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在光与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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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悲与怒

“孩子,你看清楚些吧!她的善良和同情心全都是她制造的伪装!她根本就是个满口谎言的巫女!”此时海勒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他的音调一步一步地提高,他的手指向一把尖锐的利剑,遥指向梦瑶。

梦瑶的脸色变得非常苍白。

“你放屁!”到了现在,艾里蒙特也基本明白海勒是什么意思了。他再也不给海勒面子,索性撕破了脸皮,大骂道,“你们教堂还是那么虚伪。将令人作呕的假话说得那么义正言辞、冠冕堂皇、煞有介事的人,竟然还好意思说别人满口谎言?”

“她这段时间到处去给别人占卜,却不图钱财,究竟是为何?难道你没有想过?”海勒没等艾里蒙特回答便继续说道:“她就是想要传播厄运,她将灾难带向人间!”

“不,我不是!”梦瑶的小脸带着一些惊恐和委屈,皱着眉头辩驳道。而艾里蒙特依然坚定地守护在梦瑶身前。

“哼,艾里蒙特,”海勒的脸阴沉下来,“看来你还真是不辨世事、不识人心。空口无凭,看来我只有把确凿的证据拿出来,你才能认清那巫女的真面目!”

海勒拍了拍手,一个修士便带出了一个身穿一件脏兮兮皮衣的中年人,他满脸的泪水和愤怒,神色癫狂,若不是修士拉着他,他恐怕会立时向梦瑶冲过去。尽管如此,他还是疯狂地向梦瑶挥舞着拳头,嘴里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臭婊子!我就是因为信了你的鬼话,我才赔上全部的身家!你让我全家老小怎么活命啊!我要杀了你!”

这人情绪过于激动,嘴里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与此同时,海勒冰冷地说道:“你对生意不景气的周兴运说,他的下一单生意会有赚头,他相信了你的鬼话,投入了全部身家,结果亏得一丝不剩,面临破产!他家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一个失业在家的妻子需要他养活!”

“不,不是的!这不可能!我没有!”梦瑶的脸越来越白了,她的泪水早已不受控制的滑落,但她只能做着这样无力的辩白。

可是海勒的攻心战略还在继续。只见有一个女人被带了出来,同样是情绪激动,哭喊着对梦瑶进行不停的谩骂。

“你对儿子即将结婚的何忆红说,让她儿子和准儿媳妇前天去领证,后面的生活会比较顺利。她相信了你的鬼话,催促儿子领证,可是两人却被撞死在了领证的路上!”

接着,是一个青年被领了出来,情况与前两人相同。

“你又对父亲卧病在床的刘开畅说,某个中药铺有祖传秘方,专治顽疾,药到病除。他相信了你的鬼话,花了大价钱,买来了药,却吃得他父亲病情恶化,当晚便不治身亡!”

“不,别再说了!呜,我求你了,别再说了!我没有,我没有!”梦瑶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

“哼,怎么?露出你疯狂的本质了?”海勒冷笑着嘲讽道。

看着梦瑶情绪崩溃,艾里蒙特的心中就像被猫爪了一样,难受得仿若窒息。他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哭成泪人的梦瑶,可是梦瑶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是不住的哭着,喊着“我没有”。

艾里蒙特见到梦瑶伤心至极,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一股焚天怒火无名涌起。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我杀了你!”

伴随着一声怒喝,艾里蒙特手中魔杖现出蓝芒,连番挥舞,在空中勾勒出一个玄奥的符号。

“召唤——紫霄雷灵动!”艾里蒙特将魔杖交入左手,随即插入腰间,右手高举,蓝光四散,电光游走,隐隐传出雷鸣之声。没过多久,电光便凝聚成一根法杖。

这法杖立在地上比艾里蒙特还要高一些,通体蓝紫色,杖身缀满银色的丝线。而在法杖的顶端有两个金属的尖刺,两尖刺中间有一个很窄的缝隙,而几道微弱的银色电芒便在其中呼啸奔流。

“哦?紫霄雷灵动!”海勒显然认出了这根法杖,暗吃一惊,提起圣光之力防备着。

虽然艾里蒙特摆明了是要开打,但是海勒也是不会首先攻击的。因为,艾里蒙特的身份……

不一般。

他是如今J市魔法师协会年轻一辈中的最强者,地位比较高,是J是魔法师协会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也因此被派来贴身保护梦瑶。若是海勒率先进攻,就落了个以老欺少之名,还会挑起战争。但如果艾里蒙特先进攻,情况就不同了。这样一来,海勒反击就是正当防卫,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不出全力就是一再忍让,风度十足。而艾里蒙特则会落个咄咄逼人、不知死活、冒犯长辈的名头,魔法师协会在道义上会落到最低点。

