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
“嗯,刚来几天。”回答的时候还不忘东张西望,这个地方实在太大了,而且没有发生重大情况是禁止飞行的。
秋荷一边翻脑袋里的地图,一边找。
当秋荷出示过手背特殊符号后,对方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刚来都这样。”
虽然明令禁止上空飞行,但秋荷为了方便还是趁没人时候跳两下,当然了都是躲着人。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前面在翻过一堵墙就是一片广袤地段,这里是唯一守卫没有并且距离宝库最近的地方。
跨过最后一堵墙,终于到了这片绿莹莹的平原,有白而晶莹透彻婴儿拳头大小的圆粒子漂浮在其上占据了所有空旷大地,这是一种独特的观赏性植物,人能随时随地躺坐在这些上面,却不会沾染下面的绿植。
这里的侍卫极少,除了秋荷来时候远远碰见几个,其余都是空荡荡一片,在地图有标识这里最容易绕过守卫,所以秋荷也按照上面说着走了。
只是在远处有一间朴素的白桦木简成的两层的一个田园风小宅,有开放式长条状马厩,草垛,其下还有一匹张开翅膀银色毛发高头大马,抖毛、饮水、开翅、一气呵成,前蹄弓起来都是那么优雅,想来主人一定是人中豪杰者,有着不凡的英姿。
对于秋荷的到来它视若无睹。
可房子让秋荷感觉多么熟悉,它就站在那里,让他欲壑难填,着楼沦陷了秋荷所有回忆。
难道跟这位也跟自己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
秋荷不由给那扇门给予了心思,当然他也不会就此停下,这种心思对于他而讲没有任何意义。
时间最可怕的就是让你把原本向往珍惜的东西都仿佛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等一下”声音是从秋荷已经走过的房子里传来的,声音不大,可在这个地方,她的声音一出便让秋荷不绝于耳。
她葱指芊芊把门推开,玉体迎风。十年如一日,仍旧是那身白蒙蒙像薄雾盖月的朦胧,不像秋荷那头夹杂着白发的乱蓬蓬,在她身上更多是岁月静好的眷顾,她的眼,她的脸,她的一切,被岁月洗礼竟更加空灵,灼灼其华,艳美绝伦。
那个声音早已被孤零零的忘在某个角落,被她唤醒的不仅仅只是当初蜜语甜言,更是魂牵梦绕的回忆。
秋荷十分思念冯依依,但多年过去,他自认已放下大半。
其实现在即便秋荷面对面站在对方跟前,冯依依也不一定认识他。
秋荷如今的面貌已经平凡到将他扔在人群中恐怕便立刻被淹没的成都。褶皱而不清晰的五官岁月洗礼后老态更显,早不见的一头长发,现在像被刀切去,一个棱角分明的短发,黑白色各掺杂一半,身上各处还有如丑陋的长虫乱爬的疤痕,有刚留的,也有过去很长时间的。
“你是谁?”这个问题明明应该是贸然闯入者该被问的问题,反而被秋荷先一步问道,他只是想在确定一下。
他很激动,却努力的在控制自己,却没回头,只留了个背影,这一点都不酷,也仅仅能遮住他如今落魄的一半。
其实秋荷也曾经想过不再流离失所,追求一个更安定的生活,做一个简单的人。
能够肆无忌惮在着世上,无欲无求的生活着,迎娶了最爱的女人,让她过世界上最幸福的日子,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他本身已经死了,是于女鬼合作借尸还魂而归来,一旦被冥王知道此时定然会被丢到地狱里去,这件事不提,现在做的事同样凶险,现在的对手可是人族的领袖,说不定会直接被送去冥界……
冯依依自诩自己是一位直觉很准的人,这个人给自己以一种怀念的姿态,背对着她站在原地,只看对方穿着侍卫的衣服,却不知此处是禁区,想必这不是他真正的身份。
“我是这的主人,反倒是你”她问道:“果然是从外面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不过看你在房子面前迟疑,你该是见过类似建筑风格。”
这声音,语态,真的是她,这么多年未变的感觉,只是...
“见过”
冯依依以为自己听错了,却是这个时段,难道能得到他的消息吗?
“哪里?”冯依依明明知道机会很渺茫,但还是希望得到一点那个人的消息。
是哪里呢?时光如梭,已经过去了上百年,当初的激情早被平淡的痛苦的冲散,那是第一个让他认识到爱情的起点。
她跟着自己能幸福吗?秋荷自问。
各种困境危险,他已经自顾不暇听天由命,怎么能带上她呢。
这不是个艰难的抉择,这更用不了多久时间去考虑,到个这个地步,人自然就想清楚了,没有比现在更清楚。
冥闭双眼,秋荷神情黯淡下去还想在讲什么,却苦涩的什么都讲不出。
秋荷的脑袋里出现了甄橦当初还健在时的模样,回忆起聪慧可爱的便宜女儿。
“忘记了,实在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深吐一口气,那声音着实轻松,但人实际上却格外沉重。
冯依依翘眉一竖,呡紧了嘴唇不悦道:“那你不准离开这,直到想起来为止。”
“还请姑娘谅解,可否行个方便……”
冯依依对什么闯入者的身份根本不放在心上,不过这件事不可以,她一定要知道:“我的事比较急,你不能走。”
秋荷脚下踩着的白球此时张开了巨大的白色花瓣,四个方向被封了一个结结实实,只留给秋荷一个站立之处。
“又是何必。”秋荷在心里哀叹。
“喂”秋荷用神识问道存在于他身体的女鬼:“有办法不露痕迹的离开这吗?”
“怎么这么麻烦!”
“那就是有办法了。”
黑影在秋荷上额凸现,无树之味夹着风尘优雅的从天之外流下,把冯依依挡在叶墙之外。
“走。”女鬼催促道。
“再等一下。”
一支色玫瑰熟稔的绽放在秋荷两指间,并将它插在地上。
那是他的过去,从此过去就留在了背后。
其实秋荷想问问她这些年怎样,但是那种时间的紧张,两者之间的陌生让他怕了。
遥遥,一道眼神,从那里殷勤的探过来,七分眷恋,三分不舍,时间能让人平静的接受那早已失去的,和最后一点点的希望也烬了。
呵,那朵黑玫瑰多讽刺阿。
冯依依抓紧衣袖上的边惨笑一声,那笑声她也讲不清为什么,可是凄美,她扭头回去,躇在原地,是他吗?
小花从秋荷外套的内兜钻出来,这是专程为它设计的一个藏身所。
它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的一切,一脸刚睡醒的样子,这么一会时间它竟然还睡了一觉。
它抓住秋荷的外套,爬到秋荷的肩膀上,用小爪子捂嘴巴打哈欠,总让人觉得很冒失的样子。
只是此时的秋荷表情怪异,而身上的灵力似乎也不在是被封印后的死气沉沉,竟然开始活跃了起来。
封印开始土崩瓦解,只需要一段时间就能彻底冲破。
秋荷到底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已经要赶到了,能将时光回溯的宝物他一定要得到,已经没有退路了。
真正的藏宝库还没有到,秋荷已经看见了不下五个七级以上的高手穿着侍卫的衣服在这里巡逻。
这种守卫相当严密了,根本是秋荷这种水平能奢望的,更何况里面一定还有更厉害的人在守卫,也许能达到八级,毕竟这可是人族之主的命根子,自己手背的标志也不能让他更靠近一步。
那老妪究竟要怎么吸引走这么多人呢。
秋荷找了最安全的一个地方等待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