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那些年的那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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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997年暑假的前几天,香港即将回归的消息振奋着每个人,期末提前考完,学校准备办一场庆祝会。虽然这些小孩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兴奋,但还是觉得很兴奋。但是项雨却发现李可欣这几天上课总是心不在焉的。直到一天放学后,在一个胡同里发现是校外的几个不良青年在欺负她,项雨很霸气地说出那句非常经典的话:“放开那个女孩!”

“你是谁?少给我管闲事”刘廷恶狠狠地说,项雨随手拿了根棍子就去打架,刘廷的两个小弟比项雨高出一头,项雨很快就被摁在地上。这时,董洋洋正好经过那里,带上两个跟班就来帮忙,被刘廷一脚踹在地上。董洋洋还从来没有那么丢人过,随手捡起地上的半块砖头向刘廷扔去,不偏不歪,正好砸他头上,鲜血直流,刘廷被两个小弟架走了。

下午项雨他们正在上课,几快去砖头,从外面砸碎了玻璃,坐在墙边上的同学吓得抱着头,老先生出去看看,原来是刘廷和他哥哥刘军来找事,指名要项项雨他们出来,老先生示意他们别出来。

刘军对老先生嚷嚷:“老东西,你不让他们出来,我们就进班找!”

“项雨,董洋洋,你们几个说头乌龟,有本事就出来!”刘廷冲里面喊。

董洋洋按耐不住,就号召大家出去打一架,胆小的人说:“你惹的事,凭什么让我们冒险?”

“一点团队意识都没有,能不能团结一点?不去就算了,少给我破坏团结。”

班里一半以上的人拿的扫把或凳子冲出了教室。老先生指责他们为什么要出来。

“是你弟弟先欺负我们班上的人,我们才动手的!”董洋洋刘军喊道。

刘军转身看了一下了刘廷,“不是说他们先挑衅你了吗?等会再收拾你!”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便宜你们,项雨董洋洋必须道歉!”

其他班的老师过来帮忙,刘军他们才走。

一转眼,小学就毕业了,项雨他们在这里有太多难忘的回忆。这是最后一堂课,老先生为他们寄语,大家忙着离别的事,写同学录,告白什么的。班里少了一名同学,他就是最调皮的董洋洋,项雨对他也有一些不舍,他没能来真的很遗憾。可能董洋洋受不了那种场面,怕别人看到他哭泣,项雨记得和他一起打架,逃学,捣乱,当情敌,对付混混,玩足球踢碎玻璃后一起逃跑……

梁子欣问项雨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吗?项雨傻里傻气的说:“保重啦!”

仿佛是昨天刚进校园,今天就要离别,再次相见不知道是何时,暑假开始了。

熬过漫长的暑假,孩子们踏进新的校园,只有少数同学还能在一起,李可欣走了,项雨时常想起她,担心她会不会被别人欺负,担心她看着别人欺负会挺身而出,却没人帮她,担心她的追求者太厉害,担心她……

每次听说班上有新生转来他就会高兴地以为是她,在这里,项雨不是第一名,但他确信他比以前更优秀。他时常会给李可欣寄匿名信,但李可欣从未收到过,因为项雨不知道他的地址,项雨想像,如果有一天能够再见,他一定要把那一摞信交给她,项雨把对她的思念写在日记里,把那时的故事写了下来,描写最多的就是李可欣。

再次遇见李可欣,是在一年后的作文大赛上,很多比赛他都想参加,因为他知道李可欣一定会参加。他变得更内向,他看见李可欣时,李可欣也在看他,他没有说出那些话,李可欣走开了。他看见李可欣的脸上有道疤,他为她心疼,不知是不小心碰伤还是有人故意伤害她?李可欣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冠军,而项雨因为没有心情写完而被淘汰了。他在台下为她鼓掌,看到久违的笑容。

比赛结束了,天空开始下雨,所有人都走进屋内避雨,项雨希望雨能够再大些,这样他就能多陪李可欣一会儿了,李可欣身边的朋友到别处去玩了,李可欣走到屋檐下,离项雨只有三两步远,项雨就像当年对刘廷说放开那个女孩一样鼓起勇气,说:“好久不见。”

李可欣扭头看着他说:“我们认识吗?”

“我是你曾经的同桌,项雨。”

“没印象。”

李可心好像从未见过项雨一样。

下午六点,许多选手被家长接了回去,李可欣的朋友邀请她一起走,李可欣拒绝了,说一会儿她爸爸会来接她的。项雨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但仍然动于衷。过了一会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项雨站在李可心旁,想象他脱下外套为她遮风挡雨,护送她回家,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李可欣的爸爸来啦了,她对项雨:“项雨这名字想忘记都难,我从来没有忘记你。项雨同学,话梅含有硝酸甲酯,吃多了对胃不好。”

项雨回到家,不知是高兴还是失望,对项雪说,:“你猜我今天遇见了谁?”