可是艾里蒙特正怒火肆虐,根本管不了这些。他魔力疯狂灌入紫霄雷灵动,其杖尖立时雷光大放,耀眼非常。

“你拥有审判的威能,你拥有神速的力量!你是天地间最狂暴的精灵,是云层的霸主!雷灵,请你遵从古老的契约,狂雷怒电,加于我身,助我将我的敌人,化为碾粉!雷灵招来破!”艾里蒙特气势磅礴的吟唱声响起,随后高喊其真名。

随即,天空中一道猛烈的雷电以光速劈在了紫霄雷灵动的杖尖,杖尖的电流瞬间增强。若说原来杖尖的电流是几条银色小虫,而现在杖尖的电流,就是几条摆尾神龙!

艾里蒙特只觉得手臂压力骤增,竟有些酥酥麻麻之感。但他顶住了压力,忍住酸麻,将法杖朝海勒一挥,那粗大的电流便弹射而出。

而海勒早在天雷劈下的时候,便祭出了守护圣印。这是一个防护魔法,一个由圣光十字架延展开来的防护屏障,算是光系防御魔法中比较高级的一种了。

不得不说,实力上的差距是装备和魔法无法完全追平的。只见雷灵招来破击打在守护圣印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但守护圣印除了有些颤抖之外便没有太多的反应了。这种现象着实令海勒心安了一些。

“嗯,还好。这小子的法杖不错,用的魔法也挺高级,若是其实力和我相仿,我肯定扛不住。不过可惜啊,他的实力和我有一定的差距,就算魔法再强,他也发挥不出其威力,对我构不成威胁。”海勒想到。

这里就要说一下有关魔法的事了。

魔法,共分为地水风火雷光暗空八系。但空间魔法只存在于传说中,从来没有任何人见过,更不要说会使用,因此常见的魔法只有七系。

尽管如此,一般的魔法师们使用的,却只有其中的五系,即地水风火雷。而光暗两系魔法则比较特殊,且听我一一道来。

暗系魔法,又分为三个小分支,分别为:血、灵和影。血魔法是血族的专利,没有血族那对血的高效利用,是不可能使用出血魔法的。事实上,陈杰使用的那些魔法大部分都是血魔法。灵魔法,是指与亡灵有关的魔法,而影魔法,则是与阴影有关的魔法。这两类魔法的使用频率很低,因为使用它们被视为堕落的象征,使用它们的魔法师被称为堕落法师。而血族偶尔也会使用一些灵和影魔法,譬如陈杰曾使用过的诅咒之箭,就是灵魔法的一种。

暗系魔法是被魔法师协会明令禁止的。一个魔法师一旦堕落,会立即被驱逐出魔法师协会,若犯有罪行的,还会被魔法师协会追杀。另外,这类没有人庇护的“过街老鼠”也同样是教廷最喜欢“裁决”的“异端”。因此,现在使用暗系魔法的群体就基本只剩血族了。

而光系魔法,则要更加特殊,主要是教廷在用。光系魔法中有一种东西叫做圣印。而圣印有很多种,譬如海勒使用的守护圣印,还有力量圣印、速度圣印、光明圣印等等,每一种圣印都有自己的功效。而且圣印的使用非常灵活,不像其他魔法一样效果是完全确定的。这些圣印,构成了光系魔法的中流砥柱。也是在中上游水平的光系魔法师最常用的魔法。

当然,光系魔法并不只限于圣印,比圣印更强或更弱的魔法也有。但是,重点来了,所有圣印以及比圣印还要强大的光系魔法,都需要宗教信仰才能学习。如果你没有信仰,你根本无法与圣光达到足够的契合度来学习这些魔法。这也是魔法师不使用光系魔法的原因。

另外,除了主攻魔法之外,还有一些辅助性的魔法和无法分系的通用魔法。譬如照明啊,召唤物品啊,开锁啊,魔力屏障啊,这类的。这些魔法只需要用魔杖即可完成,没有被算在七系魔法之中。

话题回到故事上来。且说海勒用守护圣印挡住了雷灵招来破。雷灵招来破无疑是个强大的魔法,但守护圣印毕竟也是个圣印,也不会弱到哪去。加之艾里蒙特和海勒之间的实力有一定差距,雷灵招来破被守护圣印挡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还有一个原因,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雷灵招来破这个魔法的强大,本就不是体现在它的攻击力上!它的重点,在“雷灵招来”,而不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