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文终于稳定住了情绪。他用惊恐的眼神盯着眼前的三个人,特别是不怀好意的那一个,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你……你,你们想干嘛?我……我爸是J市星海公司的CEO,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你别杀我!”
陈杰等人还是不说话。
这样一来,李成文更害怕了。若是陈杰等人跟他说话,那么就证明陈杰愿意和他交涉的。但是现在陈杰一言不发,李成文就不能得知陈杰到底想干什么。而未知,是人类最大的恐惧来源。
就在李成文快要吓晕的时候,他突然反应了过来,急忙喊道:“哦,我明白了!冷小姐,对不起。我不该缠着你的,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过几天一定登门赔罪!”
青衣女孩依然是带着一副羞涩的表情,低着头,两只玉手轻拽衣角,脸上还带着两朵淡淡的红晕。
陈杰轻蔑的一笑,一步一步地慢慢走近李成文。李成文见道歉无用,更害怕了,他手脚并用的向后退去,可是他被扔下的时候,已经离墙不远了。没退两步,他便已到了墙根。而陈杰依然在逼近。
“喂,杰哥,你要干什么啊?可别闹出人命来!”欧阳浩见陈杰气势不对,便出言提醒道。虽然特别行动组是超自然圈子中的组织,但毕竟还是属于官方,不能无来由的做出或允许、甚至协助他人做出违反法律的举动。
陈杰没有说话,只是朝后挥了挥手,示意欧阳浩放心。随后他便抓住李少的衣领将李少提了起来。他的眼中红芒闪动,催眠术施展而出,刹那间李少的眼神变得迷蒙起来。
陈杰转过身,问道:“冷小姐,你饿吗?”
青衣女孩依然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摇了摇脑袋。
陈杰耸了耸肩,便一口咬在李成文的脖颈上。狠狠地吸了两大口之后,他便将之扔在了地上,然后用催眠术将李成文和几个保镖的记忆一一抹除。
“你就喝这两口?”欧阳浩奇怪地问道。
“血族对能量的吸收率是很高的。一般来说,这两口血,在不发生剧烈运动譬如战斗的基础上,足够支撑三天。”回答他的却不是陈杰,而是那怯生生的青衣女孩。
“哦,原来是这样。”欧阳浩道。
“好了,冷小姐,”陈杰做完这一切后,便转身走到了青衣女孩的身前,轻声问道,“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青衣女孩还是没说话,头却更低了。
“你叫什么?为什么不自己摆脱李成文?”陈杰表情冷峻,向前一步,继续问道。
青衣女孩被吓了一跳,急退一步,差点没站稳坐在了地上。
欧阳浩见状,赶忙将陈杰拉了回来,语气中略带责备的低声道:“杰哥,你这是干什么?跟女孩子说话不能这样说的,你吓着她了!”
“拜托,你小子别这时候犯花痴好不好?她自己不出手非要我出手,万一有着什么目的怎么办?”陈杰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哎呀,你被害妄想症啊?安啦安啦,看我的。”欧阳浩将陈杰挡在身后,不由分说便走上前去。
他的脸上挂着一副优雅而又温柔的微笑,慢慢走到了青衣少女的身旁。夜色清冷,风儿拂过,吹动着青衣女孩的衣角。月光洒下一杯冷意,令衣衫单薄的青衣女孩有些颤抖。欧阳浩都看在眼里,异能催动,在四周燃起了几朵微弱的火焰。顿时冷意冰雪消融,一阵微弱的热气传来,让青衣女孩觉得暖洋洋的。
欧阳浩本就面容俊朗,加之那迷人的微笑和宜人的暖意,足以令许多女生眼冒金星、坠入爱河。
“小姐,你没事吧?你叫什么名字?”欧阳浩停在了青衣女孩身前几步的位置。这个距离可谓恰到好处,既可以给予青衣女孩足够的安全感,又不至于近到让青衣女孩觉得不舒服。
青衣女孩终于是停止了颤抖。她感觉到一阵令人安心的气息,小脑袋慢慢地抬了起来。
之前在饭店没有细看,此时欧阳浩定睛细看,便发觉这女孩当真是天生丽质。大眼琼鼻,樱口粉肤。她比较瘦,却不漏骨。可谓恰到好处。身高不高,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比欧阳浩矮了足足一个头。
“我……我叫冷青柠。”青衣女孩怯生生地说。她羞涩的眼睛盯着欧阳浩,身体已经放松了下来。
“哦,冷青柠,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欧阳浩,他叫陈杰。”欧阳浩道。
“嗯,那个,你是血族对吗?”欧阳浩见冷青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他,便沉吟着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冷青柠并没有什么过激地反应,她淡淡地答道:“是的。你……你不怕我吗?”