“能让你那么兴奋,一定是李可欣吧!”

班里转来两位新同学,但都不是项雨心目中所盼望的那个人。

其中一位同学叫皮特,他的爸爸是一位大老板,从前投资建设了项雨的学校,现在过来谈生意,就安排皮特在项雨的学校就读。皮特对每个人都很礼貌,像个绅士。皮特为班上的每个人都准备了见面礼。虽然他听不懂方言,但他的普通话不错。皮特很快就交到了很多朋友,董洋洋却不高兴了,皮特和女同学混成一片,像一个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皮特又看上了项雪,董洋洋更不高兴了。他的爸爸会接宝马车接送他,很多同学都很羡慕他。

项雨却不以为然地说:“切!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家以前也有!”

董洋洋不屑地对项雨说:“又吹牛逼,我们家都没有!”

项雨说:“我的意思是以后会有!”

项雨可以沉住气,但董洋洋却不能,他在皮特面前用方言骂他洋鬼子什么的,皮特刚开始还笑,后来意识到不对,扭头走了。董洋洋故意撞他一下,用现代话说就是“碰瓷儿”。

董洋洋蛮不讲理的说:“你撞到我了,要不道歉,要不打一架?”

皮特委屈的说:“明明是你撞到的,我还要我向你道歉,岂有此理!”

董洋洋一把推倒皮特,说:“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着?”

项雨看到后起初还很高兴,但后来又想,如果李可欣在一定会阻止他的,于是,就像两年前一样帮李可欣一样:“住手!有那么对待新同学的吗?”

……

那天救出李可欣后,李可欣说,:“他们经常收保护费,我看见他们欺负小同学报打不平找,就他们理论。”项雨说:”以后别多管闲事了,你受伤了我会心疼的。”后一句声音很小。

李可欣严肃地说:“我们要换位思考,如果被敲诈了人是你呢?如果能够重来,我还会帮那个小男生的”

项雨皱着眉说:“可是那个小男生丢下你跑了!如果能够重来,我也一定还会救你的。”

李可欣问:“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喜――欢――你。”

李可欣笑笑说:“想和我在一起,先考上同一所中学再说吧!”

项雨不服气地说:“第一名是我好不好?和你考进同一所中学还不简单?大不了交两张白卷。”

李可欣没好气的说:“死项雨,我成绩有那么差吗?”

……

他们约定一起考入实验一中,可是李可欣却选择了二中。

暑假里,李可欣的爸爸商量回江南发展,李可欣听了着急地快要哭,回到房间,关上门,红着眼睛担心项雨会怨恨她不守诺言。她苦苦哀求爸爸不要回江南。

爸爸感到莫名其妙:“为什么?你不是很想念爷爷奶奶他们吗?”

李可欣哭着喊道,:“我不管,我就是不想走!”

她爸爸不愿看到她伤心,就在本市找了个工作,她家搬到公司旁,二中就是离家较近的学校,为了安全和方便,只好选择了二中。从此以后李可欣不愿参加任何活动,一直关在房间里读书专研,她爸爸不放心她,就极力劝她参加各种比赛,她就随便选了个作文比赛参加,遇见项雨时,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帮她做了那么多事,她怎么会忘记他呢?当项雨鼓起勇气向她问好时,她只能装作不认识,上了爸爸的车后,她就哭个不停。

……

班里还转来一位很漂亮的女生就坐在项雨旁边。别人都向项雨投来羡慕的目光,但项雨却没有一点感觉。

那天学校厕所的电路短路了,不断的往外冒出火花,失火了,同学们都在紧急疏离,项雨想起自己给李可欣写的信都在书包里,又跑回班里,发现笨手笨脚的同桌已经吸入了太多的烟雾,项雨丢下书信,扶着她出去了,消防人员没有找到项雨尸体,项雪也失踪了,。李可欣来到废墟前,被救的女孩把残留的信件给了李可欣,李可欣看了之后,抱着膝盖痛哭。

在另一个时空里,2017年的毕业典礼上同学们都在笑项雨的口误,项雨也跟着笑。脑海里想起和李可欣做同桌的某个场景:

“给你讲一个笑话吧!”

“什么笑话?”小李可欣问。

“有一次我们表演节目……”

……

中考之后,项雨考了第一名。项雨给李可欣打了个电话,问:“我能不能再上三年?”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