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楼,两人发现这层全都是单间的房间,不过房间比起一楼的大了不少,有的房间墙角里面还留着还没有打扫清理干净的碎片,看里面格局应该都是包含了浴室洗手间的房间,像这样的房间二楼三楼都是。
正当张月打算继续往四楼走的时候,从二楼开始就恢复沉默不语的雲杨忽然快步上前拦住了张月。
“嘘——”朝正准备开口的张月比了个静音的手势,雲杨转身往回走将张月护在自己身后,将手电的灯光照向三楼回廊另一侧一根柱子的后方阴影处。
雲杨手里的是那种老式的虎头手电筒,能照亮前方十米就不错了,哪怕加上张月的探照灯(说是探照灯其实不过是那种老式工程灯,光线发散却照的不远)也不可能看得清几十米的远处。
但雲杨本就没想靠手电筒就能看清对方,“谁在那里?”雲杨喊了一句,声音不疾不徐,听在对方耳中却如惊雷一般,对面立刻浮现出一个晃动的人影,这下连张月都能清楚看到。
嘶——雲杨清楚地听见张月倒吸一口冷气,她整个人挨到自己身上,脑袋就埋在自己左耳后侧,张月身高几乎和雲杨一样高,以致她每一口呼吸雲杨都能清晰地听到。
“不要怕,跟着我后面就行。”
对面人影一阵沉默,雲杨将马叮当给自己的桃木剑拿在手里,桃木剑在雲杨灵力的沟通之下发出兹的一声,对面人影跟着又晃了晃,只因张月在身旁,雲杨也没有贸然行动。
就这样僵持了两、三分钟之后,对面亮起了一盏手电的灯光同时传来一个声音:“同学你们从哪里进来的,这里是禁止进入。”
雲杨能感觉到身后张月听到这把声音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长呼了一口气在雲杨耳边小声道:“这个是总务处的阮行老师,在学校工作好多年了,我认得他的声音,不会错。”
张月认得就好,反正雲杨是不认得的,不像张月这些初中直升上高中部的学生,在校园已经混了5年把一切都混熟了,雲杨一个外边三流初中考进来的内向学生能把班里的人认全都不错了,自然不会有空去认识隔着一整个操场的行政大楼里面的人。
两边的人走到一块,雲杨两人表明了自己的学生身份,雲杨看这位老师稠密蓬松的头发覆盖前额,鼻梁挂着一副近视镜,微胖慵懒的体态,还有惺忪微倦却又保持微笑的样子,给人感觉应该不是一个固执强势的人。
果然张月和他求了几句情后他便哈哈一笑大手一挥答应两人今晚的事情不会通报给两人的班主任,但要求两人马上跟着自己离开,到了这个份上被人抓了个现行,张月只好放弃探险计划,雲杨对于可以离开更是十二分的赞成。两人跟着阮行走出旧宿舍楼,一路上阮行听了张月的宿舍探险计划,他哈哈大笑,竖着大拇指对二人道:“我已经好些年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厉害的学生,能够无声无息地躲开前后门的门卫潜进校园里面,要不是我养成了习惯每天晚上都逛一下这附近,正好听见同学你踩破楼梯发出的声音过来看看,你们的计划就成功了,哈哈。”
一路上他向两人分享了很多旧宿舍楼的真实信息,原来这宿舍楼最初是外国商人在19世纪末大明开港时期来投资修建的大旅社,主要是看中了学校原址既离码头近,却又和混乱的旧城区隔开了一段距离,附近还有各国的领事馆以及共同修建的炮台,紧挨着江边交通便利,有炮台的防护安全也有保障,所以吸引了大量外国商人来这里建立商社,在上一个世纪之交这片区域十分兴旺。
上世纪朝政混乱,各地军阀兴起,政令不出京师,南方乱局尤为剧烈,加上北方大江出口的登海州强势兴起,大部分的商人都转去了登海州,这片地区便萧条了下来,精打细算的外国商人便索性把房产捐出,作为公用事业兴办学校,既摆脱了经济包袱,又收获到名声……最终作为宿舍大楼一直留存了下来。
走出旧宿舍楼,张月问阮行关于大楼里灵异事件以及学生失踪的传言,阮行摇了摇头失笑道:“传言实在是毫无根据,只不过是宿舍楼某些楼层的窗户日久失修之下在大风吹拂下发出的声音,被人强行附会编了一堆故事而已。”
“……至于学生失踪的事件,依旧和旧宿舍楼毫无关系,事实上是一名同学怀疑被人绑架,案子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破掉,你们有兴趣下星期一可以来办公室找我,我还保留着当年的报纸……”
雲杨跟在后面看着阮行侃侃而谈,一言不发,手里拿着马叮当的桃木剑百无聊赖地晃来晃去。
走出旧宿舍外围栏大铁门的时候,阮行再次告诫两人不要进入旧宿舍,因为旧宿舍楼年久失修,很多地方的木头地板已经完全腐烂了,一个不小心就会像张月那样掉下来很危险,两人自然点头答应。
被阮行领着走出校园,和他道别后雲杨两人来到学校旁边的一家麦肯客,现在还没有兴起后来的夜间经济,到晚上11点了还营业的除了某些神秘场所,也就是那几家24小时的连锁快餐店了。
“怎么样?都这个点了,回去吧。反正也听了阮行老师的信息分享了,如果你觉得还有什么欠缺的不如等到下星期一回来直接找他问好了,旧宿舍楼的资料分布太过碎片化,我们即使是去省立大图书馆去翻地方史,短时间也不可能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听听别人消息看看能不能给我们些指引也不错。”雲杨拿着一杯可乐坐在张月对面说道。
张月拿起手里的热巧克力喝了一小口,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时而皱眉时而舒缓,最后点头道:“你说的也对,今天就到此为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