欧阳浩傻傻地摇了摇头。
冷青柠又点了点头。她的脸上出现了一次一闪而逝的微笑。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忍受那恶少的欺负呢?为什么不……”欧阳浩接着问。
可是这一次冷青柠却有了反应。她再次将头低了下去,打断欧阳浩道:“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不好意思。今晚谢谢你们帮我,有缘再会。”
说罢,便撒腿就跑。
“哎,你……”欧阳浩吃了一惊,试图叫住冷青柠,可是血族的速度极快,一眨眼她就消失在了巷口。
“杰哥,你怎么不拦住她?”欧阳浩扭头,略带沮丧的跟陈杰抱怨道。
“呵呵,”陈杰脸上带着嘲讽的微笑,“有什么好拦的?没听人家说吗?人家有事啊。看来,你的魅力还是不大行啊。”说着,陈杰就大笑着向巷外走去。而欧阳浩则一脸郁闷的跟了上去。
J市有一所由梵蒂冈教廷兴建主持的大教堂,其内一般由几名主教坐镇。其实教廷在中国的每一个重点城市都建有教堂,往往也都会有主教级别的人物坐镇。在这些城市中,血族的组织中往往也都会有一到两名侯爵存在,来对抗主教们的力量。
而在那些没有教廷的分教堂的城市,为了抑制那里的血族活动,猎人工会便应运而生。教廷与猎人工会的关系如胶似漆,彼此互相支持。一般来说,工会的猎人都可以去教堂修习圣光能量,教堂也会为工会提供一些资金上的支持。而工会则将教堂的命令以任务的形式发布出去,相当于变相的帮教堂做事。两者在情报上也是完全互通的。
随着猎人工会越来越壮大,在有教堂的城市也渐渐产生了猎人工会。只不过在这些城市里猎人工会只是教堂的一个附属组织罢了,其势力远不如没有教堂的城市里的工会强大。
第二天清晨,在J市的大教堂中传出了叫早的钟声。一会儿后,悠扬悦耳的管风琴便响了起来,还伴有修士们威严庄重的诵唱。
教堂的餐厅有一张非常长的白色桌子,围着桌子坐着二三十个素衣素面的修士,每人面前摆了一个盘子,每一个盘子上都放有几片面包和几个水果,每个盘子旁边还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鲜奶。
在桌子的一端,教堂的首席主教正襟危坐。他同样是一身素衣,但衣服上却带着几道金色的花纹。这是一个白人,岁过中年,慈祥的面孔上带着几道浅浅的鱼尾纹。他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耶稣受难像,透着无尽的圣洁气息。
首席主教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他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修士,用非常标准的中文朗声道:“各位,仁慈的主又赐予了我们崭新的美好的一天。让我们一齐祷告,感恩他伟大的给予。”
话音刚落,其他的修士们便都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脸上带着即崇敬又向往的表情。
首席主教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也做出相同的动作,朗声道:“慈善的天父、全能的主:
“我们感谢赞美你!谢谢你赐给我们生命、气息和万物。我们要为昨天晚上平平安安地过来献上感恩!
“你对我们有怜悯、有恩惠、有慈爱,不轻易发怒;你也赦免我们一切的罪孽和过犯。
“你是我们的避难所,是我们的力量,是我们在患难中随时的帮助……
“……谢谢主每天给予我们日用的饮食,也求主每天赐予我们丰盛的精神食粮!阿门!”
首席主教满意地张开了眼睛,便道:“各位,祷告完毕。请用餐吧!”
餐后,修士们将餐桌收拾整齐,便汇聚在了讲经室内。与此同时,教堂的大门也被打开。这意味着,J市的市民现在已经可以进入了,不管是参观还是祈祷。
没过一会儿,讲经室内便坐满了人。这里面有教堂的修士,也有J市的普通市民。随后一个素衣神父便拿着一本老旧的圣经,走上了讲台。在大部分人虔诚的目光中,宣讲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辆豪华的奔驰停在了教堂的门口。几个墨镜大汉下了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一个白白净净的西装男下来,独自步入教堂。这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陈杰整了一通的李少,李成文。
这教堂中的人好像都认识李成文一样,挨个与其问好。而在这里李成文好像也不复恶少作风,也谦逊有礼的挨个回礼。
教堂主厅的尽头,是一个挂在墙上的巨大金色十字架,在其两旁则摆有两株白色的鲜花。十字架前也有一个木制讲演桌。而在金色十字架旁边的墙上,则又一扇厚重的木门。李少走到了木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一声苍老的回答响起。
李少轻轻推开门,滑了进去。
门后是一间小屋,里面的布置也是浓重的宗教风格,四处摆满了十字架和白色的小蜡烛。屋里有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的两边。其中一人便是那首席主教,而另一人也是个中年男人,不过明显是亚裔血统。他同样一身金丝素衣,看样子也是个主教。李成文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好像正在谈论着什么。
“两位主教先生,你们好!”李成文弯腰鞠躬,恭敬地说道。
那首席主教看到李成文,眼睛一亮,便停止了原先的话题。
“哦,亲爱的张,我早已与李先生有约,我们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了,我十分抱歉。我想午餐后,如果你没事的话,我们可以继续这场令人欢愉的谈话。”首席主教歉意地笑了笑,对另一名主教说道。
那名姓张的主教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没关系的,海勒。愿主与你同在。”说罢他便起身,朝李成文友好的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屋子。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了李成文和海勒主教两人。海勒看李成文的眼神变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爱。
“成文,把门关紧。”海勒笑容消失,道。
“是的,父亲。”李成文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是否关好后,便坐在了海勒的对面。
“父亲,近来可好?”李成文满怀关心和尊敬地道。
可是海勒却皱了皱眉头:“成文,我不是告诉你,以后不要再叫我父亲了吗?”
李成文道:“可是,父亲,这里又没人。再说,您不也叫我成文嘛。儿子哪有管爹叫神父的道理。”
“哎。就算没有人,我们也得小心。咱们的关系如果泄露出去,咱俩都得倒霉。毕竟,教堂的修士是不允许结婚生子的,更何况我这主教呢。”海勒的脸上挂满了担忧,不过随即便消散,“算了,不提这些了。这么多年过来了,倒也没出什么事。反正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些。”
“嗯,我知道的。”李成文道,“放心吧父亲,不会出差错的。”
“嗯,那就好。”海勒又挂上了微笑,慈祥地看着李成文。突然,海勒脸色一变,笑容猛然消失,把李成文也吓了一跳。
海勒猛地站了起来,走到李成文身边,用手抚摸着李成文脖颈处。那里,有两个红色的血痂。脖颈处感到有些隐隐作痛,再加上海勒的森然神色,李成文便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父亲?”他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