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力量里，最强大的无疑是时间。这种力量能让静止运动，也能让运动静止。在时间的力量面前，没有什么东西敢称作「不朽」。
何为不朽？何物才能不朽？
神袛？凡人？肉体？精神？否，这些东西也许一时静止，但以整个时间洪流来看，这些东西和今日出土明日死亡的蜉蝣有什么区别？
这世上只有「知识」不朽，只有，「知识」，不朽。
所谓不朽之翼，并不是指拥有它的天使能变为不朽，也不是指这片翼自身不朽。没错，这片翼只是一个大型的储存器，其中存储着不朽的知识。
若是此翼象征着不朽，那么现在残缺得只剩三分之一岂不是对不朽的莫大讽刺？
说是这么说，但不朽之翼其中的知识也因为翼的残缺而缺少了很多。
不过说回来，不朽之翼也不是单纯一个U盘，好歹是天使分化出的力量之一，如果是单纯的存储知识，那未免太不符合楚暮这个三天两头打架的脾气了。
因为残缺，所以需要大能量线路的能力通通用不了，只能用一些小型的线路，楚暮拿到的这块上边只剩一个完整的能量回路。
这个能量回路激活的技能也没有名字，也没有描述，效果倒是可见，简单来说就是保护，不是护盾，也不是拉进什么空间的保护，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保护，消耗能量保护自身，输入能量多久，保护多久，这种保护没有护盾也不会变化身体形态，根本看不出来开了技能。但是效果非常好，这种保护甚至让他在在岩浆里泡着跟在自家浴缸里泡着没什么两样。
在杀了四只地脉生物捏碎补充进沉炎手甲之后，楚暮也终于上浮到了岩浆湖湖面，在翼的保护下也不存在什么快速上浮后遗症。他浮出熔岩面，创建了一个「障壁」，站到了术式上，周身扭曲术式成茧，将高温隔离出去。
关掉保护，障壁术式从他脚下延伸出一格，迈步踩上，身后那格消失，而前方又出现一格术式。
远远看去，就像他行走在熔岩湖面上一样。
镜观察着四周，但这次很平静，熔岩下没有地脉生物打算来个猛扑，湖面上没有人，空中也没有任何飞行物。
一直到楚暮上了岸，一切都是那么诡异的安静。
可能又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楚暮看着恒星高度确定了现在的时间，上午九点左右。
沙漠地区本身就热，何况还有这样一个如同炼钢炉的熔岩湖，让一眼望过去的沙漠都是扭曲的。
楚暮看了看自己，上身白衬衫捋起袖子露出一双犹如魔龙的手（当然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普通的腰带普通的裤子普通的皮靴，嗯，很普通。
基本上这身行头在沙漠里见到人就能看出来他是个战斗者吧？
哪有人穿越沙漠的时候穿这一身的啊。
……
一分钟后，纳米机器人重新编织了衣服的样式。
换成平民穿的衣服自然不行，哪个平民会想不开来这里，何况他也不知道平民衣服什么样式——事实上，杀戮任务这么久，他遇到的本地人貌似就一个，那还是个改造人。
所以苦恼了一分钟之后，他把衣服样式换成了运动服，然后在外边套了个皮甲。
都是做样子。
恢复数据化之后他对温度的耐受性就提高了一个层次，加上扭曲术式裹全身，他都能贴着岩浆走路了，还会怕沙漠这点干燥？
在确定了伪装没问题之后，楚暮从背包里掏出摩托车，发动引擎赶路。
接下来补给一下，然后去维塔斯城……说起来，维塔斯城在哪。
“镜，你现在可以用设备了吧。”
“是的，先生。”
虽然已经归入了魂神式里，但是单纯作为魂神式使用的镜用途不算多。镜最强的地方在于，他是个听命于楚暮的网络意识体。
当然了，这个也没多强，先不说玄学世界原始世界末日世界这些没有互联网的世界，光是有互联网的世界，有些世界的网络基于《超文本传输协议》，有些世界的网络则基于《粒子传输协议》，有些世界的网络更是基于《光束交流拓展书》……虽然都叫互联网，但是这内核根本不一样。就算有设备，镜要连接上网络也需要很多手段和时间。
这些工作之前干过，所以现在镜就作为一个强大的网络意识体，游荡于永恒世界的网络中，搜集着一切信息。
“地图。”
“好的，先生。”
卫星地图自然不可能，这只是普通的往上流传地图，每个地区的小地图整合到世界地图，再整合到楚暮有的那份地图上，根据周围地形判定当前位置。
相当精准。
“维塔斯城……找到了，在北方国啊，战场那边问题不小吧……”
“先生，现在已经停战了。”
楚暮点了点头，“哦，停战了啊。”，伸右手在弹出的系统屏幕上划了划，“什么？！停战了？！”
左手猛地一转，踩下脚刹，摩托车从竖着变成横着，在沙砾上划出了一道宽两米的长痕。
楚暮脚撑着摩托车，双手移到了弹出的窗口上，“战场资料给我。”
戴着沉炎的双手一挥，三千个窗口甩了出来，临晨九点的沙漠光强已经上去了很多，因此所有窗口都是不透明的，上面是一个个网站，同时响起播放新闻的声音，几百个新闻视频一齐播放，使用的语言在界规下变成楚暮能听懂的声音，尽管如此还是十分嘈杂。
但毕竟脑域开发度已经有42%了，这点信息接受起来还是十分容易的。
两分钟后，三千个窗口消失，楚暮已经消化完了信息，戴着沉炎的手摸了摸下巴，“没想到这个世界对巨龙这么深恶痛绝……原来如此，在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后会将威胁直接抹杀啊，这倒是挺符合好文明画风的，难怪这个世界的文明能作为魔法文明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
楚暮突然间对这个文明形态产生了兴趣，龙族在诸神界是没什么地位，但是在魔法文明这种生物就是顶峰，尤其是魔法文明在想出破解时间魔法之前，对上龙族根本不可能胜利。
但是只要杀死了第一条龙，那么第二条就简单很多了。
灭绝整个龙族倒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能做到圈养龙族吗？渊杀的那条毁灭红龙就是这么来的啊。
那么能圈养龙族的自然不是一般平民，圈养目的是为了到时候拎出来打架，拎出来的方式是传送阵……难怪会突然出现在暮羽城。
楚暮双手把住车把，发动引擎甩尾漂移，冲向岩浆湖，“镜，帮我计算一下。”
来测试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