派人前去支援新罗分家,两家虽然相隔万里,却又能相互守望。
云海看了一眼和雲楠一起打打闹闹的薛梨花,接着道:“然而薛家在近代却有点不幸,扶桑入侵,由于太过突然,宗家来不及救援,新罗分家遭到重创,只剩下一脉传下,即是薛梨花的祖父,薛梨花之父早亡,因其母早年失踪,便将薛梨花寄养在佛国寺。而中土薛家则在之后的丁丑倭乱中几乎全数舍身报国,同样只剩一支传下隐居了起来,前不久中土薛家传信到佛国寺,曰宗家绝嗣,请薛梨花回国继承族长之位。方丈考虑到梨花今年已经十二周岁,不太适宜继续留在佛门之地,且新罗如今形势也不安全,便托我将她带来。”
“她的宗家所在位于何方?”雲杨对护送薛梨花回家这事没有表态,而是先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云海摇了摇头:“贫僧不知。”,言到自己也找过薛梨花问这个问题,结果当事人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从去世的主持那里得到一句线索。
“来人只说了宗家隐居的地方叫做雪谷,连具体地址也没有说。”
雲杨单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段时间,朝走了过来的薛梨花道:“这个地方我也没听过,但我觉得对方既然不告诉你具体位置,想必让你找到这个地方就是对方对你的考验,我想对方应该留了一个期限给你吧?”
薛梨花瞪大眼睛:“啊,你说对了,对方说道三年内如果我还没有到达万劫谷,便视同放弃继承权。”
果然,雲杨暗道。
“反正云海也会和我一道,你不介意的话就和我们暂时呆在一起,之后我会帮你打听一下雪谷这个地方的。”
“那一路上我可以和你学习道法吗?”薛梨花听后眼睛一亮,雀跃地问道。
“呵呵……你的道法传自一代宗师李淳风,是师承天台山葛玄一脉,道门南宗之祖庭,我如何能教的了你?”雲杨笑道,又和薛梨花详细地讲了瓊华的理念乃是以武入道、以剑入道,并非专修道法符篆的出家道士。
薛梨花还是个小女孩,雲杨说的她基本没怎么听懂,只觉得雲杨推三推四不想教自己,撅起嘴一脸的不开心。反倒是旁边的云海听了雲杨寥寥数语受到了一点启发。
“以武入道,原来真的可以……”云海看向雲杨的神情越发郑重。
“哼!小气鬼,反正你就是敝帚自珍不想教我!”
看薛梨花交叉起手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雲杨哑然失笑,想摸摸头结果被怒视着自己的薛梨花一头别开,薛梨花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嘀咕道:“祖先传下来的典籍大多都在战乱中遗失了,要是有书籍,天才的我自己也能学会……”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雲杨听力何其敏锐,听到之后摸了摸鼻子,拍拍薛梨花脑袋晒然道:“既然你想学,那就来吧,反正我跟你说了,我们只会很片面的一些符篆之术。”
见到薛梨花变脸般瞬间转怒为喜,又恢复成奔奔跳跳的疯姑娘样子,雲杨和云海相互对视了一下,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
最终雲杨一行人还是在影岛停留了半天,一直忙活到第二天的凌晨才出发开往济州岛。主要的原因是最终救出来的居民人数超出预料,王护和张一心最终足足救出了四千多名影岛上的居民。因为之前的避难广播居民都躲在家里,所以哪怕是同一层楼有邻居成了感染者,只要守得住自己家门暂时还是安全的。
也是因为这样,影岛上的幸存者几乎都是以家庭为单位,三五成群的让徐爸爸他们多费了许多功夫来安置,好不容易活下来自然将家庭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幸雲杨对此有点经验在一旁协助,总算是把幸存者都安排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