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莫祈提到白余槿,整个人都变得温和了许多,“等你许久有些乏了,歇息一会儿,你回来,我们也该启程了。”
“阿筱。”屋内白余槿本就没睡得很熟,听见外头的动静,醒了过来,闭着眼坐起身子穿好鞋袜,清醒后朝外头唤道。
见状,容莫祈偏过身子让沈筱先进去,自己随后顺带关上房门。
“殿下,东西已经备齐,包括您的换洗衣物等,挂好在门口的马匹上,我上来时让云公子出门等候了,我一会儿便先走。”沈筱走到她跟前,向她汇报。
“那就好,阿筱想的最是周到。”白余槿揉了揉刚睡醒凌乱的发丝,看了她一眼,微带着些许令人难以察觉的不好意思,面容上却又表现的大方坦然以及理直气壮,“趁着你还未走,替我梳下头发。”她的头发长过了腰处,自己打理起来很麻烦。
这种要求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们家殿下在打扮上时常犯懒。沈筱欣然接受,熟悉地从床头的木柜抽屉里取出玉梳,白余槿已经转好身子让她动手了。
她这满头雪丝,长归长,却是无比柔顺,乱是乱了些,梳子理顺便行了。沈筱以及其他的几位,都帮她梳过。
片刻之后,沈筱没弄多余的发簪装饰,将她的发丝束起,“就这样了。”说着,沈筱站起来,深深一躬行礼,“那殿下,太子殿下,云公子怕已是等久了,我先告辞了,回帝都再见,保重。”
“去吧,路上小心,保重。”白余槿扶起沈筱,收回手顿了一下,终是没多说什么。
沈筱多看了眼这间屋子,即便醉颜楼每一间都一样,还是生出几分不舍。怕是殿下不来笙州,她也不会再过来了。不能再想下去,果断转身离去。
白余槿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垂下头面无表情。宽大的床榻上只有她一人,笼罩着分别悲伤的气氛。
“阿槿,我也想替你梳头。”一直在一旁看着她们俩,深知分别使白余槿心情不佳,容莫祈挪步到她身边,有意逗她。
她把脑袋摆向一边,抬了抬眸,挤出一抹笑,“你会吗?”
“只要你愿意,我就会。”容莫祈说着竟有些跃跃欲试,但瞧她实在没心情开玩笑,正经了些许,拍拍她的背,“阿槿,沈姑娘不过先我们一些罢了,回帝都亦是可以再见,人生在世,分别是必须经历的,并且次数还不会少,总不能回回如此,那岂非日日都在难过中度过了?”
道理都明白,但往往她的感性易胜过理性,何况她难过不只为这一件事。白余槿轻笑一声,又叹了口气,“不提了,我们也收拾收拾准备出发吧。”
离开了停留多日的屋子,心中有几分感慨,狠下心来直接转身就走。下楼后,又与闫陌夫妇二人道别。
与闫陌分别的日子将会长些,闫陌依依不舍,抱紧白余槿,“殿下,等我回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