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老抠像狮子一样大吼一声。
他俩一下从梦中惊醒,还真以为是老虎来了,一下弹坐起来。
四哥定睛一看是他爹,就去推老三,老三还在揉眼睛。
“爹来了。”
“你们两个胆子还真肥了,还敢逃学,老子学费交去,是让你们在这里睡觉的吗?狗杂碎。”老抠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木棍就打过去。
老四赶紧避让,打到老三身上,“哎呦,哎呦,”像狗咬一样叫唤起来。
秋菊听见又声音,也赶紧往这边赶过来。老抠他肯定找到他们了,在打他们,我要赶紧去,否则会出大事。
“你还敢躲,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害得老子今天找你们这么辛苦啊,”老抠指着老四大骂起来。
“我们不是有意逃学的,是老赖的儿子在学校好欺负我们。”四哥说出逃学的原因。
可他不提老赖还好,一提老赖,老抠脑子更像短路,抽风一般,头痛,心烦起来,抡起棍子就要打去。
这时秋菊和王婶也赶过来了,马上一起过去夺老抠手里的棍子。
“你疯了,他们还是孩子,哪个孩子不犯点错。”秋菊顿时哭喊起来。
“谁让他们逃学的,”老抠发疯似的,想从他们俩人中挣脱开。
秋菊和王婶也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拦着,秋菊的小心脏又开始高速运作起来,心痛难忍,但她还是想拦着。
两个弱女人,又岂能拦住他一个大男人,很快老抠就挣脱开。
秋菊绝望地坐在地上,就像那天老赖来抄家一样,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看到老抠一棍子朝老四身上打过去时,她再一次晕倒了,王婶赶紧去扶她,从她身上找出药给她吃下,但她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老四看她娘晕倒,想去扶,可又被打了一棍,自己都痛地直叫唤,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眼泪哗哗流下来。不仅因为棍打的痛,更因为不能保护妈妈,心痛,还有家里屡遭不幸的痛,还有残暴父亲的痛,哭得昏天黑地,婉如孟姜女哭长城一般,悲切凄凉。
老抠更是把他自己所有的不幸,所有的情绪压抑,把俩孩子幻想成老赖,拿起棍子使劲打向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身上。
他俩背上被打出一条条血印出来,像一条条红蛇烙在身上,血染满了衣服。
哥俩开始鬼哭狼嚎,后来也哭累,开始钻心地痛,后来麻木了,也不觉得痛,随他怎么打。
老抠开始抡起棍子有劲地很,后来也打得没有力气,也就随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