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看到，他脸色和缓的时候，少年对着他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但老爷子捕捉到了，他瞳孔猛的一缩。
那种笑容，不是她应该拥有的。
——
会议后，迟语思找上了她。
“司羽。”
“姐。”少年一笑，但迟语思却认为是勉强而坚强的面容。
“司羽，这些年，你很辛苦吧？”迟语思眉眼低沉，语气低落。
“都怪姐姐懦弱，没能好好保护你，害得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迟语思说着说着就掉下了眼泪，哭的梨花带雨。
黎雪不断安抚她，轻声细语：“姐，没事的，这么多年我都受过来了，没事的，你虽然那个时候没有保护我，但是现在你现在你回来了啊，你能在我身边，就是很好的鼓励了。”
迟语思抬起泪眼汪汪的脸，哭得像一只小花猫：“真的吗？”
“真的啊，我怎么会骗姐姐你呢?”少年温柔的笑，双手捧着她的脸，眼里却有着认真。
迟语思收敛一下自己的眼泪，不好意思道：“司羽，你看，本来应该你安慰我的，结果反倒是我安慰你了。”
“没事啊。”
迟父迟母走出，看着姐妹俩，迟母默默地掉了眼泪。
老爷子走过来，对着黎雪：“司羽，你跟我过来一下。”
黎雪领会，跟迟语思挥手，然后转身踏步跟了过去。
迟语思站在树下，风吹着她的长发，看着风中那个瘦弱的身影，默默开口，呢喃的声音消失在风里：“你会幸福的，我亲爱的妹妹……”
老爷子将她带到他的领地，并关上门。
“司羽，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刚刚在会议上说的话，你是认真的吗？”老爷子眉眼认真，可惜黎雪并没有看。
“对待祖辈，我从来都是认真的。”
“你知道你说那话的后果吗？”
“我知道。”
“你知道?说来听听。”
黎雪顿了一秒，开口：“我会失去利用价值和信任，然后，任他们宰割。”
老爷子拄着拐杖，神色严肃：“你知道你还说那样的话?你难道想变为那样的悲剧吗？”
“就算我不那样说话，我的人生结局还是悲剧。”
老爷子一愣。
“从我生出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一个悲剧，我只是我哥哥的垫脚石，将来哥哥病好，我依然是他的垫脚石，是巩固他继承人的工具罢了。”
老爷子看了看眼前少年模样的少女，叹了一口气。
“司羽，爷爷知道你不容易，爷爷也很心疼你，这本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该承受的，所以我和你父母才会想加倍疼爱你。”
“但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如果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毁了所有，那么，所有的就都毁了。”
许久，少年都没有说话，耳边只有静静地风声。
“爷爷，我不会一时冲动的。”
“我自己做事，我自己有分寸。”
“飞出去的鸟儿终会长大，翅膀终会硬朗。”